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历1087年
随着一个春夏秋冬更替,一年的时光终于过去,乌萨斯的冻原上,一支崭新的队伍正继续着自己的斗争。
如今,聚集在游击队身边的感染者,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游击队本部,部队番号:感染者之盾,总指挥:爱国者,目前人数为1500人,作为团级单位在冻原作战中负责决定性的战略作业。
游击队所属,部队番号:雪怪与火龙小队,总指挥:霜星,副总指挥:虬,目前人数为300人,作为游击大队以支援姿态活跃于各个战场。
整合大队,部队番号:整合大队,总指挥:塔露拉,目前人数7000左右,下辖来自各个感染者组织的队伍,人数最多,战斗力偏弱,目前负责多战场开辟作战。
这便是接近一年发展后游击队的规模,拥有接近一万人部队的规模后,他们已然可以算得上一支不弱的武装力量。
但随着人数的增多,随之而来的还有着一系列的麻烦。
“塔露拉,大脚村大队临阵脱逃的调查结果出来了,这是各大队队长的处理意见和游击队本部的处理意见。
还有,蜷耳村大队企图叛逃一事的最终结果也下来了。”
“好,辛苦你了,丽娜。”
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塔露拉接过阿丽娜手中的资料,现在阿丽娜已经不做老师了,在培养了一批能替代自己上课的老师后,阿丽娜成为了塔露拉的本部参谋。
“塔露拉,你已经两天没休息了。”
“我没事,这次好不容易说服了爱国者先生进行那座半报废移动城市的夺取战,结果最后差一点功亏一篑……”
闻言,阿丽娜抿了抿嘴,还是没再说什么。
这件事她已经听塔露拉说了好几次,事情原本进行的非常顺利,结果到了最后,来自蜷耳村的那些感染者,居然想要独吞城市。
他们险些就要成功了,好在最后游击队本部发现了移动城市行进方位的偏差,主动追上并快速解决了战斗,事后还发现,那群人居然打算把他们大部队的位置在乌萨斯军方电台公布出去。
那或许是他们离全灭最近的一次。
“蜷耳村大队的死刑判决没问题,但大脚村大队的惩罚重了些,他们的防线本就出了意外,他们也只是两个月前临时组建的队伍,算是情有可原。”
说着,塔露拉在两份文件上写上自己的意见又交还给阿丽娜,转而开始处理别的文件。
那座半废弃移动城市到手以后,他们的建城计划便可以开始进行前期工程了,同时也意味着塔露拉彻底忙了起来。
“……唉,我就知道得这样,霜星,虬,拜托你们了。”
阿丽娜叹了口气,随后对着门口喊道,随后在塔露拉的挣扎下,两人架着她扔了出去。
这一幕吸引了附近不少人的注意,但看到被丢出来的是塔露拉以后,不少人露出会心的笑容。
“丽娜,你这劝人的方式什么时候可以换一下?”
从地上站起来,塔露拉无奈的说道。
“谁让你别的方法都不听,现在你不能工作了,赶快去吃饭然后休息去。”
阿丽娜强硬的说道,塔露拉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不是第一次了,自从半年前他们开始大规模吸收附近的感染者,宣扬自己的存在开始,一旦她忙的停不下来,阿丽娜就会强制帮她停下。
塔露拉也知道,一旦阿丽娜用了这一招,她就差不多到了真正该歇会儿的程度了。
“相比半年之前,不管是这里还是我们,都变了不少啊。”
走在路上,看着四周的风景,塔露拉忍不住感叹道。
“是啊,就像如果是半年前的你。”
“估计会放走蜷耳村那群人吧。”
塔露拉对此深有感触,半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人,很多事,尤其是她。
现在回过头来再审视半年甚至一年前的自己,她都会觉得有些可笑,那个时候的她,为什么会抱有所有人都是好人这种想法呢?
倒不是不对,但平心而论,那个时候的她,太极端了,简直就像是在刻意否决恶的存在一样。
但现在的她不会了,如果条件允许,她还是愿意相信人们善良的本性,可问题是条件不允许,在抵达真正的理想前,她要先保证已经选择善良的人们的安全与生活。
他们现在没有余裕去给那些选择作恶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仅仅是保护这些善良的人,就几乎已经竭力。
用爱国者的话说,塔露拉终于成长了一些,在她的身上,终于不再只有虚幻的理想光芒,而是有了真正能支撑那光芒的地基。
这也是为什么,爱国者对于塔露拉的计划与建议接受的越来越多。
“不过我们都知道,你还是你,每次做出惩罚的决定后就会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人~”
“丽娜!”
除了塔露拉,阿丽娜应该是改变最大的那个人了,正式加入作战序列担任文职以后,阿丽娜也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少女了。
塔露拉曾问过,阿丽娜为什么要改变自己原本的想法,得到的答案是,她不想只等待着给孩子们一个美好童年的未来到来,而是想亲自去创造它。
曾经的阿丽娜并非无法接受手沾鲜血,她只是不想主动去伤害别人。
但随着经历的越来越多,她亲眼看着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减少,看的有的孩子自告奋勇踏上战场,她忽然惊觉,如果自己只是因为不想伤害别人就什么也不做,那和只想坐享其成的人有什么差别?
教育孩子当然重要,但那是非她不可,或者说她能做的就仅限于此吗?
结果显而易见,哪怕少女直到今天还在避免主动伤害他人,但她却在事实上成为了塔露拉队伍至关重要的二把手,即不让一把手累死自己的人(政咳)。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我们都有些奇怪,难道那就是年少天真?”
“这才过了一年而已,不要说得好像过了很久一样。”
虽然这么说,但塔露拉内心深处也是这么想的,自从一年前合流以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再没有过了。
她们虽然还是不懂,用暴力伸张的公义究竟还是不是公义,但只要还在前进,无论答案是否正确,她们总会得到一个结果,一个她们选择的结果。
“啊,要是说谁改变最小的话?”
“呵,那家伙根本就没变吧。”
虬: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