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信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又有何用?只要外头的人不信,那么我们说什么也就无所用。毕竟这姜府的名声是给外人瞧的,这女子的名节也是要旁人认可的。
不是一句我没有做过,就可以抹的掉的。
“老祖宗,你也不信五儿,是吗?”
曹氏起了身来,背过身子,“五儿,我们女子本就比不得男子,我们的名节比我们的性命还要重要的多。不是你说你没有做过,就可以堵得住外人的嘴的。这流言甚是可怕,你堵不住的话,那就便能杀了你。”
“可是……”
“外头有多少人嫉妒我们姜府的荣耀,有多少人想看你爹爹的笑话,他们本就是抓到一点差错就肆意的高谈阔论,胡说八道。我们可以堵上一人的嘴,可是盖不过满城的风声,他们虽是恶毒,可是我们却全然对他们束手无策啊。”
曹氏拄着的拐杖愤愤的在地上猛击了三下,心痛的开始抽噎起来,“如今……”
“五儿做错的,五儿会去和他们解释,如若不行,那便一死,来洗涤这姜府的名声,断了他们的羞辱,定不会让他们羞辱爹爹的名声,败坏姜府的声誉。”
姜贝锦听着曹氏的话语,只是觉得不公,既然姜府上下都在苛责自己,那么便让自己一人承受了便可,就算是浸猪笼、被火烧都可以。死了如若可以一了百了,也算是还了这份恩。
“五儿,你平日里最是聪明,如今怎么这般糊涂。有人信,则言成,无人言,则枉然。既是流言,那外人便只会择其愿意听到的而信之,他们既然想要以你来羞辱我们姜府,那么你再多的言辞解释,又有何用?”
曹氏对上姜贝锦满是不服气的脸,又说道,“五儿,你莫要觉得不公,你爹爹也并不是全然不信你。只是外面悠悠众口,不是我们堵得上的。”
“可是,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有,那就是等。等他们话语里的爽感全然无味了,也便就没有那么的伤人了。不过你,再也不能出这姜府了。”
曹氏的话说的虽然残酷,但是确实是赤裸裸的真相,就算姜贝锦有嘴有证据可以解释,但是又有谁会信她?那些多事之人就是喜欢挑着自己感兴趣的听着,拣着自己有利的事情信之。
谁会顾及他人的死活,他们从不知道他们的一语不经意的言语能够杀人。
曹氏蹲下身子,摸着姜贝锦哭花了的脸,满是怜惜的说道,“五儿,老祖宗自当是信你的。我曾经也如你一般,被她们肆意的言论、诽谤,他们言我命硬,刻薄了姜家门楣,言我不守妇道,在外抛头露面。”
曹氏年纪轻轻便守了寡,作为一个女子撑起整个姜府的家业,着实是不容易,她当初也是受到了那外面男子的言语攻击,他们断然是不服气自己被一个女子给比过去的。
可是曹氏撑过来了,而能让他们闭嘴的最好办法便是,全然不理会,然后让自己变得足够的强大,那么他们的言语于自己而言就全然没有了力道。
“五儿,我要你站起来,我要你活的比任何一个肆意说你的人都要好,我要你嫁的出色,要做人上人。我要你终有一日让宛丘城中所有的人都忌惮你,让他们都不敢肆意用嘴里的污言秽语去轻贱你。只有你真正的强大了,便不会有人敢诽谤你。”
曹氏的话语在宗祠里说的格外具有气势,虽是不经意间的言语,却字字都在姜贝锦的心中扎了根。她断然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堵得住悠悠众口,让那所有人畏惧,才是解决流言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