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桓有些愣愣的将那根有些羽毛拿到的手里，白色的羽毛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显得有些透明，看上去倒更像是一根制作极其精美的工艺品。
但是她手中的这根羽毛的确是纯天然的，还是她刚才亲眼看见白白从它自己身上给揪下来的。
白白蹭了蹭她的脸，乐正玄看着面前一人一鸟的互动，同温桓说道：“它看上去倒是挺喜欢你。”
“看这个样子，难道你之前就已经见过它？”
算是吧……
温桓点头，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同她说了说。
“居然是这样……”
乐正玄倚在门上，端详着落在温桓肩上的那只胖鸟。
“它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飒沓。”
“飒沓……可是飒沓不是马么？”
“哈哈，飒沓当然是马。还记得我之前第一次遇见飒沓的时候，它也是一直跟着我不肯离开。”
乐正玄的记忆像是飘到了好久之前。
常山殿所教授的内容有一部分最重要的，便是御兽之法。而这也意味着，几乎每一个常山弟子都得拥有一只自己的灵兽。
大部分的灵兽都得要灵气极为浓郁的地方去进行捕获，或者是找到灵兽商人们进行交易。而能够进入常山殿的弟子们，几乎也都是出自世家大族，因此对于灵兽的来源倒是从来都不会忧心。因为只要他们愿意，优异的灵兽自然也会送到他们面前。
但是仅仅是这样就够了吗？
到了后来，大家好像都愈发执着于那种非常珍贵，极其难得，或者极其与众不同的灵兽。
乐正玄之前自然也觉得只有最霸气，最凶猛的灵兽才能配得上自己。从入门常山殿以来，她四处去看过的灵兽就不算少，但是她总觉得似乎差了点意思。
算了，还是慢慢来吧，反正她也不觉得着急。
也是在这样一个她从未想到的时候，她碰见了飒沓。
那日她也是闲来无事皇城内的街道上走着，转过头去的时候，见有一个人牵着一匹略有些瘦弱的小马站在那里。
那人的旁边还放了一块牌子，乐正玄的目光在上面粗略的扫过，大约也能够明白他是在卖马。
只是这么瘦弱的马，又有谁会要呢？
只是对上那匹马的时候，看着它那双略有些湿漉漉的，还略微显得有些哀愁的眼睛，乐正玄也是刚往前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真是奇怪……
她又怎么会从一匹马的脸上看出情绪？
乐正玄扭头就准备离开，那匹马方才与她对视的时候，眼中透着一种明亮的光。
……它是希望自己带着它离开吗？
不对……
乐正玄摇摇头，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这个时候也才觉得，大约是头顶上的日头太大，她的脑袋现在似乎都显得有些不太清醒，所以才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奇怪想法。
她的外形看上去高挑帅气，一路走过去的时候倒还有不少姑娘过来同她搭讪。以往她倒是还习惯同其他人笑着应上几句话，但是到了今天，她总觉得日子没有往日过得那般畅快。
她走了一圈，最后居然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地方。
“怎么卖都卖不掉！”
还是熟悉的摊子。她见那个卖马人的手中不知道是从哪里抽出来了一根鞭子，之后便是毫不留情的抽在一旁的小马身上。
“……”
“你卖不出去马是你的问题，你抽它又是做什么？”
说话之前，她手中的一粒石子也是才被她给轻轻弹了出去。那卖马人惊叫了一声，鞭子却是已经落在了地上。
“嘶……”
“我卖马是我的事情，又干你屁事！”
乐正玄见他弯腰捡起鞭子，之后又将鞭子拿在手里。看他扬鞭时候熟练的动作，这样的行为大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小马似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虽是不愿却也无法反抗，只是静默的站在那里。
乐正玄倚在柱子上，侧着脑袋看向那人，眼见他的手又要扬起来，问道：“要是我买下它呢？”
“哟，你要买？”
那人听见这话之后，脸上倒是没有浮现出喜悦的神色，他斜眼看着旁边的小马，这次倒没有扬鞭，却还是用手掌拍了一下它的背，说道：“听见了吗？”
“倒还有人同情你这个畜生呢！”
“……”
“说吧，多少钱？”
乐正玄大约也是没有那个耐心再与他继续耗下去，而是直接来到了他面前。
“这个数，你就说你要不要吧。看好了，我这只可是匹灵兽，便宜了不卖。”
对方开出的价格，在这里倒是已经可以买到十匹贵重宝马了。
“好。”
乐正玄像是全然不在意，钱袋丢给他之后就去牵马。那根牵马的绳子也显得有些脏污破旧，乐正玄取下来之后便也直接丢掉了。
虽然没有被马绳给牵着，但小马还是乖巧的跟在她的后面。有好几次的功夫，它倒是想要再往前凑近一些，但却还是没敢碰到她。
乐正玄是觉着，她总不能带着一只马回去常山殿吧。
反正它如今已经算是自由了，那她倒不如直接放它去野外，让它自由自在的过完一辈子。
“你自由了。”
将它带到皇城郊外的时候，乐正玄同她说道。
小马像是没有听懂一般，仍旧是跟着她。
乐正玄从地上拔下来几根草，逗了逗小马，然后喂到它嘴里，最后又引它去吃地上的草。
见它低着头，乐正玄便也放心离开了。
结果也是还没有几步，它便又跟了上来。
三番五次，五次三番……
乐正玄坐在地上，同它说道：“这样吧。”
“虽然我也知道灵兽不一定能听懂人话……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我这个人养的灵兽，基本上都得要带上几样特殊技能。”
“你要是身负绝技，我才能带你走，听明白了吗？”
话说完之后她又觉得自己像是在对牛弹琴，即便它是灵兽，可是一匹马又怎么能听得懂一个人的话？
等下自己直接开溜就好，反正这里的草这么多，不论如何也都饿不着它……
小马轻轻拱了拱她，看上去倒像是想要同她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