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贝锦眸子看向城墙之上,此时放声大笑起来,“怎的?大司马怕黑不成?”
“你莫要给我耍心眼,你可要知晓我的刀子可不比我仁善。”
说着话,南宫焘便执着手中的刀子架在钦澜皇后的脖子上。
此时钦澜皇后冷嗤一笑,“本宫以为世人敬畏的大司马,能有什么厉害?原来也就是只敢对女人狠狠声,可笑,当真是可笑。”
“你这女人,想说什么,你就不怕死。”
“怕……本宫自然是怕,但是比起你,本宫敢的多,这么多年本宫忍辱偷生,便是等着能见我女儿一面,如今本宫都见着了,还有什么遗憾。”
“你真的不怕我杀了你。”
南宫焘咬牙切齿,此时钦澜皇后疯笑出声,“你若是真有那胆子,你早就动刀了。”
钦澜皇后看着远处一袭红衣的姜贝锦,此时笑着,放声言语,“攸宁,母后这一生一直在等你穿上嫁衣的日子,此番是见不到了,虽然心中诚然是有些难受,但是此方能见到你这般回来了,母后了无遗憾。”
“母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攸宁,你是郑国的公主,收复郑国是你的宿命,万不能让奸人在国中肆意妄为,你有职责担起你的使命,为了你的父皇,为了你的臣民,记得要为母后报仇。”
姜贝锦听着钦澜皇后言语,诚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待回过神来,只见城墙之上那妇人用力推开了南宫焘,便一脚踏在城墙之上,挺身向前抹上温柔笑意,倏然间就纵身一跃,往城墙之下而去。
姜贝锦哭喊出声,但眸中诚然无泪,声音也是失了声。
那心如同崩裂一般,十分痛的甚。
随之怦然一声而起,姜贝锦看着那人就坠身于自己面前。
……
城墙之上,一女子的声音响在刺鹿战场,“南宫焘,拿命来。”
柏伶歌踏风而来,眼神狠厉至极,此时倏然拔刀,只见灵光一闪,便狠狠的刺向了南宫焘的身子。
姜贝锦抱着钦澜皇后的身子,将她的头软靠在自己的怀中,宛如那时在云光殿中抱着她一般,此时姜贝锦眸中的泪水霎时而出。
钦澜皇后眼神温柔至极,她那么直直的望着姜贝锦,面上依旧带着笑意,扯出最后的力气说道,“宁儿,母后想回国,想去见你的舅舅,可要记得。”
姜贝锦闭着眼睛,一直频频点头,“母后,你还没有好好陪宁儿呢。”
姜贝锦说着话,便将怀中的人抱的更为紧些。
此时茶二公子与柏伶歌来至姜贝锦的身边,姜贝锦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唱着歌。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蛐蛐儿,叫铮铮。
好比那琴弦声呀。
琴声那个轻啊调儿动听。
摇篮轻摆动,啊!
娘的宝宝,闭上眼睛。
睡了那个,睡在梦中……
姜贝锦在城墙之下,就那么静静的闭上双眼,许久之后都没有睁开。
她的面上缓缓起了笑颜,宛如投身于母亲怀抱中的宝宝一般,那一刻她睡得好是安详。
“儿臣,这便带你回国。”
许久之后,已是日暮时分,姜贝锦缓缓起身,此时回过头来看向来至身边的公子小或,姜贝锦轻声言语,“北征王,朝中一事且由你暂时做主,此番我要随母后回临淄城中一趟。
……
姜贝锦在回临淄途中,一直手扶灵柩,她偶尔顺势将头软在手臂之上,时常似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来,便突然生笑,“母后,儿臣见过舅舅了,他说我这人的性子,似极了你。”
“母后,您的外孙就要出世了,她肯定也想您给她哼曲儿。”
“母后,舅舅让宁儿问你,当年你是当真不恨,还是故意说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