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回到撵轿,靠着方枕。
哪怕是平时,沈白栀遣人来把季青临叫走,她都从来不拦着。
如今她觉得难受,就更加不可能去管季青临的事。
想怎么样都好,别阻碍她就行了。
撵轿走出没多远,又停了下来。
她心生烦躁,都已经不管这两人的事了,难道还不够吗,还想怎么样,还想把她拦下来,让她发表意见吗?
“弦思,我们走。”
她隔着帘子喊了一声。
如果她想走,自然是没有人能阻挡的。
要是仟涓敢把她拦下来的话,弦思和音离会教她好好做人。
可是,没有人拦着。
紧接着,帘子被掀开。
她强撑着睁开眼睛,就算并不在乎沈白栀在她面前宣誓主权,可是也不能摆出一副柔弱的表情。
不是仟涓,而是季青临。
“走吧走吧,不用和我说。”
没等季青临说话,她大手一挥,颇为豪迈的说道。
这种小事,根本不需要请示她,而她也不会管这两个人的破事。
季青临对她的态度,尤为不满。
毕竟什么话都没说,就直接被赶走了,换做是谁,心里都不痛快吧。
“你这赶人的功夫,有长进了?”
季青临完全不隐藏自己的不满,全部都表现在脸上和语气上。
“快走,快走。”
她挥了挥手,然后头一倒,歪在方枕上。
以前的季青临,可没那么啰嗦,只要沈白栀纤纤素手一招,马上像个哈巴狗那样扑上去,怎么现在却开始犹豫了?
莫不是这小两口,闹别扭了。
“樊月,你……”
“额附爷,你快些走吧,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弦思走上前来,对季青临说道。
的确,弦思一点都不想额附爷去看那个女人,可是现在翁主不舒服,额附爷看不看那个女人,已经变得一点都不重要了。
季青临看到一向支持自己的弦思,也变得不耐烦起来,心里越发觉得奇怪。
“季少爷,我们走吧,小姐还在等着季少爷你呢。”
仟涓拦下撵轿也有一段时间,可是还没能成功把季青临带走,不免有些焦急起来,又开始催促。
“额附爷,你快些去吧,反正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弦思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季青临收回手,把帘子放下来。
沈白栀犯了心绞痛,现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这边却还在闹别扭。
稍微想想,也该知道往哪里去。
她闭上眼睛,觉得身上的力气,一点点被抽离。
刚才在京兆尹府邸,和吴秋舫说笑的时候,一点事情都没有,怎么出了京兆尹府邸,马上就不舒服了?
“额附爷,你别挡着路了,翁主有些不适,奴婢们要尽快把翁主送回府上。”
弦思的语气,要多恶劣有多恶劣。
很快,撵轿重新抬了起来。
她没再管季青临,撵轿一颠一颠的,她沉沉的睡了过去,竟然连什么时候回到了季府都不知道。
等她再醒过来,已经在床上。
是谁把她从撵轿抱下来的,她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样不省人事的回到季府,肯定把季夫人吓坏了,正想起来,觉得浑身的肌肉酸疼,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