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珹听到开门声,想要掩藏伤口时,已经来不及了,看到她绝美的小脸杀气四起,快步走到她面前,“杳杳......”
“你别说话!”秦时好呵斥住他,低头看着他腹部的还未痊愈的伤口,圆形的伤口,她知道,那是枪伤。
即使他的伤已经大好,前所未有的心疼,前所未有的恨依然袭遍她的全身。
“是谁伤了你?”秦时好浑身颤抖着,泛红的眼睛酝酿着似能毁灭全世界的恨,一字一字从颤抖的喉间挤出来,“我要去杀了他!”
战北珹轻轻拥住暴怒的她,轻抚着她发抖的后背,“杳杳,别生气,伤我的人已经死了。”
他的杳杳自小就是出了名的乖巧懂事,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从不让父母担心。
但他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她。
十年前养伤的时候,晚上陪她去篮球场玩,打篮球的人故意挑事,他保护她时不甚被篮球砸中伤口。
她发现他的伤口破裂,宛如变了一个人,冲到打伤他的人面前,大声怒吼,“你怎么伤他,我就怎么伤你!”
年少柔弱的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凶狠的用篮球把那个人打到爬着离开篮球场。
那时他第一次知道,她可以是乖巧懂事惹人喜爱的女孩,但若有人伤到他时,她可以强悍到无所畏惧。
她是他的逆鳞,他亦是她的逆鳞。
秦时好靠在战北珹的怀里,垂在身侧的手越攥越紧,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
“疼不疼?”秦时好摁着他坐下,自己在他身前蹲下,抹掉眼泪,凑近他的腹部,“阿珹哥哥,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她对着那道刺痛着她心的伤口,边哭边轻轻吹着,额头的青筋渐渐隐现,仿佛随时会崩溃。
“已经不疼了。”战北珹心疼的拉过她坐在自己腿上,温柔的吻着她脸上的眼泪,“杳杳,再重的伤也不及想你却无法回到你身边疼。”
秦时好压抑着哭声,肩膀不断颤抖着。
嗓音中的哽咽和轻颤在安静的房间格外清晰。
“战北珹,我们是夫妻,你受伤为什么要瞒着我?难道我只能陪你同甘,不能陪你共苦吗?”
他哑声说:“不想瞒着你,但就怕告诉你之后,你会伤心,会哭。”
她的眼泪是无形的刀,剜着他的心。
秦时好再忍不住了,泣不成声,呜呜咽咽地,“我嫁给你,连担心你,为你伤心,为你哭的资格都没有吗?”
战北珹心都要碎了,焦急道:“爸妈给你取名为时好,是愿你时时安好,杳杳是一个温柔,一听就想让人宠爱的名字,我强大就是想为你遮风挡雨,让你一世无忧。”
“战北珹,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软弱,你为我强大,我也可以为你强大。”秦时好站起身,含泪却倔强的看着他,“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去面对那些事了。”
战北珹点着头起身,双手拉住她的手,“好,杳杳,以后任何事我们一起面对。”
哄好她,两人去餐厅吃饭。
秦时好本来饿极了,但发现他受伤后,一点都吃不下了,将自己的肉都放到他的碗里。
“阿珹,你多吃点,这样伤口恢复的快。”
“好。”战北珹应下,边吃边喂她吃。
她看似平静,实则被负面情绪紧紧包裹着。
头一回觉得自己离他的世界很遥远,头一回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软弱无能了,事业上帮不到他,他受伤她不能代替他伤,代替他痛。
他是掌握全国乃至亚洲经济命脉的太子爷,而她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女孩,除了爱他,无法为他做任何事。
她真的适合他吗?
如果他娶的是和他旗鼓相当的女子......
想法一出不,她就不断摇头。
战北珹似是能看透她的想法,温柔的神色渐渐被占有欲取代。
沉声道:“杳杳,若你有离开我的想法,我只能把你囚禁在半山别墅。”
秦时好猛然回神,笑吟吟的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我是很想被你囚禁啦,但你可是我的老公,我的心肝,我的宝贝儿,我怎么可能离开你!”
“知道还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是女人的天性嘛。”
“那是别人。”战北珹喂她吃了口饭,霸气道:“我战北珹的女人,不准胡思乱想。”
“你真霸道!”秦时好气呼呼的瞪着大大的眼睛,发现他微微眯起眼睛,骨气说没就没,“不过我就喜欢你霸道!”
战北珹满意的笑了,只一瞬便神色凝重了,“杳杳,你有心事。”
秦时好避不开他深深的注视,慢慢低下头,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就没自信了......”
“我知道你有多爱我,也一直坚定的认为只要你爱我,我就能陪你走下去,但是自从你出差,看到你因为战氏心累疲倦,我却无能为力之后,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突然就被无限放大。”
“我以为我能化解,可是好像不行......”
战北珹心如刀割,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身负重伤仍可以闯出重围的人,因为她的自我怀疑,慌了心神,红了眼底。
深吸了一口气,他轻声问她,“杳杳,爸妈恩爱吗?”
秦时好点头,“我第一次见到爸妈的时候,就发现他们特别恩爱。”
战北珹抬手,覆在她的颈后,靠近她一些。
“战氏集团被重创时,爸不让妈进入商界,自己力挽狂澜,战家出现叛徒,爸不让妈插手,亲手将叛徒处决。”
“爸和两位叔叔感情深厚,妈和两位婶婶情同姐妹,多年前,战氏的对手对付不了爸,试图从妈她们这边打开突破口,离间三姐妹的关系,从而破坏三兄弟的关系,结果被三姐妹反套路,离间的对手公司分崩离析,家族一夕之间不复存在。”
秦时好读懂他的意思,缓缓抬起头,战北珹将她摁向自己,与她额头相抵,“作为爸唯一的儿子,我和爸的想法一样,杳杳,你明白了吗?”
秦时好的心结被他解开,再次有了自信心,“阿珹,我明白了!我和晓棠姐还有微微一定会守好战家的后方!”
战北珹紧绷的一口气这才松下来,继续喂她吃饭。
“杳杳,嫁给我,你必须要做一件事。”
秦时好眨巴眨巴眼睛,猜测道:“给战家生个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