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转念一想之后温桓又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那个人会盯上唐兰?
唐兰是这次她回来的时候才被她一并给带回来的,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有人知道他啊。
还是说,那人过来是为了别的目的?
可是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温桓出去的时候也会一并带着唐兰,但是这段时间似乎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动。
“云娘,这几日府里进来过什么人吗?”
温桓是想着,云娘几乎每日都呆在府里,若是有异动应该都会被她发觉,却见云娘只是摇摇头,说道:“并未。”
还是说唐兰那日只是看错了?只是府内的人刚巧从那里经过?
“哦,对了,您不说我都给忘了。前天您出去的时候,江少爷来过一趟,我说您出去了,他还不信,非要进去找你呢。后来发现你确实不在府上,他也就离开了。”
温桓点点头,心说看来这几日确实没有什么异样。
那特异老人铸剑的速度倒是很快,温桓知道寻常铸剑都需要费一番的功夫,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法子,这么快就能将剑给铸出来。只是这次萧诚道给她寄信来的地址里面所记录的地方并不是之前她去过的万孤山,而是在一处剑炉。
“来了?”
温桓进去的时候,那婆婆虽是背对着她,但却能够感受到她的动静。
“前辈,打搅了。”温桓说道。
“先别说什么打搅不打搅的话,现在我还缺一种材料,既然你已经来了,刚好也就把材料带过来了。”
“过来吧。”
材料?
温桓有些莫名,她尚且不知道还缺一种材料,况且她身上如今也并未带什么材料过来。
“前辈,关于那材料……”
那婆婆这个时候倒是转身看了过来,说道:“嗯,需要你的血。”
嗯?
温桓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铸剑炉,心说她该不会是打算让自己跳进铸剑炉里面去吧?
“想什么呢?只是需要一点罢了。”
温桓“哦”了一声,接过她递给自己的那把刀和容器,在手臂上划了一道,之后就见血液开始不断的向下滴落。
“嗯,差不多了,自己过去包扎吧。”
那婆婆说着,将血液泼洒进铸剑炉里。
不得不说,这样的铸剑方式,温桓倒是闻所未闻,倒是头一回看见。
她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又觉得好像没有问的必要。那婆婆将剑取出来的时候,像是在自言自语,说道:“时候到了,答案自然也就有了。”
是这样吗?
“不过关于你所期望的东西……”那婆婆说着,最后将剑递给她的时候,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略有些诡异的笑容,说道:“只怕还会有几番波折……”
温桓从剑炉里出来的时候还是晴天,只是还没走几步,天色便逐渐变得暗沉起来。
此时天上突然乌云密布,雷声大作,温桓也是在赶路的间隙就被雨给浇透了。方才她都没来得及仔细看一眼剑,就已经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剑被她好好护着,只是这雨下的实在是有些突然。街道上此时都没有几个人,大约都是已经回去避雨了。
温桓一路往温府跑,突然看见在温府的门口站了一个人。
是谁啊?
这么大的雨,怎么也不知道进去避一避?
“江涯?”
走近的时候温桓才看清站在这里的人居然是他,拉起他就要往里面走。
“你在外面傻站着做什么?这雨这么大,人都要被浇透了……”
“阿桓……”
温桓总觉得江涯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是为什么,温桓只是想着先带着人进去就好。
江涯这个时候倒还想着要替她遮雨,其实说起来也不过只有几步路而已。云娘见他们二人进来的时候又是一副“落汤鸡”的模样,一边叫下人去备了干净衣物和洗澡水,一边又叫人去熬了姜汤,问道:“怎么都淋成这个样子了?”
温桓淋成这个样子实属意外,但她却也想不通为何江涯会站在门口迟迟不进。,温桓将剑先在房间内放下,换了衣服之后打算先将腰上挂着的玉佩先一并放在盒子里,只是这个时候将盒子打开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温桓愣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将叶落枫之前给自己的那枚玉佩放错了地方,但是之前她的确是将玉佩放在这个盒子里面没错啊……
该不会是,玉佩被人给拿走了?
只是谁会想到玉佩被自己放在了这个盒子里呢?
温桓又想起那日唐兰和自己说的‘有人来过’的话,突然意识到,难道对方的目的不是唐兰,而是这块玉佩?
她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假设,她拿着盒子走了出去,看见江涯还在外面,眼睛却也盯着她手中的盒子。
“你……”
“阿桓,对不起。”
对不起?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对不起?
“什么意思?”温桓问他。
“我把它给扔了。”
“……”
温桓呆愣了片刻,又问道:“你是说玉佩,被你给扔了?”
“是。”
“你扔哪了?”
“海里。”
“你!”
温桓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江涯一把从身后抱住,说道:“你现在过去也找不回来,就算是你现在想去海里捞它……也与大海捞针无异。”
温桓几乎是要被气笑了,一边想要挣开他,一边说道:“江涯,你之前不是说过你信任我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信任?居然还把玉佩丢到海里,你……”
“真的挺让我失望的。”
温桓只觉得巨大的失落感在一瞬间涌上自己的心头,她有一种深深被背叛了的感觉。
“你先放开我吧。”温桓说道,语气间都有些无力,心中更是觉得有些委屈。
只是这个时候再想起她在另一个世界的伙伴,温桓顿时间又觉得自己内心被满腔的愧疚所包裹。
江涯仍旧是抱着她没有松手,将温桓轻轻转过来的时候,就见她脸上是一副委屈到极点的表情。看见她不开心了,他在这个时候也开始跟着难受起来。
其实早先时候他就已经想过,就算是她会怨他,恨他,甚至以后再也不愿意见他,他也不曾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这是一个相当自私的决定,但是他不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跑去一个他无法触及的地方,他很害怕她会把命丢在那里。
原来他也会变成如此卑鄙的一个人。
方才他听见她说对自己感觉很失望,那个时候江涯也只觉得仿佛此时是多个一颗看不见的巨石,就这样狠狠的砸在他心上。
“阿桓……”
“你走吧。”温桓说道,打断他。“算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