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测看向书生,反应弧真够长的。
“阁下不必着急,卜某跟你走一趟,去会会那妖孽。”
刚才在酒楼的时候,卜测就看到这书生身上隐隐有红绿妖异之气散发,好在不多,应当只是接触过妖孽沾染上的,并非被妖孽缠上。
本来这书生不去找他,他也要主动找来,既然遇见妖孽,就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
“兄台的意思是你陪在下走一趟?”
书生怀疑的打量卜测一眼,随即摇头道:“兄台莫要开玩笑,实不相瞒,在下一好友被妖孽所缠,若是兄台为了金银,实在没有冒险,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书生说着突然顿住,他不由得疑惑,他有说过自己遇上妖孽吗?
可这兄台刚才直接点出妖孽……哎,等等……他刚刚自称什么?
书生骤然瞪大眼睛,终于反应过来,愕然道:“兄……兄台,你刚才自称什么?难道,你是……卜仙人的后人?”
卜测看向书生,书呆子书呆子,果然不是白叫的称号。
“那说书人刚才说书时,似乎说了卜某是青年模样。”
卜测也不想浪费时间,直言到:“行了,莫要耽误,否则你那好友未必能等到你回去。”
书生愕然看向卜测,听这话的意思,这位就是刚才说书人口中,开丘县斩妖邪的活神仙?
是与不是,待会便可知晓。
书生翻身上马,顿了下,看向卜测问道:“您……可要与在下共乘一骑?”
卜测瞥了一眼那狭隘的马背,摇头拒绝。
书生眼睛明亮了些许,看向卜测又问道:“那您可要召唤仙鹤?”
说书人啊!
卜测说道:“阁下尽管头前带路,卜某自有办法跟上。”
书生疑惑的调转马头,而后想起来自己要去的方向又把马给转了回来,他都急糊涂了,脑子都被急的不灵光了。
“先生,那妖孽与我好友此时应当就在城北小凤山,在下便先行一步,您若是等不及可先过去。”
书生说完,双腿轻磕马肚,哒哒哒的小跑起来。
一边跑,他还忍不住扭头去看卜测,却见那先生竟然慢悠悠的跟在身后,书生心生怀疑,心说这和说书人口中的仙人形象也太不一样了。
念头刚落,抬头就看见前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卜测遁甲之术,自身化为奇门遁甲盘,一步跨出便是十多米的距离,看似动作悠然缓慢,但赶路速度破快。
书生愕然的瞪大眼睛,扭头回看,却不见卜测身影。
“这先生什么时候过去了?”
书生愕然回想,别说过去,他走的那般缓慢,而且只有两条腿,如何比得上他的骏马?
书生再抬头看,竟只能远远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已然被远远甩在身后。
府城虽不禁马匹通行,但却不可纵马狂奔,顶多只能小跑,纵然心急如焚,书生也只压着速度。
出了北城门,上了官道后,书生才敢纵马狂奔追去。
出城门的时候,他就看不到卜测背影了,追了一路眼看小凤山近在眼前,他还是没看见卜测身影。
卜测遇山而停,他抬眼看向小凤山,看起来倒是不大,应当有二十余里的范围。
“小凤山,小凤山,这山中妖孽莫不是个野鸡?”
卜测隐隐有些期待,他还没见识过勾搭男人的妖精呢!
不知道,是否如书中所说,魅惑无双,妖异艳丽。
书中常说狐狸精勾人,但以习性来说,这可真的冤枉狐狸了。
事实上狐狸对待感情,极为忠贞,而且也并不淫……荡,反而挑选配偶时极为慎重,选中便是一生一世一双狐,比人还专情。
等了片刻钟,那书生才骑马追过来。
“在下服了服了,先生您果然就是活神仙……”
书生看到卜测悠闲的坐在树下乘凉等待,心中怀疑顿时烟消云散。
这般手段,岂能是凡人?
卜测笑道:“哈哈,卜某可并没有和你比试谁先到的意思。”
“行了,领路吧!”
卜测说着,提起竹箱。
书生见状连忙上前,说道:“卜仙人卜仙人,在下来效劳。”
卜测倒也不客气,虽说不费力气,但至少解放双手了,倒也乐得偷懒。
上山不好骑马,书生牵着马领着卜测深入。
一路上,书生自报家门,言说他姓萧名书,字书山,取自,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卜测问道:“你那友人,如何被妖孽缠上的?”
萧书山听到这话,就重重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不敢瞒仙人,我那友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日前府学休假,我等相约出来春游,府城附近只有这小凤山风景尚可,且山上还有一大片的竹林,颇为壮观,便定为我等春游之地。”
“兴致所起,我等赋诗作词忘乎时间,太阳落山方才醒悟,我那友人意犹未尽,言说要夜枕凤山,伴竹林而眠,其余友人劝他不过,便纷纷告辞离开。”
“书山不放心友人独自一人留下,又自觉武艺尚可,便陪着他留了下来。”
府学学生习君子六艺,其中有骑射功夫,可强身健体,看萧书山气息浑厚,应当还修习了别的功夫。
呆是呆了点,却很讲义气嘛!
萧书山说道这里,有些羞愤:“夜半,我与友人忽听女子惊呼。”
“我二人前去查看,便见一……衣着暴露如秦楼楚馆一般的女子,她见我二人便呼救,说是山中住户,天黑在山中迷路,让我二人送她回去不远处的居住竹楼。”
“当时我心生疑惑,觉得这女子来历不明,既然是山中住户必然已经在山中颇为熟悉,如何会迷路?便是真的迷路,又怎么知道距离她的竹楼不远?”
卜测看向萧书山,那会反应倒是灵敏,又不呆了。
怎么他这脑子是见了女子清醒,见了他卜某人反而呆滞?
萧书山接着说道:“书山拒绝,但友人却不听劝阻执意要送那女子回去,书山不放心只能跟着一起。”
路上那女子对萧书山二人勾勾搭搭,趁机往他们二人身上靠,萧书山更加觉得这女子不是什么正经人,他躲开了,奈何他那友人却上了头,乐颠颠的任由女子对他靠近动手,甚至最后还背着女子行路,完全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的礼仪。
走了不久,果然见竹林另一侧有一处竹楼灯火通明。
萧书山见送到了,便要回去,奈何那女子却言说,天色已晚他们回去不安全,硬要留他们住宿一宿。
又说,家中无人,只有她自己,方便的很。
萧书山当时就气的不行,言辞强硬要离开,可他那友人却不乐意了,硬是要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