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咱家就要靠着贝锦姑娘照拂了。”
福江海在耳边依旧不断地笑意盈盈说着话。
“福公公说的是哪里话。您可是宫中的老人了,贝锦往后还要多靠你提点着呢。”姜贝锦学着福江海的谄媚,回着笑脸盈盈。
到了太医院,脚步刚迈入门槛,此时里面便走出了一个颇为年轻的少年郎,瞧着才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颇为稚嫩。福江海对着少年郎说着,“宋大人,贝锦姑娘为你送来了,就由你引她去见院使大人吧。”
福江海握着姜贝锦的手,搓揉着,然后俯身耳语道,“往后贝锦姑娘若要飞黄腾达了,莫要忘了咱家送你这趟啊。”
姜贝锦觉得有些腻心,但是仍陪着笑,以作礼貌。心想你指望我,我还不知道指望谁呢?你也真的是瞧了谁都当做是个宝。嘴角却勾着满是谢意,“那是定然的。”
“往后不再云韶府,贝锦姑娘要多加小心。”
福江海这句话说得倒是颇为在理。在云韶府只需和众位姑娘们打交道,往后在太医院可是要和众位贵人们打交道,一句话说得不谨慎那便是仗打。
待目送福江海远走了,姜贝锦方收起那做作的神情,开始流露出自然地欣喜。她瞧着满园弥漫着药草的香味,着实是有股熟悉的味道,昔日萧君卓身上也就是这般的气味儿。
太医院到正堂的小径两边都晒着药草,前方还有一处漫出袅袅炊烟,似是用来专门供人煎药的,姜贝锦问着身边的少年郎,“大人,不知以后我该做些什么?”
“这……我也不知道。”
少年郎耸了耸肩,着实是没有一丝沉稳的感觉。姜贝锦心想这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太医院的大人,许是少年天赋强的很,往后在这人才济济的地方,定能学到不少真材实料的东西。
姜贝锦随着少年郎一路走向正堂,前方一个大人身着蓝紫色蝠纹锦服于桌前翻阅典籍,许是在丰富自己的学识。
少年郎冲着前方大人开口说话,“师傅,人来了。”
前方人似乎是听到了少年郎的声音,徐徐把头抬起,瞧了一眼之后,问道,“你就是姜贝锦。”
“是的,大人。”姜贝锦意气满满地回着,以为前方大人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吩咐着,便认真的听着,只听得那人说了一句,“瞧着还怪好看的。”
可是这话语说的颇不诚恳,只见大人转瞬便低下了头埋进了典籍里。
姜贝锦心想是不是应该自己主动一些,准备提高音量说话,身旁的少年郎便扯了扯她的衣袖。
“你做什么。”姜贝锦用着怪异的眼神瞧了一眼身边的少年郎,眼里尽是鄙夷。
瞧着人模人样、一表人才的,竟做这些下流事。
“你快和我出去吧,我师傅最讨厌人在他看书的时候扰他兴致。”
少年郎对她使了个眼色。姜贝锦心想自己莫非太龌龊了?瞧着谁都觉得对自己图谋不轨。明明是自己心思不洁净,还怪人家,这是作何道理。想到此,姜贝锦便有些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少年郎和姜贝锦说这堂中方才瞧见的便是这太医院的头头,院使大人。这院使大人也便是他的师傅,他讲到这里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挠了挠头,笑着说道,“忘记和你介绍我自己了,我叫宋谦,宋词的宋,谦让的谦。”
“好的,大人。”姜贝锦也无心知道他到底是何人,便敷衍的瞧都没瞧他轻声应着。
“你莫要叫我大人了,说起来,你是四品女官,我是五品普通医士,你比我还要大一级呢。”宋谦讲到这里便有些尴尬,又是用手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