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知不觉便步至了楚云若的房门之外,姜贝锦迈过门槛,便看着楚云若蜷缩在床边,她的发丝凌乱,像是依旧在惊慌之中未曾醒神。
楚云若眼神空洞,时常嘴角会流出口水,诚然是癫痫模样。
姜贝锦走上前,坐在楚云若的身旁,伸手去摸向楚云若的手,此时楚云若惊慌之中,瞬间收回手,嘴角一直大开,但是诚然没有声音。
姜贝锦许久没有见过这般可怜的人,眼神里已然有酸楚的涩涩。
“向阳姑姑,那太医怎么说的?”
“说这是发了高烧,突然烧糊涂了。”
“怎么就发了高烧呢?”
魏向阳摇了摇头,眼里也尽是怜意,“奴才也不知晓。”
姜贝锦伸手抓向楚云若的手,此时楚云若整个人都开始抵触,不断地大张嘴喊着,可是这哑喊,让人瞧了甚是痛心,“若是高烧,怎会变得如此麻风。云若又不是三岁小儿,怎会体质那般薄弱。”
姜贝锦一只手按住楚云若,另一只手摸向了楚云若的手腕。
“她当真是发烧引起的?”
“娘娘,怎么了?”
姜贝锦摇了摇头,可是自己诚然不是什么神医,顶多学过一些三脚猫的花招,眼下只能判得出这脉象诚然不是因病而起,分明是玄关被阻,难以通畅。
“沁雅,去太医院秘宣宋大人。”
舒沁雅一声应好,步出殿外,此时魏向阳看着姜贝锦眉头紧蹙,也开始生了疑问,“如果有人要害云若的话,那么……”
“姑姑,应该是想多了,那人是个胆子极小的人,许是做不出来的。”
“娘娘,当真笃定吗?”
姜贝锦摇了摇头,但是细思了许久后,又笑着点了点头,“那人平日里最是怕恶,又怎会行恶。”
“不是老奴有意揣思她人,云若是个诚然天真的孩子,她虽然脾气是不好了些,但是诚然再不济,没有生过害人之心,也不应有人该会生这害她之心。若是有,许是只有那人了。”
“姑姑并非没有接触过她,她那人平日里就是软弱至极的女子,定然不会的……”
姜贝锦笑着连说了好几句“不会的。”
实则是自己也开始生了疑心,“那日未曾有人见过孟苒失足坠湖。”
待宋谦来至云韶府中,上前来把住兰馨儿的脉搏后,眼神里瞬间扫入一丝惊吓,“是有人用针封住了她的哑穴。”
“怎么会?”
姜贝锦看着宋谦,缓缓开口说话,这声音出口都颤了几分,“可有法子解?”
宋谦摇了摇头。
“本宫记得若是用针封了哑穴,那么这人此生都会痴痴傻傻,说不出话,还会因血液顶冲,深受折磨,她活不了许久了是吗?”
宋谦听了姜贝锦的话,点了点头。
“那日是谁来这云韶府的?”
姜贝锦想了想那日兰馨儿主动说要去太医院请人,这方许是问出口,都已经有些无需得到回答了,“本宫知晓了。”
姜贝锦与宋谦一同前往了太医院,查阅了那日去太医院的问病典籍,终于知晓了是何人。
“不过这人,上月就请辞了太医院,回乡了。”
“怎么会这般巧?”
姜贝锦这方心中的怀疑越来越落实了,只是她依旧是不信。
自己认识的那人,分明是柔弱至极的女子,怎能干得出如此恶毒之事?
只是楚云若在宫里能得罪什么权贵?也无须有哪位贵人将心力放在一个云韶府的舞姬身上,姜贝锦这方想到了孟苒,莫非也是?
“娘娘,你可是怀疑馨儿?”
“沁雅,你也存疑吗?”
“娘娘,不是心中已有答案了吗?”
“不过,本宫不愿信。”
“那娘娘是想作何打算?”
姜贝锦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细思了许久后,方说道,“今日之事,莫要告诉任何人,若是当真是她干的,本宫也不知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