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灵在得知乔二姑一家搬出去后,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随大流地送了几分礼物。唯一没送礼物的就只有乔伊蕙一个。
乔伊灵心里明白父亲为何那么看重郑毅。一来郑毅是他的外甥,关系算是比较亲近的。二来是郑毅的确不错,乔子诺比较欣赏他。三来就是乔子诺有意想要培养郑毅。如今乔家重新立于朝堂,也需要有自己的嫡系,乔子诺是打着培养郑毅的心,替未来做打算。
送了一份礼后,乔伊灵就把乔家的事情给抛开了。她更关心的是黄思雅。乔伊灵从祁云的嘴里知道黄思雅是什么人后,就派人盯着黄思雅了。可惜她在锦乡伯府里没人,要不然乔伊灵还想一天二十四小时地盯着黄思雅。
不过就是没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地盯着黄思雅,盯了这些天,乔伊灵还真盯出了一点东西。黄思雅竟然跟李慧生有牵扯。
李慧生是乔锦的二表哥。李家共有两房,李慧生是二房的儿子。李家大房有一儿一女。儿子李惠民,女儿李青青。二房就只有李慧生一个儿子。
根据调查,李慧生和黄思雅私下早有来往。只是之前来往不怎么频繁,但是从锦乡伯打赌将黄思雅输给乔锦后。黄思雅跟李慧生的来往就密切了许多。
乔伊灵脸色阴晴不定,她真是不愿意将李慧生想坏。但是一想到黄思雅,乔伊灵就无法确定了。
乔伊灵虽然很看不上黄思雅那人,但是有一点乔伊灵不能否认,那就是黄思雅还是蛮有本事的,尤其是在勾引男人上,黄思雅的本事更厉害。
黄思雅就是一朵柔弱无辜的白莲花,女人九成九都会很反感。但是异性相吸啊,男人绝对是很喜欢黄思雅这一款的。因为乔锦的关系,乔伊灵还是有些了解李慧生的。
李慧生那人不坏,心性也不错。但是人比较单纯,说白了就是比较小白。李慧生真不是黄思雅的对手,两人的水准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乔伊灵有些担心了,自己五哥对李家的人还是很有感情的。要是李慧生真的被黄思雅撺掇地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自己五哥到时候怕是得伤心了。
“五妹你在想什么呢!我都进来好半天了,你怎么都没反应。”乔锦大咧咧地坐到乔伊灵身旁,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笑着开口。
乔伊灵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刚才就是想事情,一时间想出了神。五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乔锦灌下一杯茶后,一抹嘴巴道,“是这样的,后日不是青青表妹十二岁的生辰嘛!我前儿个去李家时,青青表妹说她很想你,想邀请你参加她的生辰。青青表妹的生辰也没打算大办,就是一家人聚在一块儿吃个饭。咱们小一辈的一起聚着玩玩儿。伊灵你是怎么想的,你愿意去吗?”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啊!这会儿,乔伊灵真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蛋,她难道真的是女主?所以才能事事心想事成?
“好啊!五哥你邀请我,我怎么会不去呢!去!一定得去的!我一定为青青准备一份大礼。”
乔锦挥挥手,“你人到了就成了,心意到时候不就有了。还送什么大礼啊。”
乔伊灵笑了笑,没再开口。
后日,阳光明媚,天气晴朗。
正如乔锦说的,李青青的生日并没有打算大办,只有李家人、乔锦还有乔伊灵。
李青青是个十分温婉的女子,十二岁的少女稚气未脱,但是李青青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书香味儿,让人感到十分舒坦。
哪怕李青青因为今天生日,穿的是艳丽大红裙子,但她本人看上去还是十分淡雅脱俗。
“伊灵姐姐你来了。”李青青一见乔伊灵,立即上前亲热地挽住乔伊灵的胳膊。
“怎么敢劳烦你来迎接我呢。青青你今日可是小寿星,合该我拜见你才是。”
李青青不好意思地羞涩一笑,“伊灵姐姐你这话真是叫我无地自容了。就是过一个生日罢了,哪里就这么隆重呢。”
“表妹你也太偏心了,你怎么就看到你伊灵姐姐,怎么就没看到我这个表哥呢!”乔锦摇头晃脑地开口。
李青青淡淡一笑,“我啊,见到女儿家就觉得清爽。见到男人就觉得浊气不堪。表哥你懂了吧。”
“哎哟!感情男人都是浊气不堪。我说表妹,那你每天见着慧生和惠民,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两个浊气不堪啊。”乔锦故意打趣。
李青青歪着脑袋想了想,轻咬贝齿,“我两个哥哥都是读书人,他们自然不会浊气不堪。不像表哥你是一介武夫,我真是想不嫌弃你都不成啊!唉!”
乔伊灵忍不住笑了。她知道李青青这话就是说着玩儿的,作为被打趣的乔锦,他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晃了晃脑袋。
乔锦、乔伊灵还有李青青三人入了座。
李惠民、李慧生早早就坐在石桌上等着。这里傍着荷花池,虽然现在不到荷花盛开的季节,但是满池碧绿的荷叶看得人十分清爽舒服,微风掠过湖面而来,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乔伊灵、乔锦、李青青、李慧生还有李惠民五人围聚而坐,下人立在一旁伺候。石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
“伊灵姐姐你尝尝看这绿色的糕点,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是用龙井磨粉,再用糯米和粳米粉混合着,又添了点蜂蜜和牛乳,我尝着倒是十分可口。也不知道合不合伊灵姐姐你的胃口。”
乔伊灵看着桌上那圆圆的绿色糕点,还未尝,看着就十分喜人,“这糕点一看就好吃。看看这颜色多好看。也别我一个人吃,大家都尝尝。”
话落,五人皆举起筷子夹了糕点品尝起来。
茶糕并不稀奇,乔伊灵吃过不少了。但是这茶糕做的很不错,十分可口,甜的恰到好处,余味隐隐有茶香在舌尖缭绕。
李惠民吃完点心后笑着开口,“青青啊青青,我可是你亲大哥,不曾想你竟如此偏心。如此好吃的糕点你怎么不早早做来给我品尝。非要等到表弟和乔家姑娘来了才肯拿出来。”
“大哥你吃醋了?吃醋也没法子。”李青青顽皮一笑。
李惠民对着李青青宠溺一笑,他哪里是缺一口点心吃。那话也只是逗逗亲妹妹罢了。
“伊灵姐你说这糕点怎么样?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乔伊灵点头,“很好吃。青青你的手艺绝对不比那些做了几十年糕点的大师傅差了。以后谁要是娶了青青你,真的是有福气了。”
李青青羞得小脸通红,“伊灵姐!你真是太坏了!今儿个我生日,你就那么欺负我啊!我不依啊!表哥你说我做的糕点怎么样!”
乔锦砸吧了一下嘴巴,李慧生眼底的厌恶之色一闪而过,显然是非常看不上乔锦这人。
乔伊灵捕捉到李慧生眼底的厌恶,美眸中闪过一丝不悦,端起茶杯饮茶,遮住眼底的不喜。
“我觉得这糕点挺好吃的。不过我觉得糕点都那样吧,吃起来味道都差不多。反正吃糕点也就是为了填肚子,能吃就成!”乔锦说的是真心话。对乔锦来说吃的东西就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能吃饱就成,味道只要能过得去,能叫人吃得下去就可以了。他没那么多讲究的。不过这糕点是蛮好吃的。
李慧生眼底的厌恶鄙夷更浓了,只差没在脸上写“乔锦你就是个粗鲁的莽夫!”
乔伊灵见不得别人欺负她五哥,清灵动听的声音冷了几分,“李二公子似乎有些不赞成我五哥的话啊。不知道李二公子你有什么指教。”
李惠民、李青青和乔锦的注意力转向李慧生。李慧生还没来得及收起眼中的鄙夷厌恶,正好被眼前的三人抓了个正着。
乔锦心粗,也不愿意把李慧生往坏里想,只是觉得自己这表弟的眼神叫他很不舒服。
李惠民和李青青就比乔锦通透的多了。尤其是李惠民,他想起这段时间二弟言行举止间透出对表弟的不喜,这让他心里是愈发不安了。
李慧生被几个人盯着看,心里先是一慌,后来就恼了!这些日子积在心里的火气蹭的就冒出来了。
“表弟,你知道李家是什么人家吗?是书香世家!可你呢?你就是一介莽夫!每次你来李家,我都觉得李家超然脱俗的读书气质被你给玷污了!
看看你刚才说的叫什么话!按你说的,是不是只要能吃进肚子里,你就什么都不在意!粗俗!莽夫!你真是玷污了读书人!
表弟像你这样的莽夫哪里能配得上黄小姐。黄小姐是多么有才情,多么有灵气的姑娘。而表弟你——
唉,我都找不到话来形容了。光是说着就让我觉得——”
“闭嘴!”李惠民忍无可忍地打算李慧生的话,李慧生向来怕这个堂哥,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闭上嘴之后更不服气了,他哪里说错了!他说的都是实话!
李慧生打从心里不服气,黄小姐这样志趣高雅,超凡脱俗的女子怎么就配给了乔锦这样的莽夫!尤其是黄小姐还是被她的亲祖父赌输给乔锦的。这让李慧生心里更加怜惜同情黄思雅、李慧生又想到黄思雅跟他见面时哀愁悲鸣的模样,他的心更是要碎了。
李慧生狠狠瞪了眼乔锦,黄小姐说了,乔锦居然还当面羞辱她,说她是被锦乡伯硬塞给他的。李慧生只要一想到黄思雅竟然遭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他真恨不得杀了乔锦。
李慧生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只见他眼底毫不遮掩对乔锦的杀意。
“李慧生你疯了不成!”李惠民真想给李慧生一拳头,这堂弟到底在想什么。
李青青也戚戚然地开口,“二哥你这么看表哥做什么?”
李慧生狠狠扔下一句,“乔锦你配不上黄小姐!”然后李慧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慧生的离开,也给李青青的生辰宴抹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乔伊灵朝李慧生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美眸涌动着令人看不懂的复杂。
“五哥你怎么了?”回到乔家后,乔伊灵才开口问乔锦。
乔锦有些闷闷的,“伊灵,你说慧生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他对我的敌意很大呢?可我不记得自己有哪里曾经得罪过他。”
乔伊灵有些无语,李慧生对五哥的态度有多差,几乎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感觉的到。五哥居然还有疑问的语气,这该是有多迟钝。不过五哥怕不是感受不到,而是不愿意承认吧。五哥是真的很珍惜李家的亲人。
“五哥你说李慧生为什么那么对你呢?”乔伊灵想要五哥自己去想,他怕是想一个月都不能得到答案,她就干脆点拨点拨五哥好了。
乔锦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不知道。难道我真的是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了慧生?”
“五哥,你没听李慧生口口声声都在提谁吗?你难道就一点都没察觉。”
乔锦皱眉,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开口,“慧生好像一直都在提黄思雅!不对啊,慧生怎么跟黄思雅扯上关系了呢。”
总算有些开窍了。要点拨自己这五哥,还真不算一般人能干的事情啊。
“五哥你说的真对,李慧生怎么就跟黄思雅扯上关系了呢?五哥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乔锦老实摇头,“为什么?五妹你跟我说说这是为什么呗。我真的是想不通啊。”
乔伊灵一噎,她发现了五哥一个了不起的本事,那就是能把天给聊死。这还能不能继续愉快地聊天了。
乔伊灵忽然觉得祁云说的很对,是该让五哥被算计算计,好好长一长记性。
“得了,五哥你想不通就别想了。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这天都没黑啊!那么早休息?”乔锦望了望外面的天,还很亮啊。
乔伊灵不回答了,直接转身离开,还是让五哥好好想吧。
李家
李惠民为了不搅和掉李青青的生辰宴会,这才一直忍着没将李慧生的所作所为告诉长辈。等到送走乔伊灵和乔锦后,李慧生就不打算忍了。
李慧生说的时候感到很痛快,但是等说完了,李慧生自己也有些害怕了。当然李慧生是不会认为自己哪里说错了,他只是害怕长辈知道后会责怪他。李慧生不服气极了,凭什么啊!祖父为什么那么疼乔锦。甚至疼乔锦都超过了他们正儿八经的亲孙子!不就是乔锦的娘早死。
乔锦又不是没亲爷亲爹。祖父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乔锦,从不为他多想想。像黄小姐这么好的女子,祖父为什么不把她定给自己,他跟黄小姐才是情投意合,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乔锦那莽夫哪里能配得上黄小姐!祖父真是太偏心了!
李慧生恳求李惠民不要把他的话告诉祖父,李惠民冷冷拒绝。李慧生恨极,看来不止是长辈,就连大哥和妹妹也是一心向着乔锦!乔锦那莽夫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向着他!难道只因为乔锦死了亲娘嘛!如果是,那自己也宁可死了亲娘!呸呸呸!李慧生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他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怪乔锦!
李老爷子虽然须发皆白,但是精神很好,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历经岁月后沉淀下来的宁静质朴,此时李大老爷夫妇还有李二老爷夫妇都在。
李惠民面无表情地将李慧生说的话,一字一句地全都重复了一遍,完全不带一丝感情,只是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