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宴抱着她,狠狠一脚踹在那杀手的心窝上。
那一脚是带着内力的,直接让对方归天。
“你怎么样了?受伤了?”
“我现在就送你去许慕风那里。”
君宴见到楚清夏的手指上全是血迹,他面露慌乱,声音都是发紧的。
楚清夏和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解释的机会,他就将她抱起来,然后快速用轻功朝许府而去。
“不是,封逸,你别急,我没事。”
楚清夏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说话了,她拉着君宴的袖子,想让他先停下来。
现在是白天,若是让人看到她与他在一起,那麻烦可就大了。
见她如此,君宴还以为是她的身体撑不到许府了。
所以他便慌张地停下脚步,然后将她放在地上。
“我每日都有带伤药在身,你别怕,我给你找药,一定会没事的。”
君宴着急地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各种药。
楚清夏则是眼神复杂地看着摆在地上的药,若是她没有看错的话,这些药都以保胎的居多。
他一个大男人,带着保胎药,总不能是给他自己吃吧。
那就只能是……
特意给她带着的了。
“对了,这个是止血和止疼的药,许慕风说极好用的。你伤在何处,我给你看看。”
君宴小心翼翼地撩起楚清夏的袖子,想要给她检查伤口。
“我没事,你……”
楚清夏抬头,想和君宴解释自己没事,可谁知道,竟看到了他眼眶红的厉害。
就因为以为她受伤了,他急红了眼吗?
楚清夏震惊的同时,心中又多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我真的没事。”就在君宴还要继续翻找她的伤口时,楚清夏拉住了他的手腕。
她耐心说:“不是我的血,我半点伤害都没有。”
君宴细细看了一眼她手,确定真的是没有伤口,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他便将她抱入怀里。
这个拥抱, 十分用力又小心翼翼。
“抱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无宜在发现他们被人追踪的时候,就发了信号弹。
等他赶过来的时候,便是看到那杀手竟想伤她,而她还满手失血,那在一瞬间,他险些失去理智。
当年,他没能保护母妃。
现在他也差点没保护好自己的妻儿,是他的错。
楚清夏原本想推开他的,但发现他情绪真的不对劲,似乎真的很忧心她的安危。
她莫名心软。
迟疑了一下,她还是抬起手来,轻拍他的后背。
“盟主莫要担心,我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怎会轻易让自己出事。”
“小清夏如何了?”
许慕风也急匆匆赶过来,因为太着急,他鞋子都只穿一只。
赶过来之后,见到那对相拥的璧人,他及时刹住脚步,赶紧原地掉头。
“那个,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先回去穿个鞋子。”
“一起回许府吧。”君宴突然开口。
他让无望驾来马车,然后将楚清夏给横抱起来。
“盟主,你……”
楚清夏想说自己没受伤,不需要人抱。
但君宴这一次却变得无比强势,“虽没受伤,但也受了惊吓,你应该被好好保护的。”
许慕风很懂事地给他们创造机会,于是他和无望就在外面驾驭马车。
君宴和楚清夏则是在马车里面。
他还保持着抱她的姿势。
楚清夏坐在他的大腿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有些僵硬。
“谢谢。”最后,她只能轻声说出这两个字。
“你讨厌我吗?”突然,君宴问了她这个问题。
马车内有点暗,但楚清夏抬眸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他眸子里的认真与迫切。
“不,不讨厌。”她摇了摇头。
他有何可讨厌的?
他帮了她那么多忙,又给足她尊重,这样的人,很难让人生厌吧。
“不讨厌的话,你可否给我个机会,让我与你在一起?”
君宴的眼神抱着她腰的指骨微微用力,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发紧的。
堂堂摄政王大人,武林盟主,在面对这件事,还不如一个毛头小子,他紧张又不安。
马车内开始安静下来了。
楚清夏垂眸,一言不发。
以为自己要被拒绝了,君宴神色落寞。
“抱歉,虽然你可能恼了我这般逼迫你的模样,但我……”
“其实,也是可以试一试的。”突然,楚清夏抬眸,眼神清明地看着他。
什么?
君宴脑袋嗡嗡的,有种被幸运砸中的感觉。
“清夏,你的意思是……”
楚清夏继续和他对视,然后认真解释:“人心是肉长的,你护着我,我能看得见。”
“我也的确被感动了。但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喜欢。”
“有些事情我要与你说清楚,我肚子里有个孩子,我不会放弃他的。虽说我一定会送白简行下地狱,但是现在他与我还是表面夫妻,我背后还有很多仇人,你若与我绑在一起,对你没有多大的好处。”
“如果你能接受这些,我们便试一试。”
“能接受。”君宴有千言万语,最后化成很这坚定的三个字。
他才不在意她这些过往,他只后悔自己没有早点遇到她,那她就不用承受这么多痛苦了。
“我的身世背景更不堪,我还怕你嫌弃我……”君宴攥紧拳头,沉声开口。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强求你将你的秘密告诉我,只要你不想着害我便成。”楚清夏坦言道。
她越发觉得,君宴定然还有别的身份,亦或者是别的谋算。
可自己也不能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迫他坦白吧。
“还有,日后我定然是要离开京城的,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做。未来的事情说不准,我们也许会分道扬镳。若真有那一日,那也是我们有缘无分,希望盟主与我不要纠缠下去。”
楚清夏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很冷静。
她不确定自己和他是不是同一路人,她可以和他试试,但对于她重生回来的初衷,谁也不能让她改变。
“好,我同意。你再等我些日子,我定然会将我的身世全盘告知。”
此时,君宴的眼神有万千情绪在涌动,但更多的是喜悦。
他知道,她对他也许只是有一点好感,而且她心中的顾虑也很多。
不过无所谓,他有的时间让她慢慢打开心扉的。
马车到了许府。
许慕风还在忧愁怎么撮合清夏和君宴,结果一回头,便看到看到君宴牵着清夏的手走下马车。
感觉到触碰,楚清夏吓了一跳,显然还有点不适应。
但想到自己在路上说的话,她脸颊微微泛红,眼神移开,但也没有将手给抽出来。
许慕风和无望等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都激动到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这,这,这就成了?
许慕风瘪了瘪嘴,有点想哭了。
为何他有种吾家有儿初养成,自家的猪终于拱了自家白菜的感觉。
到了府内,楚清夏语气不自然地对君宴说:“你,你先和许神医去药浴,我去煎药。”
说完,她才把手给抽出来,飞快地转身离去。
她还没能适应在人前和他这么亲近。
走了很远,楚清夏的脸上的燥热这才微微消退了些许。
见无宜就在后面,她赶紧说:“无宜,你再去打探一下侯府近来的情况。”
“夫人,您是想……”
“是时候该送白简行上路了。”
原本,她还想留着白简行多几日的命,慢慢折磨。
但现在,她得先送他上路了。
不管日后她和封逸的事情能不能成,自己还是得给足他尊重,那个不该存在的夫君,送他下地狱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