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喵~”
上了直升机后，不知道是不是螺旋桨的噪音吵到了公爵，它在虬的怀里特别不老实，一边喵喵叫一边抓虬的衣服。
没办法，虬只能把它放出来，抱在怀里塞住它的小耳朵，这才让公爵老实下来。
“看得出，你很喜欢公爵。”
看着虬和自己猫的互动，特雷西娅笑着说道。
“当然，比起人类，公爵可爱多了。”
虬揉了揉公爵的小脑袋，对他来说，公爵的存在不只是宠物，还是和他一起分享孤独的朋友。
虽然能和他站在一起的人暂时不见了，但是站在他肩膀上的小猫咪还在。
跟猫待在一起，比跟人待在一起要更加让他舒心，因为猫不会有那么多心思，它困了会赖在自己怀里睡觉，饿了会喵喵叫。
“你，不喜欢人类吗？”
特雷西娅犹豫了一下还是这么问道。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我能确定，在你我眼中，人类的定义和作用一定是不同的。”
公爵似乎是熟悉螺旋桨的声音了，于是不再需要虬帮它堵着耳朵就老老实实的趴在虬腿上，享受虬的顺毛。
“特雷西娅，你是萨卡兹的王，对你来说，萨卡兹是什么。”
撸着猫，虬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子民，同胞，我们流的血来自同一个心脏，呼吸同一份空气。”
嗯，挺好的。
“但要换做我大概就不会这么想，子民，同胞，我要这种无用的东西做什么，我要堆砌堡垒的基石，催动战舰的能源和杀死敌人的利刃。”
将人类，当做工具甚至材料来使用吗……
特雷西娅看着虬，很难想象，刚刚那番话是从这样一个，带着微笑抚摸猫咪的少年口中说出的。
“你是这么想的吗？”
“嗯，毕竟老东西就是这么教我的。”
老东西，特雷西娅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虬说的是谁，那个盘踞在他灵魂中的另一个灵魂，是他……
“现在你肯定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吧？”
“……”
“这个他也教过我，好人，坏人，一旦我们表现出损害他人利益的事情，被损害利益的人，一定会痛斥我们。”
科西切很早就明确的告诉过虬，他不是好人，他也不会把教导成一个好人。
但虬就在乎吗，一个忘记了过去的人，未来当个好人还是坏人重要吗？
“所以老东西说了，只要我觉得开心，做什么都可以，发动战争，制造杀戮，掠夺财富。”
说到这里，虬特意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向特雷西娅，一个善良的人，听到这些应该会……给点反应好吗！
让虬失望的是，特雷西娅听到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本来还期待着，自己说完之后，特雷西娅作为一个善良的人来指责他呢。
那肯定很有意思。
而看着虬这个样子，特雷西娅并不是真的就完全无动于衷，但她在等，等虬把话说完。
“也可以去保护民众，打击邪恶，巴拉巴拉，乱七八糟什么的。”
补完后半句话的时候，虬明显敷衍了很多，而这也印证了特雷西娅的部分猜测。
因为要帮虬给科西切“治病”的缘故，特雷西娅是目前整个巴别塔中最了解他的，而在每次治疗前后，她总是会拉着虬交流一会儿。
而每次交谈，虬总是会不经意就把话题扯到他口中的“老家伙”身上。
现在特雷西娅基本上可以肯定，现在的虬，是被他口中的老家伙，特意培养成现在这样的。
教育，是困扰人类的诸多问题之一，大多数人培养后代，都会往靠近自己并超越自己的方向培养。
也就是说，在虬口中那个“老家伙”的口中，现在的虬是接近他并超越他的样子，或许还没有培养完成，但雏形便能决定最终的样子。
结合凯尔希告诉她的那些事，特雷西娅仿佛能看到第二个战争之王的影子。
她有能力现在就掐灭那个影子，但她不会那么做。
“其实，保护民众，成为他们的依靠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现在你不认可，或许只是值得你去保护的人们还没有出现。”
特雷西娅温柔的说道，她的笑容，让虬一时间有些错愕。
毕竟事情的发展和他预想中差的太多了，所谓善良的人，不是该要求他无条件保护民众什么的吗，怎么特雷西娅是这么个说法……
很明显，虬误会了善良温柔这个词。
特雷西娅当然是善良温柔的，不然她早就在察觉到虬未来可能是个祸害的时候，给他灵魂来点小暴击了。
同时，也正是因为她是温柔的，所以她不会擅自对虬的未来，虬的做法擅加干涉。
她看出了虬是被刻意培养成这样的，但这又有什么问题呢，特雷西娅和虬现在最多算是医生和患者家属的关系，她又有什么资格对他亲人的教导说三道四？
她能做的，会做的，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然后让他自己思考，听也好，不听也罢，那都是虬自己的事。
而特雷西娅，只会在虬要伤害她所要保护的人们时，对他拔剑。
防患于未然，有时候这句话才是祸患的来源。
“咳，你说的，也可能对吧，至少现在有人要杀你的话，我还是会帮忙的。”
虬现在的感觉很奇怪，但他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包括这几天和特雷西娅谈话时，他也有这种感觉。
有的时候，虬会故意的去说一些可能惹特雷西娅不开心的话，甚至就连激怒特雷西斯的那句他也说了。
但是和特雷西斯的反应不同，特雷西娅就只是很严肃的告诉他，不能这么做，然后认真的跟他讲了回归萨卡兹众魂对一个萨卡兹意味着什么。
那个样子，好像只有老东西教他的时候才会有。
“呵呵，那我先谢谢你了，科西切。”
“……虬。”
“嗯？”
“我的真名，以后你可以叫，暂时。”
特雷西娅眼前一亮，像是看见孩子突然懂事一样浅浅的笑了出来。
“……”
而作为见证这一幕的第三者，存在感-的阿斯卡纶突然有种既视感。
以后，殿下一定会是个好母亲。
ps:@老黑蛇，你家快没了，但你上不了线，气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