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乱世,天下形势瞬息万变,乍然得到这个消息,身在南州的拓拔天宁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居然是他?”他冷笑,接着大笑,接着仰头彷如癫狂一般大笑起来。
霓萍儿在一旁着急道:“表哥,你怎么了?莫非是……”魔障了?这个话她不敢说出口。
他收了笑容,冷冷道:“他的速度倒是真快。说什么如意郎君,说什么深情厚爱,看来他不过是利用了流觞紫而已。亏得还装的那么像情圣。”
“表哥,你说的谁呀?”霓萍儿好奇的问。
拓拔天宁没有理她,道:“现在有好戏看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左丘玉明要如何跟流觞紫解释。我乐的坐山观虎斗。”
“表哥,他们好歹也是一家的,现在如果合做了一处,我们该怎么办啊?”霓萍儿不由得焦急。
拓拔天宁如何不急,他眉头深蹙,道:“别急。他们有地利和人和,我们还有天时!我拓拔天宁未必就斗不过他们!”
北都皇宫之中,御书房里,左丘玉明正在奋笔疾书。
这时候,同文进来了,脸色有几分苍白:“王上,那个……流觞紫来了……”
话音未落,早有一个红发女子大步的走了进来,在她的手边还紧紧攥着一个几乎要吓得晕过去的宫女。
流觞紫将那宫女往旁一扔,仰头望着高台上的左丘玉明,不由得一直冷笑。
“你们都出去吧!”左丘挥手,同文担心的出门,顺便将书房的门也一并带上,到底是主公家的家事,他们下人不好插手。
左丘玉明放下手中的奏折,道:“你来了。”
她端详着他,从上到下,仿佛以一种全新的目光在看他一般。
“很好,左丘玉明,你很好!”她伸出了大拇指。
他微微一笑,当然知道她是在讥讽他不是在夸他。
但是让他高兴的是,她第一次叫他做左丘玉明,而不是戟玉或者玉。
左丘玉明从高台上走了下来,到了流觞紫的跟前。
他伸出手,缓缓的抬起了她的下巴,同她对视。
流觞紫眯起了眼,狠狠一巴掌把他的手打掉,怒道:“你不觉得你有必要向我解释一下吗?”
“成王败寇,这个规则,我想你该懂。”他坦然道。
“你变坏了,从前你不是这样的。”
“从前?”左丘玉明讥讽道,“哪个从前,你是说前世的戟玉吗?他是仙人,自可以超凡入圣,我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王侯中人,哪里比的上他?称雄天下,从来都是我左丘家的一贯宗旨。”
“你混蛋!”流觞紫怒道,手中祭出了闪闪发光的紫灵萧,“你是否需要问问我的法宝,看看它答不答应我们流觞家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
“你没吃亏。我若为王,你必为后。”他淡淡说道。
流觞紫眉头皱了皱,为后?她很想说,你以为我稀罕吗?
可惜,她说不出口。盼了戟玉两世,尽管他现在变了一个人似的,但是面对他的求婚,她仍然难以说出一个“不”字。
左丘玉明走近了一步,再次挑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吐出几个字:“稀罕吗?”
仿佛在问她,仿佛看进她的心里。
她紧紧抿着唇,皱着眉头,却没有说话。
“这样子不好看。”他突然说,扶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上了她的红唇。
他的吻十分的霸道而用力,却给她带来不一样的缠绵感受。
这一个吻,仿佛是个导火索一般,可惜就在她意犹未尽的时候,他突然放开了她:“你身上的味道可真大。”
一句话,登时说的她脸色发红,她嗅了嗅自己,不满的说:“哪有什么味道。”
明明是昧着良心说话,她在战场上三天没洗澡,一身的汗臭和血腥,她竟然说自己没味道。
左丘玉明摇头,道:“还是洗洗的好,舒服点。正好我知道这旁边有个极大的浴池,不如……”
流觞紫有些害羞了,道:“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不用来了。”
左丘玉明无辜道:“我没说我要去啊。”
“你……”流觞紫气极,这个人可真坏,他刚才说的意思分明就是……
流觞紫愤愤出了门,身后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
同文一直侍立门外,看见两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这次放下了心。
得了令,宫女领着流觞紫到了最近的浴池。
这里是一个极为华丽的温泉浴池,那泉水是来自天然的温热山泉水,满池氤氲着温暖的热气。
四面纱帘挂起,她遣走了婢女,独自入了水池,惬意的泡在了里面。
实在是太舒服了,不过偌大一个浴池,一个人未免孤单了些,如果他……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脸红,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传入耳中:“在等我吗?”
她转头望去,池边,那白衣男子微笑看着她,在氤氲的白雾中,恍如谪仙一般。
她伸手浇去一捧水,佯怒道:“走开啦,谁叫你来的!”
他却没有走,伸手拉开了自己的缎带,敞开了衣襟,露出了精实的胸膛。
流觞紫看的有点心慌,转过身去不理会他。
过了几秒便听到身后有水声响起。
隐约感觉那人到了身后,她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如同鱼儿一般,转眼就消失在水中。
“可恶的丫头!”隐约听到一声抱怨,她心里十分愉快。
在水里游了一会,正当她要冒出头,突然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脚。
“啊呀……”她大叫一声,口里立即呛了一口水,呛得她满脸通红。
“放开我的脚啦,你好可恶……”好容易,她才冒出头来,喷了一口水,回头死劲盯着那个可恶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