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莎.尼克斯基小姐考没考虑过事情结束后,她该如何自处呢?
这个问题,很显然,她没考虑过!
“那个,这个,我好歹是爸爸妈妈的唯一的女儿,他们应该不至于不要我吧?”
“嗯,你这种女儿,还不如丢了重新养一个。”
这话说的……好像也没错。
大孝女在虬的目光中讪笑了两声,其实她也明白,做了这种事,这个家估计就没有她的位置了。
但即便如此
“我还是无法忽视这里存在的真正隐患,开拓领是前时代的残留,早就该落幕了,等到这里真的被战乱波及的那一天就晚了。”
说的很对,这里是乌萨斯的东部边境,距离卡兹戴尔实在太近,在卡兹戴尔内战的背景下,无数的雇佣兵正朝着这里蜂拥而至。
而没有帝国正规军保护的小镇,真的只依靠那玩笑般的自卫队,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保护好自己的。
所以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哎?”
少女傻眼,虬则是拉了拉手里的绳子。
“你说了这么多,和我有一镑的关系吗,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受你父亲雇佣来解决麻烦的~”
虬带着坏心眼的笑容,今天他的心情当真是非常好啊,连带着废话都多了一些。
“我,唔,事情不该是这么发展的呀!”
“哦,那你说该怎么发展?”
“难道佣兵先生你不该因为我的聪慧机敏,善良美丽,勇敢无私大受感动,然后帮助我一起完成计划吗?”
她给自己上形容词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谦虚啊。
“为什么我会被你一个对我没有任何好处的计划感动?”
“因为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啊!”
小说,那是什么东西?
且不提少女说的小说是什么东西,因为她到最后都没能给虬一个放过她的理由,于是当他回去的时候,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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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阁下,您,您这是?!”
尼亚男爵此刻很懵,因为“科西切大公”自离开后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所以他们每个人都忐忑不安的在等待着。
好不容易等到大公阁下回来,结果他就看见,自己的女儿正在大公阁下的背上冲着自己傻笑。
“那个嘿嘿,爸爸,佣兵先生把我救出来了?”
爱莎小姐企图萌混过关,可惜没用,她刚和虬说了什么,现在就要亲自和她老爸说一遍。
而虬并不打算参与进他们父辞女笑的对话中,他今晚找的乐子够多了,现在他饿了,只想吃饭。
早就为此准备许久的老管家和康莱德立刻让后厨开始上菜。
“老东西,吧唧吧唧,你要不要来一口,吧唧吧唧,哦,忘了你吃不到。”
科西切没有说话,只是等到虬吃饱喝足之后才缓缓开口。
‘看来这一次我们都猜错了,那个孩子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种人。’
“嗯哼,不过挺有意思的。”
原本,科西切与虬预想中的爱莎,是一个为了保护镇子居民利益不惜对抗父亲的人,一般人们给这种的定义是高尚。
但实际接触下来却不是,虽然坑爹这一点是没错的,但爱莎的出发点却不是为了镇子居民的利益,而是着眼于整个镇子的未来。
‘我多希望你能和她学一学。’
“学什么,怎么坑爹?”
‘呵,你要愿意承认我是你的父亲,你尽可以随意坑我。’
好的,这话到头了,虬不接话茬,自然就是科西切继续说。
‘虽然过程粗糙了一些,但这个孩子的行动力,对时机的掌控都是值得你学习的,最难能可贵的是她的大局观。’
爱莎从没有站在某个团体的利益上来考虑,她考虑的是整个镇子的未来,可能是收益于她接受的教育,她明白开拓领的现状在如今的大环境下究竟潜藏着怎样的危机。
“不止如此吧,她一个小女孩,在雇佣兵进驻后仍能掌握主导权,就证明她想到的绝对不止到让她的父亲失地这一环。”
当然
科西切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他之前教的东西虬真的是记住了不少的。
‘人类的天性,会驱使他们自然的推举出那个能统治他们的人,而这里的领民毕竟世世代代都习惯了听从领主的命令。’
“所以在男爵已经被他们赶出去的前提下,作为领主的女儿,爱莎自然是最适合的那个人。”
哪怕日后领主杀回来了,最适合承担责任的人还是爱莎,出于这种心理,很多人也会选择她。
‘但是因为你的干预,这孩子的计划或许要落空了。’
乌萨斯的税使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现在反叛的镇民和雇佣兵失去了他们的脑子,最终的结果会怎样真的就还未可知。
就比如,虬现在让自己手下的萨卡兹雇佣兵们碾过去,里面那队雇佣兵绝对撑不住。
但有时候,事情的发展总是有很多种可能的,比如现在这种。
“大公阁下,害您白跑一趟实在万分抱歉,我会在近日主动向帝国申请放弃领地的!”
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某个坑爹的女儿,说服了那个被她坑过一次的爹。
“尼亚男爵,你真的愿意放弃尼克斯基家族经营了百年的领地?”
“是的,这次的事件也让我意识到了,我并没有保护它的能力,与其死守着它,倒不如尽早把它交与帝国。”
嗯,这么说虬就大概能猜到爱莎是怎么说服她父亲的了,毕竟用事实说话总是要简单很多。
对此虬并没有任何意见,再次强调,他只是来找乐子的,现在乐子找完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但有一个前提,钱,该给还是得给。
“那是自然,请您放心,酬金一定一分不少的全数奉上,您的房间也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早点休息吧。”
虬离开了,男爵则拉着自己的女儿急急忙忙出了门,这死孩子,光顾着自己回来了,她妈妈可还被她绑在家里呢!
而在今夜的梦中,透过那一头冰蓝色的长发,虬似乎看见了一个人。
一行清泪从他眼角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