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玦听着姜乐仪言,此时摇了摇头,然后言道,“这种事诚然是你亏了,我身为男子,又有何的?只要是你想,那便……”
“自入太子府,为太子开枝散叶,便是臣妾的本分。”
姜乐仪步上前去,抬手为苏玦解着衣扣,此时她低着头,眼里噙着泪水,但是面上露着的竟是笑意。
苏玦上手抓住姜乐仪的手,此时慢下她手中的动作后,便开始自己解着衣扣。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女人说出这般的话,是这么的让人难受。
一个女人能这么心甘情愿地将身子委身给自己不爱的人?
那方当真是心中无怨无爱。
……
姜乐仪在入太子府后,日日恪守身为良娣的本分,在府邸中待人恭敬温良,面对长孙芷苏一脸和气,深得府中上下众人的心。
苏玦为姜乐仪寻了名医为其调理身子,姜乐仪身上的咯血之症渐渐没了。
不过这时,宫中却传来了不好的事情。
此时在继长公主病逝不久后,竟传来了陈王病重的消息。
姜乐仪知晓苏玦要担起朝堂政事,长孙芷苏应在府邸留守,故她主动向苏玦请愿入宫替其在陈王身边侍疾。
华阳宫中的人见着姜乐仪不辞辛劳,从不言苦,都大方赞赏其孝义。
姜乐仪时常面上带着端庄至极的笑意,这方也是她能时刻让人觉得她这人平易近人,甚是相处得舒服。
姜乐仪时常在陈王身边为其说书,这方行径总是能让陈王大声笑着。
“你这丫头,诚然是个怜人。”
“父皇谬赞。”
“往日朕那丫头在,也是和你这般能讨朕的欢心。”
姜乐仪在华阳宫中总是做着连宫人都讳之不做的事。
她笑着为陈王日日擦洗两遍身子,起初陈王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随着姜乐仪佯装怒意言了句,“父皇若是知晓体面,那便更应该将自己处理的干干净净的。”
陈王便顺着姜乐仪的意思做着。
姜乐仪在陈王身旁连着侍疾三个月,此时自己终于禁不住身子的疲累,软倒在了殿中,宫人们见姜乐仪倒下,便急着跑出殿外去唤苏玦和太医。
姜乐仪缓缓醒神时,这方又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华阳宫中而去。
身旁的四季一把拉住她,“良娣,你有喜了。”
“当真?”
“那便应该往华阳宫去,告知一声父皇。”
姜乐仪面露着笑意,由着四季的搀扶便往华阳宫中而去。
此时刚步出殿外,便有宫人来传,“陛下不行了……”
姜乐仪双神失色,摸着身旁的墙,便往前跑去,“父皇,你可要等着臣媳,臣媳还没将这喜事告知您呢?”
姜乐仪急着赶至到华阳宫外,此时华阳宫中一群人跪在堂中哭哭啼啼。
“太子,朕好想再见一眼姜良娣,这些日子诚然是多亏了她的照顾。”
姜乐仪听着陈王奄奄一息的道,此时快步来至床前,便扑通跪倒在地,“父皇,臣媳有了,您有孙儿了,你可莫要……”
“良娣,是个好人,太子往后定要好好待良娣。”
陈王此时握着苏玦和姜乐仪的手,又看向堂中的他人,“往后太子继位,尔等定要好生在旁辅佐,还有……朕也算是了无遗憾了,朕也有孙儿了,好,当真好。”
陈王驾崩,太子苏玦在陈王头七而过,择吉日于鹿台继位登基。
在登基那日,奉陈王遗诏,苏玦封太子妃长孙氏为皇后,太子良娣姜氏为皇贵妃,等同副后。
……
姜乐仪自从太子府迁入建章宫不久后,便时常听闻宫中有人言,“这陛下当真是爱着贵妃,眼下都不知道是第几回向朝臣拒着纳妃一事。”
“如春,你且去告诉外头那些人,莫要胡说。”
如春应着姜乐仪的意出了门去,此时四季又在耳旁开言。
“这外头的人哪是胡说,自陛下登基以来,朝中大臣便几次三番向陛下提过办选妃一事,但是陛下每每都是严词拒了。陛下同娘娘成亲以来,也有快有一两年了,若是放在别的皇上身上,这后宫许是人满为患了……”
“四季,你也和外头的人不懂事吗?”
姜乐仪怒瞪向四季。
“四季说的都是实话,陛下宫中就独独有您和长乐宫娘娘两位,且不说陛下待娘娘有多好,但那长乐宫如今就跟冷宫一般,陛下可是从未踏进去过。”
姜乐仪见四季说起来,还来了兴致,便一眼翻过去,此时四季方闭上了嘴,呶呶道,“奴婢不说便是了。”
姜乐仪知晓苏玦待自己百般好,但是他待自己越好,那宫中言自己的话柄便越多。
“天子的好,从来不是个好事,你且知晓……外人言语也就罢了,若是……惹了太后或有心人的不快,这许是会惹来非议和妄言。”
这宫中已经有人大举开始传言苏玦被妃子鬼迷了心智,竟放着天子的威严不管?
纳妃一事诚然是天子笼络朝臣,也是在为皇家开枝散叶,繁荣子嗣。
……
这日姜乐仪被长孙太后唤入寿康宫中。
姜乐仪方道了安好,此时长孙太后正眼都没有瞧她,便吩咐身旁的人将一堆画卷交予姜乐仪,“陛下登基也已然有段时日了,这后宫若是一直空虚,诚然让人看了说笑话,贵妃,你说是不是?”
姜乐仪从玉兰姑姑手中接过画轴,此时笑着开口,“那自是的,陛下也曾和臣妾说起过要办选妃一事,这些便是朝臣递进宫来的秀女的画像?”
“正是。”
“眼下先皇的丧事并未过去太久,臣妾觉得不宜大肆操办,不如便由着太后的旨意,选其一二入宫怎样?”
姜乐仪看着堂前的夫人慵懒至极的卧在榻上,此时那人摆手,慢悠悠地说道,“哀家也觉得不宜大肆操办为好,但是哀家这人诚然是老了,这双眼也诚然是有些花了,看不透人了,这宫中的诸多事还是不宜过问为好,免得让人说哀家闲话,不如就由着贵妃劳累吧。”
“诺。”
姜乐仪让四季和如春从慈安殿中取了画像便告安离去。
……
在回建章宫的路上,此时四季诧异至极的问道,“太后诚然不老啊?还有她怎么变性子了?说话竟这般客气了?”
“你这还不明白,她是知晓只有主儿选的人,陛下才会照办,她这是让主儿不得不给陛下挑选妃子呢。”
如春回着四季。
“陛下那么讨厌纳妃,眼下这坏人都要让主儿做?这不是……”
四季都想的透的道理,明眼人又怎么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