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祥侯浑身一激灵,他哪里不明白祁云这是在敲打他呢!
于是永祥侯连忙做保证,“太孙放心,臣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一定不会让进儿委屈的。”
“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做错事的人。永祥侯应该明白本太孙的意思吧。”
明白!太明白了!所以永祥侯心里才别扭啊。在永祥侯心里,连业忠到底是他的亲生儿子,就算要处罚,那也必须得悠着来啊。所有的错都是陈氏那贱人做的!要惩罚当然得惩罚陈氏那贱人了!
可是祁云的话说的那么明白,永祥侯再想打哈哈,那是不太可能了,脸上只能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
来参加永祥侯二夫人生辰宴会的人差不多都离开了,只有韩国公世子夫人和公孙如玉还留着。祁云和乔伊灵也是在敲打完永祥侯后,便离开了。到底是永祥侯府的家事,祁云和乔伊灵不便掺和。但是只要永祥侯的心不偏,连业进能立得起来,这件事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了。
韩国公世子夫人当然想离开了,她半点都没有掺和人家家事的兴趣。可是谁让撞破连业忠和陈氏偷情的人是公孙如玉,她这个当婆婆的自然也只能陪着一起留下来。
韩国公世子夫人无奈地看了眼公孙如玉,她也不能说公孙如玉做错了,不过摊上这样的事情,着实是叫人不太高兴。
韩国公世子夫人想着沉沉吐出一口浊气。
“去看看那孽子还有陈氏那贱人!”等人都离开了,永祥侯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泄心中的怒气了,这会儿要是连业忠和陈氏两人在永祥侯的面前,他怕是真的会忍不住将这两人给千刀万剐了!
永祥侯还在心里不停骂着连业忠,全天下的女人难道死光了,你看上谁不好,怎么就看上陈氏了!永祥侯回忆着陈氏的容貌。
说真的,陈氏真的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顶多顶多就是清秀佳人罢了。不过陈氏的面相比较刻薄,永祥侯私心里就不怎么喜欢陈氏这个二儿媳妇。连业忠的眼睛真是被屎糊住了,要不怎么会看上陈氏这样的货色!
其实连业忠还真没怎么看得上陈氏,在连业忠心里,他看中陈氏的是,连业进妻子这个身份!连业忠觉得自己处处比不上连业进,但是那又如何?连业忠可以毫无顾忌地玩弄陈氏,甚至还可以在陈氏的肚子里留下个孽种,让连业进这个蠢货帮他养孩子!这才是最让连业忠感到高兴,甚至有种诡异的变态满足。
连业忠和陈氏这里已经整理好了,陈氏的面色苍白,眼神飘忽不定。连业忠反应的倒是快,一见到永祥侯立即就伸冤,“父亲,是韩少夫人冤枉儿子啊!您一定要为儿子做主啊!”
连业忠打定主意了,他选择倒打一耙!反正把所有的事情都赖在公孙如玉的头上,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公孙如玉冷笑,“看到的人不少啊,侯爷如果不相信,或者对我的话有所疑虑,大可以好好询问府里的下人。对了,我忘记说了。我这人啊,最看不起的就是那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连承担责任的勇气都没有,那还算人吗?配当一个男人吗?要我说,干脆阉了自己当太监好了!这才适合!”
要当太监的连业忠:“……”
永祥侯夫人这会儿也回过神,“侯爷,这一切都是别人造谣来污蔑忠儿的!侯爷啊,忠儿是什么样的人,您难道还不知道嘛!有些人就是想害死忠儿,好取而代之!”
永祥侯夫人说着暗暗瞪了眼面色阴沉凝重的连业进。
永祥侯夫人又给永祥侯世子夫人使眼色,让她赶紧说话,但是永祥侯世子夫人这会儿是说不出一个子。永祥侯世子夫人心里难受啊!
永祥侯世子夫人又不是傻子,连业忠和永祥侯夫人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相信!连业忠是真的和陈氏有染!
这一刻,愤怒、痛苦、恶心还有耻辱种种情绪在永祥侯世子夫人的心中交织,让永祥侯世子夫人想要咆哮狰狞。永祥侯世子夫人是真的难受啊!她真的是好想吐啊!
永祥侯世子夫人一直知道永祥侯世子是一个恶心的男人,别看他外表忠厚老实,可他有多好色,她这个当妻子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永祥侯世子夫人不在意,早在嫁人之前,她就想过这种情况了,她有儿子,又有娘家,她的地位稳稳的。她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
可是永祥侯世子夫人万万没想到连业忠这恶心的男人居然会跟陈氏有私情!连业忠真是太恶心了!永祥侯世子夫人甚至没法子去看连业忠。完全是被恶心的,她真的觉得太恶心了!
这会儿,永祥侯夫人让永祥侯世子夫人为连业忠说话,永祥侯世子夫人真的是做不到啊!她太恶心了!她做不到忍着恶心,昧着良心为连业忠说话。
永祥侯世子夫人冷冷别开头,完全不理会永祥侯夫人。永祥侯夫人顿时气了个仰倒,心里暗暗发誓,等这件事过去,她一定要这儿媳妇好看!
“你们两个给我住嘴!你们当我是傻子是不是!任由你们两母子糊弄!还假的,那么多下人都看到了!还有老刘,他对本侯是最忠心的,本侯最相信的就是他!”
永祥侯冰冷的视线先是在连业忠身上停留,然后又慢慢移向陈氏,最后停留在永祥侯夫人身上,嘴角满是冷笑。
被永祥侯点到的老刘面色难看,但还是凑到永祥侯耳边小声说了他看到的。老刘看到了什么?不就是连业忠和陈氏有私情!
连业忠心里恨啊!老刘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他作为世子几次三番给这个老奴才示好,但这个老奴才是半点都不接。这会儿居然还出卖他!等着吧,等到他翻身,这一个两个的,他全都不会放过!
连业忠在心里恨恨道。
其实永祥侯心里还是存了那么一丁点的奢望,他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老刘的话打破了永祥侯最后一点奢望,他的嫡长子真的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情!
“侯爷,老刘只是一个奴才,他的话——”永祥侯夫人不甘心,还要为连业忠说话,话才说了一半,永祥侯便冷冷打断永祥侯夫人的话,“你给我闭嘴!你生出这样不知礼义廉耻的畜生,本侯现在就是直接给你一纸休书,也没人能说什么!”
永祥侯夫人面色大变,“侯爷!咱们是结发夫妻,我跟你一起患过难,还为公婆守过孝,侯爷现在居然要休了我?侯爷你的良心呢?难道是因为妾身老了,所以侯爷你——”
“你给本侯闭嘴!本侯不想听你的狡辩!连业忠,你做下这等无耻之事,你自己说,这件事要怎么解决!你别看本侯,你去求进儿,进儿要如何处置你就如何处置你。本侯不会多说一个字。只要进儿不杀了你,本侯绝对是不会管的。”
永祥侯再气连业忠,他的心还是软的,干脆就把怎么处置连业忠交给连业进决定吧。反正——反正只要不要连业忠的命就成。
“侯爷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把忠儿交给连业进这小杂种,忠儿还有命嘛!侯爷你太狠了!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行!我不同意!”永祥侯夫人疯了似的怒吼。
“来人啊,把夫人给本侯带下去!”永祥侯这会儿根本不想看到永祥侯夫人,连业忠这孽畜就是永祥侯夫人生的!看看她都生出了啥玩意儿!真是气死永祥侯了。
连业进从看到连业忠和陈氏起,他冷得能杀人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两人。连业忠和陈氏被这道冰冷的视线盯着,只觉得身子坠入冰泉,冷得叫人发颤。
连业忠心里好恨啊,恨他的父亲冷酷无情,居然将他交给连业进!也恨他的母亲没用,居然不能保住他!最恨的就是连业进了,连业进这个小杂种逮到那么好的机会,他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难道他真的要任由连业进宰割吗?不!不!不行!这当然不行!连业忠是绝对不会认命的!他是侯府世子,未来的侯爷,他的未来光明一片,怎么能毁在连业进这小杂种的手上。
“二弟啊,你要相信大哥,大哥不是故意的。大哥——大哥——大哥我是被陈氏这贱人给勾引了!二弟你看看你嫂子长得都比陈氏好看,我房里的妾室,随便拉出一个也比陈氏好。我怎么可能会主动勾搭陈氏,是陈氏这贱人无耻地给我下了药勾引我!二弟,这一切都怪陈氏,都是陈氏这个贱人做的!”
陈氏这会儿都顾不得害怕了,她目瞪口呆地看向连业忠,这个男人刚才还跟她缠绵,在她的耳边说这情意绵绵的话,这才多久功夫,他就立马变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不是变得太快了。还是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冷酷无情。
永祥侯世子夫人对连业忠更不屑了,这个男人真的是叫人恶心,敢做不敢当,出了事,就将事情全都扔给女人。这样的男人还算人吗?她怎么会嫁给这么一个男人。永祥侯世子夫人的心悲哀一片,冷得几乎没有了直觉。
公孙如玉嘴角一阵抽搐,“我刚才怎么听你还喊得很大声,说什么你要陈氏给你生孩子,给连将军戴绿帽子,还要让连将军帮你养儿子。这些话可全都是你说的。这才过去多久,你怎么都忘记了?”
“你个贱妇,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二弟,我是你大哥啊,你不能听外人的挑拨就不相信我啊!这一切都是陈氏这贱人的错,咱们把陈氏浸猪笼,这件事就当完了,二弟你说怎么样?”连业忠先是冲公孙如玉咆哮,接着又对连业进一阵讨好谄媚。
“连业忠,你还是人嘛!这样的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我勾引你?是你勾引我吧!我丈夫一直在外打仗,我只能一个人守着,但我从未有过什么红杏出墙的念头。
是你连业忠对我嘘寒问暖,还总是给我送这个送那个,我给你下药?我们的第一次是你连业忠给我下药!最后我见我成了你的人,这才开始起跟你的这段关系。如今事情败露,你居然将所有的一切都甩到我的头上?连业忠你真不算一个男人,你就是一个畜生!
连业忠啊连业忠,你总是要跟连业进比,要我说,你根本比不过连业进!人家不会跟你一样孬种,敢做不敢当!出了事,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往女人的身上推!你这个男人真是叫人恶心!我陈桂兰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信了你的甜言蜜语!你连业忠明明连我丈夫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连业忠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不如连业进,说这话的人还是陈氏,一个他根本看不上的女人,这让连业忠更恨了!
连业忠抬手就给了陈氏一巴掌,“你个贱人闭嘴!你个**荡妇有什么资格开口!你该死!你该死!你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连业忠恶从心生,双手猛地掐住陈氏的脖子,脸上狰狞扭曲一片!陈氏被掐的嘴巴大张,舌头吐出,眼白直翻。
“来人啊,把他们两个给本侯拉开!”永祥侯忍无可忍道。
好几个人扑上去才将连业忠和陈氏两个分开。
“进儿,为父说话算话,你要如何处置你大哥还有陈氏,为父都不会有任何意见。”永祥侯对着连业进说,末了又加了一句,“前提是你别要你大哥的命。进儿,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要你大哥的命不是。这要是传出去,你的名声也不好。”
“我不会要他的命的。”连业进淡淡道。
明明是很轻很轻的语气,但是从连业进的嘴巴里说出来就像是藏了一座大山,压得人直喘不过气来。
永祥侯强扯出一抹笑容,压下心底的异样,“这——这——这样就好。进儿,为父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你大哥这一次真的是错的太厉害了。”
公孙如玉看了眼永祥侯,心里默道,永祥侯这人对连业进真的是太不了解了。连业进要是能轻易放过连业忠那才怪了。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可怕。
“你要我帮你养孩子?你给我戴绿帽子?”
连业忠看着这样平静的连业进,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头皮阵阵发麻,手脚并用地往后爬,骨头完全跟软了一样。
“二——二——二弟,我没说过这些话,你别听公孙如玉那贱人胡说八道!她是在挑拨你我的兄弟之情啊!”
从连业忠手里死里逃生的陈氏,这会儿她对连业忠真的是没了一点情谊,她现在是恨死连业忠了!只恨不得连业忠死得有多惨就多惨!
“他说了!连业忠这贱人——贱人说过这话!他——他还说过,说过以后相公无论有几个女人,他——他都要一一玩儿过去,再——再让那些女人给他生孩子,让相公你当冤大头,帮他养孩子!”
“狗屁!陈氏你个贱人少胡说八道!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你给老子闭嘴!”
“你就是说过!相公你不能放过连业忠这畜生,这畜生心里是恨死你了,他恨不得相公你去死!”
“陈氏你个贱人你以为你能活?你个红杏出墙的**荡妇,你是别想活命了!浸猪笼,点天灯这都是你该受的!老子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容易!”
连业忠和陈氏两个开始狗咬狗,方才还是最亲密的情人,这会儿就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