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清将自己所知道的内容细细的讲予她,也是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说道:“之前说暂且不能去,是因为如今你我二人都算是凡人之躯,尚且无法承受住那边的环境。就算是想要过去,起码也得恢复成同之前差不多的样子。”
所谓“差不多的样子”,是以他能恢复仙体,她能恢复魔体。
温桓轻轻点点头,又将他方才说过的话在心中大致整合了一下。
不过,只是听他的描述,温桓又觉得这个地方不应当有那么凶险才对。之所以要小心谨慎,大约还是因为对于那个地方的未知……
“那若是想要过去,应当从哪里进入?”
“入口是在天界,天界的天璇之境。”
“……”
温桓挑挑眉,这个时候又觉得,这个入口的所在地……于她而言,倒还是挺有挑战性的。
“只要走进去便可?”
墨衍清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就算是你要去找她,也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
他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又是想要提醒她不要冒冒失失的就跑进去了。
“天璇之境所在的地方,便是在天界的最高点,就算是寻常的神仙,也很少会去到那里,所以……”
“好了好了,我知道,到时候我们一起进去。我就是想问问你,进去之后又该往哪走,也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听她这么说,墨衍清似乎是觉得放心了一些,又是说道:“具体如何行进,还得要等我们过去再说。天璇之境内蕴藏着许多个阵法,因而入口也是在不断的变换,过去之后,解了阵法,方可行进。”
“这样啊……”
倘若只是解阵,于她而言,倒是没什么大问题才是……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发?”
墨衍清似乎是思索了一下,又是同她说道:“我这边……姑且还需要一年的时间。”
一年?
温桓点点头,又是同他说道:“我……倒也差不多,那等一年之后,我再来找你?”
“也好。”
其实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哪怕是一年之后,姑且也只能恢复到能够去往天璇之境的底线。
这趟出行,不能说一点收获没有,但是温桓总觉得,自己收获的哀愁总是要比喜悦多多了。
回去之后,她仍旧是端详着自己手中的那个匣子,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想了想,将东西收好之后,又是出去了。
她得去找白乙修景。
如今他还在这边,倒也能够算作是一件好事……
“修景。”
温桓直直的走到他那里,直接同他叫道。
那边的明风泉看见温桓,又是喜笑颜开,温桓却是直接进去将白乙修景给带走了。
“哎,你们两个人,把我这样一个大活人留在这里,倒是忍心吗?”
明风泉在后面大喊,却是没有人应他。
“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温桓倒也是毫不避讳,之前的事情又像是被她完全抛在了脑后一般。白乙修景倒也不介意,神情又似往常,念道:“你说。”
“之前在幻境里,为什么我的法术都不能用了?”
“你那边是有什么特殊的法子不成?”
她之前倒是没想到,之前白乙修景用来限制她的法子,到了如今,反倒是能够给她提供好些参考。
“你的法术可以用。”
“什么?”
温桓还是觉得有些不明所以。
白乙修景又是继续同她讲出了其中的缘由。
原来那个幻境,更像是一种催眠的法术,她进去之后,并非是不能真的用法术,而是“以为”自己不能够用法术。
又有些像是一种奇特的障眼法。
不过这个法子,虽然听起来简单,但若是真想要将人困在其中,难度却是不小。
在那个“七空玄境”中,也会是如此吗?
不过,若真是如此,墨衍清应该早会告诉她才对。
“对了,之前你说帮我找到魔君的下落……你有什么法子?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甚至都不认识她。”
白乙修景轻轻摇摇头。
“不,我能够看到。”
他能够看到?真的假的?
温桓有些意外,但还是继续追问了下去,但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白乙修景所想的,大约与她心中所想的,不是同样的一件事情。
当时温御的灵魂破碎成了许多片,散落在各个地方,七空玄境算是在辰天之内,因而占了很大的一部分。而白乙修景所说的,却是散落在其他地方的碎片。
好吧,那些碎片固然也重要,但是如今她要找的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看样子,他应当是不知道丢在辰天内的这枚碎片。
“倒是谢谢你。”
温桓同他点点头,倒是真的在感谢他。
但是那些东西……还是放在以后吧。
“你我之间,倒是不必言谢。”
他面上的神情倒是还似往常。温桓看着他,也是突然想起了今日同墨衍清在山洞中的所见,一时间又是觉得感慨万千。
“修景,回去吧。”
她盯着他,面上的表情很是诚恳。
“我之后,还会回去……只是如今在这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好比我们之前在那边的时候,不也有许多事情要做吗?”
“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看着你在这边遇到什么事情,那边……也很需要你,不是吗?”
听着她的话,白乙修景又是轻轻摇摇头。
“就是因为放心不下你,我才会来到这边。”
“不仅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他们。”
温桓看着他,又是说道:“你应当知道,只是在这边,我的实力也是不俗,倒是能够保护好我自己。若是连我自己都没办法护住我自己的安危,其他人就更不必提了。”
“你要是还当我是你的朋友,便应该听我一次话。之前的事情,我们既往不咎,若是你能答应我,三个月之后,我还是会回去。”
白乙修景顿了顿,许多话涌在喉头,又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对上她的目光,又是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此话当真?”
他同她问道,语气轻轻的。
“自然当真,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