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生命的药剂该不说不说还是很给力的,咳血被抑制住的霜星很快意识也恢复了清醒。
这让虬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失落,因为清醒后的霜星,肯定是不会继续躺在他怀里了。
但可能是那一番算是深情告白的话起了作用吧,恢复清醒的霜星也没有急着再离开了,此时整个村子广场上已经只剩下他们……和派特了。
“能和我说说你的过去吗?”
两人并排坐在一起,此时火堆的火已经燃的差不多了,就在虬考虑要不要添一把柴的时候,霜星如此说道。
对于感染者来说,了解彼此最快的途径便是交换过去,因为那总能引起他们之间的共鸣,一份苦难与另一份苦难的共鸣。
但
“我的过去,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虬的过往是怎样的呢,他不知也无法修饰,所以只好把还记得的一股脑的说给心爱的姑娘听。
在仅存的记忆中,他应该有一个家,有和蔼的父母和温暖的壁炉,但他们叫什么,住在哪里,他全都忘记了,那段记忆的最后,是如同暴雨般倾泻的雷电,天灾。
该说有幸还是不想好呢,天灾过后,一切仿佛被从大地上抹去,而他从一个陌生的地方站起,身上就连衣物都没破损。
对,他甚至记得自己的衣物长什么样,却记不住自己父母的面容。
当时他,七岁,还是八岁?
不重要了,总之,一个忘记了很多东西,从陌生土地上醒来的孩子,开始了自己的流浪。
“你的矿石病也是?”
虬点了点头,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矿石病是什么呢,直到有人惊恐的喊他感染者,直到有人用农具与刀剑将他驱赶。
“再后来,漫无目的流浪让我知道了该如何在这片大地上活下去,我就这样一边等死,一边流浪,直到我得到这个面具。”
“因为将这个,面具,送给你的温迪戈,所以你来找我们吗?”
虬点了点头,包括他一直带着的长戟,也是打听到了博卓斯卡替的打扮后,出于某种奇怪的感觉而买的。
“那个时候,我漫无目的又毫无意义的生命里,唯一可以做的事,好像就只有来雪原,找那个传闻中的解放者,我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找他,只是除了找他之外,我好像也没别的事可做。”
然后他就走错了路,去了谢拉格,遇到了一群好人,还得到了五年后被包养一辈子的承诺,这让找到博卓斯卡替这件事,瞬间就没那么在意了。
当然,现在情况又不同了,因为他遇见了霜星,而且对方也是感染者,不用担心传染病的情况下,他可以毫无保留的传达他的爱意。
嗯,是传达爱意,不是耍流氓!
“我的过去就这样,没有任何值得一说的事情,霜星,如果我说去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会生气吗?”
明明在谢拉格面对衣食父母(恩希欧迪斯)时虬都没有任何顾忌的说这些,但在面对霜星时,他还是不由开始多考虑一些东西。
比如一直在雪原上艰苦求生的人,面对一个将自己生命过于看轻的人,会不会感到愤怒。
但出乎他预料的,霜星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嗯,平淡,然后点头。
这搞得虬一时之间都搞不清,霜星到底会不会生气了。
“我见过很多,因为痛苦而主动放弃自己生命的感染者,他们和我们这些因为害怕死亡所以才艰苦求生的人谁才更勇敢,我不知道。”
不是每个感染者都能和战士们,和这座村庄所有还活着的人一样的,普通人被感染 就意味着失去原本的一切,还要忍受每一次发病时痛不欲生的折磨。
有些活着的人痛斥自杀者为懦夫,可每次被痛苦折磨的面目扭曲,将自我了解的念头拿起却又放下的人,他们真就只是因为自己的勇敢吗?
至少,霜星不是。
她能熬过一次又一次发病的折磨,除了复仇的意志在支撑她,对死亡的恐惧同样在用另一种方式阻止她自我了断。
所以她并不认为所有的自杀者都是懦夫,不过……
“如果还有人希望你活着,就不要轻易死去。”
这句话,霜星是红着脸说的,因为此时说这句话,歧义真的太大了。
而看着虬逐渐亮起的目光,霜星就知道果然如此,于是,白兔子立刻溜走了,在某人开始讨论生几个孩子之前离开了他的视线。
砰~
吃雪x4
“喂,别傻乐了,大姐都已经走了!”
从雪地里抬起头,虬发现自己背后,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雪怪,还有远处那个模糊的黑色人影,那是爱国者吗?
如果在霜星发病的时候,他有任何占便宜的念头……
对,雪怪们隐藏在附近偷听,防的就是这件事,主要如果是爱国者出手了,那他们能做的估计就只有给虬收尸了。
“那个,你是,呃,陪特洛夫?”
“是佩特洛娃!”
“好,佩特洛娃,你觉得霜星刚刚的意思,是不是!”
“不是,闭嘴,跟我们走。”
说完,雪怪们抬起虬就走,至于要干什么,那当然是回去睡觉啊,总不能让虬睡在外面吧,而村子里现在还没休息,又能容纳一个大活人的,也就是雪怪们的集体宿舍了。
嗯,女雪怪们和霜星一个屋。
“嘶……”
嗯,佩特洛娃出脚之前,派特其实是考虑过要不要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