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乐正玄点点头。
“倒是无妨，其实我今日来到这里，也只是想同你多说说话。毕竟我们俩……也有挺长时间没见了。”
她将手中的剑重新放回兵器架上，又是走到温桓身边。
温桓点点头，同她换了方向，漫步在青林观中的一处小径之上。
“其实说起来，之前的时候，我倒是做过一个奇怪的梦境。”
只是听见这个开头，温桓便知道，乐正玄应当是也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当成了一场梦才是。
但她还是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问道：“梦境？什么梦境？”
“在梦中，我们遇到了好些事情……不过这些事情，又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一般……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惊异，又是觉得有些费解……”
“我还记得，在梦中的时候，我同乐仙长都是被你所救，但是在梦中看到的你，和你如今的样子……又是有些不同。”
乐正玄说着，一边盯着她看，一边回忆道。
温桓知道她在说什么。
那个时候，她的情绪和状态皆是有些不太稳定，所以呈现出来的样子嘛，必然就会显得……
但是乐正玄这话，她还是得接，便又问道：“这样么？倒是有何不同？”
“你看上去显得……有些冷漠？”
“不过还是很好心，若不然，你也不会救下我们了。”
“这样啊……”
听着她的话，温桓轻轻点点头，又是显得若有所思，像是在认真思考她的话。
“……若说只是梦境，就意味着这些事情必然都是假的。”
“既然都是假的，那便不必如此纠结了。”
温桓脸上的笑意在这个时候显得很柔和，说出这话的时候，大约是想要宽慰对方，又是希望能够快些跳过这个话题。
对方将她给看了好一会，最后终于应道：“你说的对。”
“所以我也觉得……好些事情，应当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乐正玄如是说着，有些不经意的轻抚了一下自己右手上的细小伤疤。
其实温桓心中也是觉得有些纠结。
她不怀疑乐正玄的人品，也不会选择怀疑其他，只是……
只是有些话，她到底还是不太好同她讲。
她若是什么都不知道，那还好，要是她将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她，只会让她觉得为难。
再一想到时景，温桓又是觉得有些无奈。当时她是为了断了他的心思，才将原因告诉他，结果谁知道，他居然还能越挫越勇了？
“桓桓。”
“嗯？”
“之前宜中镇的事情，我倒是有听楚少侠说过一些。”
“从之前到玄霜城的时候开始，我们好像都在为这些事情而四处奔走。没想到这么些时间过去了，事情还是没有什么推进。”
“这……”
温桓也是才想要安慰她，又是听见她说道：“桓桓，你说……妖同人之间，明明也能和谐相处，那为何又会有大妖，要将这份关系给对立起来呢？”
自然是因为自己的欲望。
以及各种各样的缘由……
“可能有些时候，也是因为形势所迫吧……”
这话是真的。
好比早先时候，魔界同天界之间的关系，便还不错。
若不是因为这样，墨衍清估计也就见不到温御了。
或者，华玄根本也没办法安安稳稳的进来。
温桓还记得在半洲的时候看到的那些个小话本，里面也有一些志怪之类的故事。
其中所描述的关系，大约都是人同妖之间从一开始就是对立的。
但是在这里，到底又是和之前看过的描述有些不同。这里的四界，其实更像是四个不同的阵营。基本不会有妖想要“升仙”，也不会有神仙想来修魔或者堕妖，当然……像是天枢星那样的，到底也能算是个例外了。
人界……到底还是和天界的关系更为紧密一些，好像不论到哪里，都是如此。
既然是四个阵营，那期间的关系必然是时好时坏，就如同国与国的关系一样。
眼下人界……或者说桓国这里会出现这么多的问题，大约是妖界之中的那些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敢这般的肆无忌惮。
“形势所迫……”
“嗯，有可能眼下看起来是糟糕的，之后……又会好起来也说不定呢。”
听着她的话，乐正玄轻轻点点头。
“桓桓。”
“怎么了？”
“如果你的朋友是妖族人，你会觉得介意么？”
“这……”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但是温桓她自己……的确是没有妖族的朋友。
她去到妖族的次数本就不多，好几次还是和温御一起去的，到底是没有什么认识的熟人在那里。
又或者，就算是有，也被她给忘记了。
“姑且……是不介意吧？”
但是换算一下，有些天界人，她倒觉得还是挺不错的。
好比华玄，算是帮了她好多次了，还有那两个可爱的小神仙……倒也不错。缥缈……勉勉强强算是她的朋友吧，还有师渊仙君，是个好人。
墨衍清……虽然温桓气他带跑了温御，但也能勉勉强强认了他这个“姐夫”。
“嗯，不介意。”
她这下算是想明白了，回答乐正玄的时候，又是显得干脆利落了一些。
“为何会觉得不介意？”
“毕竟是朋友，就算是立场不同，好像也没什么了……”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哈。
其实眼下的时候，魔族同天界的关系也显得不乐观，但是华玄之前不是还来帮忙救她了么？易代宗也没能说什么。
乐正玄突然停下脚步。
“嗯，怎么了？”
温桓还有些奇怪，她怎么突然不走了，就见她一脸怔然的看着自己，眼神中透着些许哀伤。
“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不信我们？”
“……”
……啊？
她这是……都已经知道了？
是时景告诉她的？
温桓脑袋觉得有些发懵，才被自己组织好的话，又被给打乱了。
“我们在你的眼中，会是那种……只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变了，便会背信弃义的人么？”
“这……我不是那个意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