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离宣痛不欲生,他长这么大以来,除了哥哥,从来都没有人为他做过什么。
“你在我最丑陋的时候,对我好……”流觞诺握住了他的手,笑了起来,“我知道,即便我今日不死,一直到我很老很老的时候,也不会再遇到像你这样对我的男子了。”
看到这一幕,流觞紫缓缓走了过来,她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流觞诺,十分凝重。
她伸出手去,手中发出了一道光芒……
“你还要做什么?”离宣怒不可遏,反手一击,如电一般落在流觞紫的身上。
她的身子被打出了老远,胸口的镜子掉落出来,那镜子的表面竟然产生了裂纹。
流觞紫扶着心口缓缓站了起来,对离宣道:“我能让她死,亦能让她生。”
离宣听罢大惊,回头看怀中的流觞诺,她的脉搏居然比方才有力了一些。
“你……”他惊愕的望着流觞紫。
“阿紫——”左丘玉明十分担心她的情况,正要丢开缠斗的那几个人飞身过来,哪知一个不小心,肩头受了一剑,登时血流如注。
他不顾身体上的伤口,疾奔过来到了流觞紫的身边。
“你怎样了?”
那肩头之血,一滴一滴,落在了裂开的镜子上。
陡然间,昏黄的镜子竟然放射出万道光芒,刺得所有的人的眼睛都花了。
当光芒落下的时候,镜明如月。
流觞紫向那镜中看去,登时惊呆了。
镜前站着的是左丘玉明,而镜中人却不是他。
那个人,是她找了两世、等了两世的人。
“原来是你,原来竟是你……”她仰天长笑,火红的发丝顺风飞扬。
一声口哨,巨大的天狐犹如从天而将,流觞紫抓住了左丘玉明的胳膊,“嗖”的一下飞走了,留下一行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这些人里面,只有一个人明白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拓拔天宁脸色极差,他看到了,没错,就在那面破镜子里,他清楚的看到了那个神仙一般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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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廷流觞府中。
“左丘公子……你就将就一下吧……”小寒看着桌上的衣物觉得十分的为难。这大红的喜服是小姐让她准备的,可是左丘公子看到这衣服的脸上简直比锅底还黑。
“虽然时间真的很仓促,而且那个……”好吧,她不得不承认,此时,他们小姐的作风就像个女山匪,自己的伤还没好,就直接将左丘玉明掳到了流觞府,命令今晚就要洞房成亲。
“我要见她!”左丘玉明冷声道,他的神情就像一尊冰玉,冷的可以冻死人了。他肩头的伤口还渗着血色,脸色苍白,着实令人担心。
小寒道:“公子,你好歹也先吃了我们府中疗伤的灵丹吧,不然我可不好向小姐交差。”
左丘玉明冷哼了一声:“要交差,让她自己来!”
小寒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只好出去了。
他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她不理会他的想法,不理会现在的情势,便要求马上成亲、今晚洞房,她的眼中看到的是谁?看到的并不是他左丘玉明,反而是一个莫须有的男子——戟玉。
从她的反应,他知道或许自己的前世真的是那个戟玉,然而,他并不愿意充当那个人的替身。
夜色渐渐降临,流觞紫居然在他的房间外施放了结界,让他无法出去。
正好,他也想瞧瞧,这个丫头究竟想搞什么鬼。
小寒时不时的进出,一会儿端来衣服、一会儿又送灯过来,一会儿又端来吃的东西。
最后一次,她暧昧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浮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退了出去。
他心里突然有几分紧张,待会该如何跟流觞紫这个坏丫头说呢。
“咯吱——”门开了。
他回头,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媚眼如丝,满脸的笑意。
她一身大红的喜服,这么短的时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
“玉……”她柔柔的叫了一声,走了进来。
左丘玉明转过身去,没有理她。戟玉带一个玉字,左丘玉明也带一个玉字,她究竟是叫的戟玉还是左丘玉明?
“玉公子?”她走了过来,扯了扯他的袖子,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容。
她本就长得明媚不可方物,如今穿了一袭大红的衣服,更是柔媚的差点将看她的男人融了去。
左丘玉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拉开自己的袖子,仍是不理她。
她又走近了两步,看到他肩头的伤口,不由得叫道:“啊哟哟,伤的好重,小寒怎么也不好好包扎,伤口又出血了,要不,我帮你吧?”
左丘玉明冷冷道:“流觞小姐你这么忙,又是打仗又是找人的,哪有功夫做这种事呢?”
流觞紫讨了个没趣,不过她没有恼。今晚是她的好日子,自从她找到这个人,她的心仿佛飞到了天上一般。
“要不,你喝完莲子羹吧,我亲手做的。”她将热腾腾的莲子羹端到了左丘玉明的跟前,柔声媚语的说。
这时候左丘玉明的确有些渴了,顺手接过莲子羹,一碗很快下肚了。
流觞紫转到他的跟前,漂亮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他被看的挂不住了。
“阿紫,我不想跟你开玩笑,我要尽快回西原去,我不在,我担心拓拔天宁突袭西原。”
流觞紫望着他,微笑不语。
左丘玉明有些恼火,道:“阿紫,我希望你明白,你想清楚,你打算成亲的是左丘玉明,而不是戟玉。”
“这有那么重要吗?”流觞紫笑笑。
“对,很重要……”他话未说完,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异样。
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怎么觉得这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