“真是个可笑的理由。”
她说着,自嘲的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我才不在乎那些蠢货们怎么看待我,反正嘴巴长在那些人的身上,不管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说着,又笑了起来。
但是她知道,此刻的她,肯定笑得很难看,无比难看。
于是,她低下头,把头埋在双膝之中。
好像一直,都没怎么提到,她对爹娘的思念,还有这桩惨案的想法。
自从嫁到季家,她仿佛和从前斩断了所有的联系,时不时的,到市集走走逛逛,或者在屋里做一些糕点,再不是就到山林里寻找土蜂蜜。
这小日子,不敢说过得多少,倒也滋润。
以及,好像一个白眼狼一样。
其实,那是她不敢去想,所有的记忆,全部被她强制关在门的另外一头,不管记忆化身成为什么样,拼命撞着那一道门,想要冲破出来,她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宁可被人误会,没心没肺的笑着,也不能露出软弱的一面。
她不知道,一旦记忆冲破了那一道门,她该用怎么样的表情去面对。
季青临看着她这样子,也不点破。
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乎。
“马车等很久了,你们快点为主子准备,我在外面等。”
季青临说完,又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喜乐站在那里,她是季青临的丫鬟,理所应当要跟着少爷出去,可是看着少夫人这样子,又觉得离开有些不妥,最后想了又想,还是留下来。
“翁主,咱们快些准备吧,别让少爷久等了。”
弦思咽了一下口水,小声问道。
此刻,弦思也不敢再说什么,要是翁主说不去,那就不去了。
不管做什么,第一首要条件,就是翁主高兴。
“我要是去了,就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吗?”
她抬起头,看着弦思和音离问道。
这种事,谁也不敢回答。
樊家当初有多荣耀,此刻有多落魄,那些看客们的嘴,就有多不客气。
几乎是毫无预兆的,因为太子重伤,三皇子处死,倒是樊家被灭门,这件事,早就化成一阵飓风,席卷了所有人,参与的,死伤无数,旁观的,吃足了八卦。
而身为遗孤的她。
却一直都置身事外。
出事第二天,她就进宫了。
在皇姥姥的寝宫,一待就是两个月,期间,所有有关樊家的事,一个字都落不到她的耳朵里,仿佛这件事,从来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后来,到了季府。
季安北和林婉然从来都不提,她也不说。
然后就被麻痹了,连她几乎都快要忘记了当初的感受。
而季青临的一番话,将她从假象中,拉了回来。
“并不能。”
音离实话实说。
“音离!”
弦思伸手拍了一下音离的肩膀。
“奴婢不知道翁主这番去,能改变什么,或者什么都改变不了,但是翁主不该因为害怕就逃避,季府能庇佑翁主一时,却庇佑不了翁主一世,也许有些事,得翁主你自己去经历,才知道结果。”
音离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也不管这些话,到底对还是错。
她安静的听着。
还真的是一场鸿门宴呢,去也好,不去也好,好事八卦者的探究,永远都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