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伊蕙她不是故意的,她——”魏氏下意识地想为乔伊蕙辩解,话一出口就懊恼不已,她这是说漏嘴了。
乔伊柔听到魏氏的话,心里更恨了。不是故意的?呵——真当她是傻子不成!宋妈妈来赵家看过她多少次,但是宋妈妈没有一次说实话,这说明什么,肯定是乔伊蕙阻止的!不是故意的,能拦这么多次?
乔伊柔双眼迸射出浓浓的恨意。赵家人折磨她,乔伊柔痛苦难过。但是在知道自己受的苦里,乔伊蕙也掺和了。乔伊柔真的是伤心绝望了!她做梦都没想到她的亲妹妹会这么恨她!
容妈妈紧紧抱着乔伊柔,低头遮掩住眼底熊熊的恨意。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现在的乔伊柔是真的恨透了乔伊蕙!
魏氏张了张嘴巴,她想劝乔伊柔让她别恨乔伊蕙,但在接触到乔伊柔那满是恨意的眼神后,所有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滋味儿真是难受极了。
“伊灵,你劝劝啊!”
“你让伊灵劝什么啊!”
熟悉暴怒的男声响起,魏氏身子猛地一哆嗦。
乔伊灵看着在院门口的乔子诺眼神一闪,不是说乔子诺出门会友了?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乔伊灵不知道的是乔子诺的确是出门会友了,但是他朋友临时有事,乔子诺也没在外面多待,直接回了乔府。
魏氏的舌头好像打了结,说话顿时结巴了起来,“老——老——老爷,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乔子诺的脸色和冬日暗沉的天有的一拼,他慢慢踱步到魏氏身边,眼神凶狠凌厉,几乎恨不得撕了魏氏,“是不是很失望我回来啊?我真是庆幸自己早回来,否则还看不到这么好的一出戏呢!”
魏氏心一紧,“老爷,你在说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我——我只是来关心伊柔的,我当嫡母的关心庶女怎么了!难道我这也做错了不成!”
“伊柔不需要你的关心,你还是把你的关心都留给你的乔伊蕙!我看你这么闲,乔伊蕙今天的饭不用吃了。”
魏氏瞪大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伊蕙是我们俩的女儿啊!伊蕙在祠堂本就过得苦,你怎么能——”
“你再多说一句,我让乔伊蕙明天也不用吃了。”乔子诺面无表情。一天两天不吃饭只喝水,绝对是饿不死人的。
魏氏不敢再说话,她不敢拿自己的伊蕙来赌!
“还有我提醒你,不许再来找伊柔和伊灵说乔伊蕙的事。你要是还敢来,我不介意让你的乔伊蕙多吃一点苦。”
魏氏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乔子诺,豆大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下,顺着脸颊落在雪地上,很快消失不见,“老爷你就这么狠心!你就不念一点父女之情、夫妻之情!”
乔子诺都没往魏氏身上看一眼,他要是真没念父女之情,就不是让乔伊蕙去祠堂了,而是让乔伊蕙直接去家庙过一辈子!他要是不念夫妻之情,他最该做的就是给魏氏一纸休书!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一丁半点,我不会管是你们哪个人传出去的,你们所有人通通连坐,一家子全都被发卖到最肮脏下贱的地儿。”乔子诺是的话是对着魏氏带来的人说的,他相信乔伊灵的人肯定能管好自己的嘴巴,但魏氏的人他是半点都不信。
跟着魏氏来的下人,齐齐颤抖,不敢多说一个字。
“现在带着你的人离开。记住以后都别来找伊柔和伊灵的麻烦,否则好好想想你的乔伊蕙。”
魏氏在女儿面前落了脸,难堪地咬着嘴唇,一跺脚离开了。
魏氏离开了,乔子诺有些不愿面对乔伊柔,在乔伊蕙的事情上,他偏心了,他让乔伊柔受委屈了,但他也没法子,只希望伊柔这孩子能看开。
“伊灵好好劝劝你大姐。”乔子诺说完也离开了。
容妈妈抱着乔伊柔,浑浊的老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就这样?就这样?老爷什么都不跟大小姐说,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就这样离开了!老天爷啊!她的大小姐为什么这么命苦!为什么一个一个都要来作践大小姐!为什么啊!
乔伊灵这时候也没心情劝乔伊柔什么,被魏氏闹了一通,她的心情也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是很糟糕。况且,乔伊柔现在的心情很不稳定,说再多,她怕是也听不进去,还是等乔伊柔冷静点再说。
“大姐什么都没有你的身子重要。你先回房好好休息。”
乔伊柔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完全陷入了臆想痛苦中,容妈妈看着这样的乔伊柔,心都几乎碎了!
“老奴这就带大小姐回屋。”容妈妈扶着乔伊柔蹒跚进屋。
乔伊灵眸光幽深,看着容妈妈扶乔伊柔进屋,直到那扇门关上,“最近多注意点容妈妈。”
秋菊一惊,“小姐您是说容妈妈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不会吧,容妈妈向来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人疯了,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容妈妈对大姐是一心一意,为了大姐她有什么不能做的?这一次乔伊蕙对大姐做的事,还有父亲对这件事的处置,怕是让容妈妈心里不服,万一——但愿是我想多了,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乔伊灵私心是不希望容妈妈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有容妈妈在乔伊柔身边,这样对乔伊柔是最好的。
乔伊灵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摇椅上,眉眼间有挥之不去的疲惫,“你们都下去。让我一个人好好静静。”
春雨、夏荷、秋菊和冬梅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什么都没说,一块儿下去了。
乔伊灵眼角酸涩,似乎有什么晶莹的水光在眼底一闪而过,她死命压制住这种想哭的感觉。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不是早知道魏氏是什么人了,为她哭,不值得!但不止是眼角酸涩,就连心也是酸的,甚至还泛着点点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