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一声令下,天庭南门八位妖神踏斗入星位。
……
大巫殿中一个个大巫屏息凝神。
……
穿过层层云雾石矶二人登上了洁白无瑕罕有人至的不周之巅。
一瞬,白日显星,一瞬,大雾弥漫。
蔚蓝天空,众星璀璨,不周之巅大雾弥漫。
……
九天之上,周天运转。
“落!”
星神令下。
斗指不周。
漫天星光箭雨拖着彗尾直奔不周之巅。
……
不周山下,一个个巫者先惊后怒,咆哮如雷,指天怒骂!
……
大巫殿中,一个个大巫瞳孔收缩,死死盯着灯焰光景。
白色光焰灯晕中,大雾弥漫,迷雾之中,青影穿梭不定,无边箭雨转眼即至。
一个个大巫眼中,密密麻麻的星辰箭雨刺穿白雾。
一瞬!千疮百孔。
一颗颗巫心卡在嗓子眼。
破了!
瞳孔再缩。
星羽光箭之下,石矶冷眼睥睨苍穹,面对无尽箭矢,她面无表情,冷漠如是。
“噗!”
第一道星光在她头顶绽放烟花。
“噗噗噗噗”
接二连三前仆后继无穷无尽星光箭雨在她头顶燃烧破灭,烟花璀璨,又若彩色气泡破碎。
石矶闭眼,解琴,坐下。
在她四周安放着十二块刻满巫文的阵石,十二块阵石为她撑起了一方安宁天地。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岂会毫无准备。
十二月惊恐的小眼神在看到光幕破灭星雨的美丽后,渐变成了好奇和兴奋。
……
“巫阵?”
主星之中,白泽脸色微变,接着他眼神一冷,羽扇遥指,发出星神令:“陨石天降!”
无边火雨流星呼啸而下。
“轰轰轰轰”
光幕震荡,大文流转,抵挡陨石天火。
万千陨石之下,石矶安然抚琴,她眼神专注,神情投入。
她置身事外,陨石与她无关,战火与她无关,她相信元神会处理好一切杂务,她不能分神,不能乱了节奏,不能乱了心境,更不能浪费感情,她百年积淀、三年准备、十年酝酿的感情不能有丝毫浪费。
她一心一意只做一件事,盘古祭,一百一十三年的愿,她要圆满,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为此她可以放下一切,一切……
生死置之度外。
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她不会让自己受到丝毫影响。
“叮……叮……”
手,淡定而优雅,琴,沉静而安然。
她好像坐在尘世之外,远离尘嚣,在田野,在溪畔,在雨中,在崖边,在云中,在山间,她时而急奏时而漫弹,时而奔放时而内敛,时而疯狂时而冷酷,她随心所欲的弹奏着不周山小曲,从山脚迈开第一步的第一个音符开始,融入百年风雨百年愿,融入百年坚持百年感情,融入巫心融入巫咒……
小曲合成大乐。
……
一个个大巫围在石案四周,一双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安然若素静坐陨石火光之中抚琴的琴师,他们想起了她说过的话:
她说她是巫。
她说后羿说她一身巫骨。
她说帝尊没有否认她是巫。
她说她心已向巫。
她说她有一颗纯粹的巫心。
她说她以为有一颗纯粹的巫心就是巫了?
“她是巫吗?”
“她是!”
一颗颗强力跳动的大巫之心用最纯粹的扩张心律承认她是巫,不仅仅是承认,远远深于承认,也许还有惭愧、佩服,向往……
巫族的琴师,这一刻深深震撼了他们的巫心,她坐在不周山巅,无视漫天星陨,无视妖庭妖神,她若不是巫,何人是?
她是巫,一定是巫,必须是巫!
因为他们的巫血此刻为她而澎湃,他们的巫心为她而擂动。
“我巫族的琴师不能任人欺凌!”
白蛉大巫声如刀兵,锐利铿锵。
“对!”
长相阴柔沉默寡言的相柳目露寒光。
“鬼车偷袭在前,八大妖神,聚百万妖兵,好大的威风!”
红衣如火的九凤冷笑。
“我刑天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了!”
刑天豪迈道。
“今日若退缩,老朽无颜再称大巫!”
烛火老而弥坚。
“族人们都看着,难道任由妖庭欺凌琴师不成?”
巫咸看向了夸父。
夸父盯着灯晕光景不语。
“咔嚓!”
裂纹!
阵石裂了。
“不好!”
几位大巫齐齐失声,“要破!”
“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白蛉焦躁道。
夸父眉心一拧,沉声道:“走!”
“好!”
十位大巫大步走出大巫殿各显神通直奔不周山。
……
“那是……大巫!”
“我族大巫去帮琴师了!”
“哈哈哈……我族大巫去帮琴师了!”
一个个老少巫者热泪盈眶奔走相告。
巫心热了,巫心都热了!
山脚下的少年,念咒化雨直上不周。
雨中少年巫心炽热,“师父,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