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方正的身体正如他表现的一般,真的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现在就是在撑日子了。太医也给了明确的回答,乔方正最多也就三个月的寿命了,要是情况不好,也就这一两个月了。
姚氏高高挑眉,眼底是说不出的狂傲,“有话想问我啊。只管问,我跟你保证,无论你问什么,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正好,我也有很多很多话想跟你说呢。”
乔老太爷恢复平静后,他定定注视着姚氏,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质问姚氏,而是缓缓陈述,“当年父亲并没有对不起你们母女。”
姚氏面色大变,怒声呵斥,“乔方正你给我闭嘴!你说乔宇(乔老太爷的父亲)没有对不起我娘?我呸!乔宇就是个负心薄幸的负心汉!我娘这一生就是毁在乔宇那畜生的手里!我娘为了乔宇那畜生有家归不得,父不认,娘厌恶。可乔宇是怎么对我娘的?他抛弃了我娘!我娘到死都恨着乔宇!”
“你给我住嘴!父亲没有辜负你娘!当初父亲离开你娘时就说了,他只是回乔家说明情况,他会说服乔家的族老允许他纳你娘为妾。你知道父亲为了劝服那些族老,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吗?父亲没有骗你娘,父亲在离开前都跟你娘说的清清楚楚,是你娘自己不相信!
当父亲将一切处理好返回岭南去接你娘,得到的就是你娘自杀的消息,父亲愧疚不已!父亲就是到死都一直愧疚你们母女!父亲做错什么了?他没有抛弃你娘,没有瞒着你娘,是你娘自己不信。只要你娘有那么一丁点相信父亲,也就不会造成这样的悲剧!”
乔老太爷书说个每个字,姚氏都不相信,“你说的话,我全都不信!我只知道在我出生没多久我娘就死了。将我养大的人,她告诉我,乔宇是如何如何对不起我父亲。我娘是如何如何地以泪洗面。我从小就被人追着骂是野种,我是娘死,爹不要的野种!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乔宇所赐!
乔方正你少拿这些鬼话俩糊弄我!我告诉你,我姚静不相信!乔宇还有脸自称是当世大儒?我呸!那就是个道貌岸然,假仁假义的畜生!我们母女的一生就是毁在乔宇的手上。我姚静最恨,最恶心的人就是乔宇!”
姚氏从记事起听到的就是乔宇如何如何对不起她和她母亲,这种恨意一天一天地积累,一天比一天更多一点,几十年过去了,酿的酒水会醇香无比,同样这恨也是会越来越浓。姚氏心中的恨意不会因乔方正几句话就轻易消除。在姚氏心里,乔方正就是在砌词狡辩,乔方正就是在说谎!乔方正是为了乔宇开脱。
乔老太爷苦笑,他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不过他也不在意。
“你爱信不信。我只是说了我该说的。你信不信无所谓。父亲就是到死还叮嘱我,如果找到你们母女,就让我好好弥补你们。这句话我记了大半辈子。你娘的画像也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中,我从未忘记过。我做到了对父亲的承诺,我乔方正无愧于心。可你为什么要害死老四!你说过的,你——你不会害老四,你为何要骗我!”乔老太爷最受不住的就是乔子铭的死,哪怕他曾经对乔子铭失望透顶,可当父亲的哪里会真正放弃亲生骨肉,更别提眼睁睁看他去死了。
姚氏恢复了平静,眼底闪烁着一种奇异兴奋甚至是疯狂的神采,“你说乔子铭啊。其实我还真没想杀乔子铭啊。别不信我的话,到了现在,难道我还有欺骗你的必要吗?我在行事前,可是特地下了命令,一定要保住乔子铭的命,一定得让乔子铭好好的。
不过可惜啊,离得太远了,而且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不是。我手下的人接到我的命令是要打算留乔子铭一命的,可是谁知道乔子铭太拼命了。不先弄死乔子铭,就杀不了其他人。所以最后乔子铭死了。你知道乔子铭是怎么死的吗?”
“够了!你闭嘴!”乔子诺哪里看不出姚氏是在刺激乔老太爷,再让姚氏刺激下去,指不定乔老太爷当场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姚氏冷嘲一笑,“乔子诺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闭嘴!我非要说,乔方正难道你不想知道乔子铭是如何死的?我的人可是好好跟我描述了乔子铭死时的场景。乔子铭的心脏被尖锐的木刺穿过,透了一个大洞,流了好多好多的血。一般人这样早就死了吧。说到这,我都有些佩服乔子铭呢,你知道乔子铭怎么样了吗?你绝对想不到。
乔子铭的心脏被穿了个大洞,按理他是早就该死的,谁知道乔子铭倒是有毅力,居然还死死站着,挥舞着手中的刀,替别人挡下了一根又一根的利箭。我的人见乔子铭太碍事了,于是又将火球射到乔子铭的身上。后面如何,你也能想象地到吧。乔子铭的身上着火了,从一处开始燃烧,然后渐渐的,他全身都燃烧起来。
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慢慢烧死,你说那是什么滋味儿?渐渐的,乔子铭被烧成了一个黑人荣,连尸首都没留下。只剩下了焦黑的尸体。对了对了,乔方正你知道乔子铭的尸体如今怎么样了?”
乔方正死死盯着姚氏,他知道从姚氏的嘴巴里一定听不到什么好的,可他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