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桓听着白乙修景的话,一时间有些发愣。
真的是她太过迟钝了吗?
之前那么久的时间里,她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啊,偏偏还在那边自怨自艾个不停……
“若真是如此,你之前倒还不如直说呢。”
温桓嘴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反倒是怨起他来了。
只是好些事情吧,过去就是过去了,到了现在,也没办法再回去了。
“倒也不是因为我选择了他。你也知道,好些事情都是冥冥之中都有注定了。好久之前,我就已经见过他了,现在又是费尽周折找到他,倒也是寻常。”
她的语气在这个时候倒显得平淡了不少,又是同他说道。
“可是在很久之前,我们也已经见过面了。”
他的语气听上去倒是毫无波澜,但是语速相比之前却快了不少。
听见白乙修景这么说,反倒是让温桓觉得有些惊奇。
她倒是真的不知道呢。
难道之前……在辰天之外,他们二人也变成了两只兔子?
她又抢了白乙修景的萝卜?
好了,开玩笑的……她其实也只是随便想想。
“不过,说起来,既然你真的会这些……那你之前,有去过玄霜城吗?”
她之所以会问出这个,无外乎是又想起了殷禅。
白乙修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曾。”
“不过,大抵祖上还是会有一些亲缘关系在那边吧,若不然……白乙家应当也不会留下这么些的书籍和记载了。”
“这样啊……”
温桓想着,又是抬头看向他。
“先不说别的,聊了这么久,你先带我出去吧。”
她倒是毫不见外,又像是料到白乙修景真的不会将她怎么样。
其实不单单是白乙修景,就算是江涯,又会真的能将她给怎么样呢?
到底是舍不得她走,才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但他总是将她给放在心尖上,到底还是愿意护着她的。
见白乙修景又是摇摇头,温桓又是拉了拉他,念道:“带我出去吧,带我出去……”
也是话音才落,温桓好像听见外面有什么响动。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有。”
那种声音像是兵刃相接之后才会出现的脆响。
温桓来到窗边,将窗户给推开,这个时候才发觉不远处湖边的位置上,有两个身影在不断的进行缠斗。
一人身着蓝衣,一人身着青衫,手中皆是持着长剑,朝着对方狠逼过去。
“青风?”
温桓心下一喜。他居然能找到她?
只是二人的剑招看上去着实是迅猛到不行,非要说的话,都像是真的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感觉。
温桓一把抄起琴,直接从窗口翻了过去。
她倒是得感谢江涯,居然还记得替她把琴给带着。
“阿桓?”
白乙修景叫道,却见她已经跑远了。
“尽会使用这种法子……你这种人,倒也配当她的朋友?”
楚青风似乎是气急了,剑气划过去的时候都带着好几分的戾气。
“怎么不配?倒是比你要配多了。”
江涯笑了笑,闪身之后又是朝他也刺了过去。
这居然……还吵起来了?
快要走近的时候,温桓又是拨动琴弦,那边的两个人又是同她看了过来。一人脸上带着惊喜,另一人脸上带着惊讶。
“阿桓,你没事就好,待我先帮你收拾了这个混账,我们就出去……”
楚青风话还没说完呢,就见江涯已经快要冲到了自己面前。
“说谁混账呢!”
“叫她阿桓,你也配!”
温桓下意识的拨动琴弦,那琴声到了空中也好似变成了刀刃一般,倒是直直的朝着江涯逼了过去。
“阿桓,你……”
像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即便她的招式不算难挡,但是当那琴声划过来的时候,虽然没有被碰到,但是江涯已经觉得被那琴声刺进自己心里了。
“别打了。”
温桓说道。
“都出去吧,赶紧出去。”
“大家都有事情要忙呢,就不要再这里继续耽误下去了。”
她是真的急着想要出去。
楚青风先是快速冲到她面前,又问道:“阿桓,你没受伤吗?”
温桓摇头,念道:“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好……”
之后又是小声同她说道:“出口在西南方向。那边有一处林子,只要到了林子最里面,能够冲出去就行了。那东西……是障眼法,不用怕。”
他倒是不相信面前的这个人能够这么轻易的叫温桓离开。
更何况这次她会被带到这里,背后的主使根本不是江涯一个人。
“你先走,我来断后。”
快速说完之后,楚青风又是看向江涯。
“说起来……”
“哪怕是剑招,我倒觉得,你使的也挺一般啊。”
“不如这样吧,我们再来切磋一把。”
“谁能赢了,阿桓就跟谁走。”
方才楚青风说到“剑招一般”的时候,江涯就已经挑了挑眉。
先不说在八大城之内,他的剑招无人能敌。
就算是放眼整个半洲,他都不觉得有人能胜过自己。
倒不是因为他过分自信,这倒也是一个事实。说起来,之前的时候,半洲同八大城之间的关系倒是不甚紧密。到了后来,等半洲同八大城之间真的有联系了,他爹当时便是以一手出神入化的“叹世剑法”赢过了半洲之内的众多豪杰。
而之后,叹世剑法在不断的加以改进和完善之后,几乎算是有些“神乎其技”了。
但是…说起来……方才江涯见到楚青风突然闯进来的时候,倒是不想他居然能和自己打上这么久。
可真是奇怪。这里不能使用仙术,但是他的剑法却不受丝毫的影响,甚至看起来与他不分伯仲。难道是因为在这里不能使用法术的缘故,反倒是让力量都加成到他的剑法上了吧?
不过他方才的要求,倒是挺和他意,但是……
江涯看向温桓,又觉得,不应该拿她来当赌注。
像是明晰了他的想法一般,楚青风嗤笑一声,念道:“怎么?”
“觉得不该拿阿桓当赌注?”
“你当初把她给带过来的时候,就没觉得不应该?”
江涯笑了笑,又是同他说道:“你我二人都抱着一样的心思,又何必遮掩?”
“若是将你放在我如今的位置上,你也会做出同我一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