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马可转述的消息,“白老虎”怀特并没有太过于愤怒。
江湖中人都是快意恩仇的;但是,江湖上的“成功人士”,都不会被仇怨蒙蔽双眼的,他们的眼中只有利益。
就像着名特工谢若林说的那样:
“什么都是假的,黄金、白银那才是真的。你看看,那些为官的人,嘴上都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
“只要你一枪打不死我,我活过来了,我还能和你做生意,只要价格公道。”
“你能偷到那是你的本事,我偷不到,所以只好交易。”
……
靓坤回到四季酒店,就接到了“白老虎”怀特的电话。
“白老虎”怀特有交易渠道,靓坤手里有货,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双方还是敲定了分账比例:靓坤拿三成,“白老虎”怀特拿七成。
——没办法,在销赃这个领域,始终是“渠道为王”。
谈成这笔生意之后,靓坤的喜悦之情却没有人可以诉说。
跟秋生,他说不着这些。
跟叶颖文说,她听都不听这种违法的事情。
至于马丽当娜,已经收拾东西搬出去了。
……
此时的马丽当娜,正在一个人驾驶着敞篷法拉利跑车,游览旧金山的街景。
人生何处不相逢,说的就是马丽当娜和李联捷。
自从以“小学同学”的名义,在阿友那里住下之后,李联捷就每天跟着阿友一起,帮他打理杂货铺。
在叶颖文介绍的律师的帮助下,李联捷已经跟旧金山警察局说清楚了:那个钱包和警察的死没有必然联系,李联捷也不是警察局要找的杀警察的凶手。
当然,在“说清楚”的过程中,靓坤花出去的几千美金也起了不少作用:有些进了律师的口袋,有些则进了办案警察的口袋。
——这就是律师的作用!没有律师在中间牵线搭桥,警察根本就不会收靓坤的钱。这并不违法,因为在美国是有《游说法》的,这都是合法的。
警察局撤销了对李联捷的通缉令。
李联捷虽然洗脱了罪名,但是在这桩案子完结之前,李联捷还不能离开美国。
旧金山警察局已经给胡娜威发布了通缉令,但是仗着自己那张在美国人看来没有任何特征的黄种人的脸,胡娜威仍然大摇大摆地生活在旧金山。
……
李联捷不像胡娜威那样喜欢钻营,这一点从“汽车驾驶”这一项技能上面就可以看出来。
在这个年代的内地,司机或者说驾驶员,绝对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业。
有这么一句顺口溜就是说这个情况的:马达一响,黄金万两;车轮一转,一天一万。车行千里,欢欢喜喜;路走八方,顺顺当当。开车的本是有福的人,左边金,右边银,中间放着聚宝盆。四只轮子四只宝,走到哪里哪里好;四只轮子四只船,走到哪里都安全!
在武术队的时候,胡娜威就通过死磨硬泡、拍马送礼等手段,成功地从武术队司机那里学会了汽车驾驶技术,想的是退役以后当个司机。
只有李联捷,一天到晚只想着练功。
所以,阿友认为李联捷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学会开车。
阿友说道:“美国是一个‘车轮上的国家’。在美国,不会开车,就相当于不会走路,哪里都去不了,泡妞就更加不用想。所以,你一定要学会开车。”
李联捷心说:你会开车,也没看到你泡妞成功过啊!
如果阿友能听到李联捷的心声,一定会泪流满面地说:“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能不能就不要再拆穿?”
阿友用杂货铺那台进货、送货的厢型车教李联捷开车。
李联捷人年轻,学东西快,很快就学会了开车。
……
阿友展示给李联捷的,除了“讲义气”这一面,另一面就是咸湿!
对于这个评价,阿友说道:“在美国,不管你有没有工作都好,只要你有子女,就可以拿失业救济金,老虎蟹都要拿,这些就是资本主义的好处。不泡妞,哪来的子女呀?”
——粤语“老虎蟹”,一是螃蟹的一种;二是“无论如何、不顾一切”的意思。
这一天,和往常一样,阿友的老爸文叔看店,阿友和李联捷出去给顾客上门送货。
按照两个人的分工,李联捷负责开车的时候,阿友负责把货搬到顾客家里去。
从顾客家里出来,看到了一个前凸后翘的金毛大洋马从自己面前走过,阿友把手里装货剩下的纸箱扔到脑后,就凑上去和大洋马并肩走路,顺便还搭讪两句。
阿友还特别给大洋马展示了自己外套上的“IloveU”,其中的“love”不是用写的,而是用一颗红心代替。
大洋马倒是也不挑嘴,直接挽住了阿友的胳膊。
阿友正在向四方神佛致谢许愿的时候,他背后有七八个手持棍棒的白人大汉跟了上来。
坐在厢型车里的李联捷看到之后,摇了摇头,开门下车,向阿友这边走过来。
阿友还不知道自己中了“仙人跳”,还在跟大洋马挨挨擦擦、上下其手。
大汉们包围住阿友之后,把大洋马拉到身后,就把阿友按到街边的墙壁上,掏走了阿友的钱包。
阿友还想解释一下,用手点着自己外套上的“IloveU”。
打开钱包一看,大汉们对阿友出门不带个十万八万的现金十分不满,抬手就给了阿友一耳光,骂道:““IloveU,too。”
李联捷快步上前,一脚就踢翻了离自己最近的白人强盗。
李联捷这一脚,正踹在白人强盗后背上脊椎和腰的交叉点上,估计这家伙以后一个腰椎间盘突出少不了。
被踢翻的白人强盗的呻吟声,成功地引起了同伴们的注意。
剩下几个白人强盗扬起手中的棍棒,就向李联捷围攻过来。
其中,还有一个白人强盗用的是单支双节棍,那条双节棍在他手里舞得上下翻飞,围着他的脖子、肩膀、腰间打着圈。
——显然,这是一个喜欢李小龙的粉丝。
李联捷心道:这棒也使得好了。只是有破绽,赢不得真好汉。
李联捷虽然是赤手空拳,但是毫不慌张,面对这六七个白人强盗,有进有退,或左或右,通过跑位,让那些白人强盗自己人挡住自己人的攻击路线,而让自己始终只面对一个敌人的进攻。
对上每个白人强盗,李联捷都是一招制敌,在很短的时间里结束战斗,充分体现了那句话:功夫是杀人技,没那么多花哨,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打倒敌人。
很快,白人强盗就躺倒了一地。
李联捷从一个白人强盗手里抢回了阿友的钱包,回头一看,阿友还在和那个大洋马在一边勾兑,手里比划着,嘴上“阿达阿达”地配音,向大洋马传播中华武学。
“钱包都拿回来了。走啦!”李联捷拉着阿友的后衣领,把仍然不肯离去的阿友拽回了车上。
车子开到下一家顾客家门口,这次换成李联捷送货,阿友看车。
阿友一身懒骨,靠在车头上看着来来往往的美女直流口水。
特别是一个身穿背心和短裙、慢跑锻炼身体的美女跑到阿友身边,原地跑步,等着红灯。
阿友站直了,脱掉自己的外套,又脱掉衬衣,光着上半身,眼睛盯着美女胸前上下起伏的波涛,还要勾着手臂,努力展示自己平庸的肱二头肌。
轻蔑地看着阿友的一身排骨,运动美女嗤笑道:“无耻!”然后跑过了马路。
看到阿友又吃瘪了,李联捷走上来,一边哈哈笑着,一边拥着阿友的肩膀,说道:“好了,走吧!”
阿友拨掉李联捷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没好气地说道:“别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是同性恋呢!说不定,我泡不到妞就是这个原因。”
说着说着,阿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后视镜,越凑越近,还把头伸出车窗看。
李联捷一看,原来是另一个美女开着敞篷跑车路过。
阿友一脚油门发动汽车,追了上去。
终于在一个红灯前追上了,和跑车并排停在停车线前。
跑车上的美女早就发现了后面那辆厢型车,摘下墨镜看过来,看到了李联捷。
阿友俯身,隔着李联捷的身体,把头努力伸过来,跟美女打招呼道:“嗨,baby!”
感觉自己和李联捷的动作有些暧昧,阿友又一拍李联捷,解释道:“thisismyfather。”
李联捷也看过来,原来是熟人——马丽当娜。
李联捷拍了阿友一下,说道:“熟人来的。不要开玩笑了。”
李联捷向马丽当娜挥了挥手,说道:“马小姐,是你啊?我朋友开玩笑的。”
马丽当娜轻蹙峨眉,说道:“我不姓马!”
红灯转绿,马丽当娜不再说话,一脚油门,跑车如炮弹出膛般急速发动。
阿友也发动汽车,紧追不舍。
追了几条街之后,这辆送货车终于顶不住了,引擎开始冒烟。
李联捷说道:“你追她干什么?会不会起火啊?顶不住了,先下车。”
阿友说道:“大家既然是熟人,认识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