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你们赵家真是做得出来!”乔锦气坏了。寒冬腊月的,就是强壮的男人都受不了冰冷的柴房,更别提大姐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了。
乔锦心头火起,因打过赵旭阳而微微平息的怒火又有上升的趋势,这个贱男就是欠打!
乔伊灵拦住乔锦,“五哥咱们去找大姐。”
乔锦冷哼一声,跟着乔伊灵去找乔伊柔。
西北最偏僻的柴房,四面漏风,寒风从四面八方涌进破漏的柴房。柴房内两个女人相互依靠。年纪大的紧紧抱着年纪小的,但是任凭怎么抱都抵御不了寒风侵袭。吹进柴房内的寒风钻入人的骨髓,让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暖和的地儿,只能感受到那彻骨的寒意。
“赵家这群畜生!要不是咱们乔家仁义,他们赵家早就成破落户了!赵旭阳那王八羔子,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他能娶到大小姐你,是祖上烧香!他倒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碧丝那贱婢更是可恨,比青楼下三滥的妓子还缺男人,早知道这样,在乔家的时候,就该把碧丝那贱婢给卖到楼子去!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话的是年纪大的,脸上褶皱全都堆在一起,看着活活像是五六十的老人,实际上,她只有四十出头,是乔伊柔的乳母——容妈妈。
容妈妈怀里的乔伊柔穿着最赵家下人都不穿的破烂衣裳,浑身冻得发颤,“妈妈——妈妈不要说了。我命苦才嫁进了赵家这虎狼窝,就是可怜妈妈你跟我受苦。”
容妈妈的儿女早早没了,她是将奶大的乔伊柔当成自己的女儿,眼见乔伊柔从千金小姐沦落到这种地步,她的心都碎了,眼里的泪水早早流尽了,哽咽着道,“大小姐你别丧气,春桃那丫头是忠心的,她肯定会把信送到的,咱们肯定能等到乔家来人。到时候一定要赵家这群王八羔子好看!”
缩在容妈妈怀中的乔伊柔苦笑,她一开始也是满怀希望,可是一天天过去,却没有一个人来,乔伊柔是真的彻底死心了。
“吱呀——”柴房的门被推开。
乔伊柔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容妈妈抱着乔伊柔的双手愈发紧了。她们在害怕,每当柴房被推开,就是赵旭阳和碧丝那两个贱人羞辱折磨乔伊柔的时候!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不开开眼,为什么不来道雷劈死赵旭阳和碧丝这两个贱人!容妈妈在心里厉声诅咒。
“五少爷!五小姐!”容妈妈在看到乔锦和乔伊灵时,先是不可置信,转而是浓浓狂喜。早已干涸的老眼里涌满了泪水,老天爷终于听到她的祈祷了,乔家终于来人了!
“赵旭阳那畜生!我方才应该直接打死他才是!”乔锦没想到乔伊柔的境况会这么差。要不是知道乔伊柔在柴房,他压根儿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比乞丐婆子好不到哪儿去的女人是他的大姐!
乔伊灵的怒气不比乔锦少,但她清丽绝伦的面容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怒气,“大姐,我们来接你回家了。”
“五少爷,五小姐你们终于来了!大小姐在赵家过得就不是人日子啊!你们看看大小姐的手,这是碧丝那贱蹄子对赵旭阳说,她想看衙门里的夹棍夹人是什么样的,他们就生生地把那夹棍用在大姐的手上!还有你们看大小姐的手臂,又是碧丝那贱人说想看什么鞭刑,生生地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在大小姐的身上。”容妈妈推开乔伊柔,又拉过乔伊柔的双手,随后又掀起乔伊柔的衣袖,露出满是鞭痕的手臂。
青紫溃烂的十根手指,如血发肿的雪白手臂,无论哪一样都深深刺激着乔伊灵和乔锦。
“不止这些,呜呜——还——还有——赵家的都不是人,是畜生啊!”容妈妈看着乔伊柔身上的伤痕,心里的伤疤再次被狠狠撕开,痛得她恨不得手里立即多一把刀去杀了赵家所有人!
乔锦双目充血,咬牙切齿的道,“我去杀了那群畜生!”
乔伊灵一把抓过乔锦的手腕,双眼紧紧凝视着乔锦,目光清冷如雪,黑色的瞳仁宛如浸润在冰泉中的黑珍珠,“杀光赵家人,你再给他们偿命?”
“难道就这么算了?你看看大姐受的苦!”乔锦愤愤反驳。
“谁说算了。欺负了乔家的人,这事没完。秋菊让外面的伙计去敲赵家附近人家的家门,让他们哭给我狠狠哭,说咱们乔家被赵家人欺负地活不下去了,务必要请那些人都来赵家门外看热闹,请出来的人越多越好。等把人请来了,就让那些伙计在外面给我喊,给我哭!事情务必得闹大!对了,你吩咐好那些伙计后,就把碧丝那贱婢给我捉到赵府外,记得她头上的钗子步摇还有那双鞋一定得留着,让她在雪地里好好待着,冻不死就成。”乔伊灵说着都有些咬牙切齿。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乔锦不明所以,“五妹,事情闹大了有什么用?”
“原本我还想着等回了乔家再解决这事。现在看来越早越好,像赵家这样满门畜生的,多和他们有一刻关系我都无法忍受!”况且还有祖父乔老太爷,乔伊灵不敢保证她那位祖父会不会脑子一抽,还决心和赵家掺和在一块儿。既然这样,不如从一开始就彻底堵住了这条路!
秋菊离开了,乔伊灵问了自己一直想问的,“大姐,你陪嫁的那些人都去哪儿了?”
乔伊柔低下头,容妈妈立马回道,“赵旭阳那畜生借着小姐的名义把老奴支走,三天后等老奴回来,大小姐那些陪嫁的人不是被赵旭阳打发到庄子就是被卖了。老奴和春桃两个是好不容易才留下的。”
乔伊灵此刻对乔伊柔真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大姐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到底是有多傻才被赵旭阳那厮糊弄得把身边得力的人都给弄走了!”
乔伊柔身子一颤,继续低着头。
容妈妈见状心疼极了,“五小姐别怪大小姐了,要怪就怪老奴,都怪老奴没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