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宴的心微微一颤。
她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好。”他艰难开口,然后默默离开。
等到君宴的身影看不见了,楚清夏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的神色恍惚了一下。
“无宜,无宜!”她连续唤了无宜几声。
“夫人,奴婢来了。”
今夜正好是无宜守夜,听到声音,她赶紧赶过来。
“你们主……”
看着她,楚清夏很想问问关于封逸的事情。
但话到嘴边,又怕打草惊蛇。
所以,她最后只是轻声说:“扶我到床上去吧。”
无宜心里怪异,但也不多问什么:“是。”
……
君宴回到许府的时候,许慕风就急匆匆跑过来。
“君宴,如何了,见到小清夏了没有。”
皇宫那般危险,君宴还冒险进宫,就是为了见她一面。
若说他心里没小清夏,估计连疾风都不相信。
真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结果啊。
在这短短的两个时辰里面,留在许府的许慕风已经替君宴幻想未来了。
“她貌似开始怀疑本王了。”君宴皱眉道。
“怀疑?怀疑你什么?”
“怀疑本王是那夜的男人,她大概已经也知道白简行没有与她同房。”君宴沉声开口。
是了,她对侯府那么狠,定然是因为已经知道真相。
那她应该可能知道,那一夜的男人不是白简行,而是另有其人。
在皇宫里,她最后对他说的那番话,就好像是故意提醒他一样。
“知道了不是正好吗?”
许慕风拍了拍大腿,他兴奋极了。
“她要是能发现你是孩子的爹那更好,你们就能在一起了。”
“她很抗拒那一夜的男人,她方才亲口与本王说,孩子是她一个人的。”
“虽然她也并未确定那人就是本王,但有宁可杀错也不要放过的打算,故而提醒了本王一番。”
君宴摇头,疲惫道。
他这身体会连累人不说,她还对那一夜的男人那么抗拒,若自己真的和她说明真相,只怕就连现在的平和都不能维持。
“这,这……”
许慕风的笑容落下,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要是小清夏很讨厌,亦或者是很恨那一夜的男人,那君宴可就不好办了。
这可如何是好?
“日后,莫要为这种事情操心了。许慕风,本王知道你是好意,希望有个人陪在本王身边。”
“可你的一切都只是为本王好,我们并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被夫家和亲生父母算计已经够让她绝望的了, 现如今本王还站出来说自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她该有多痛苦,多害怕?”
这大概是君宴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地和许慕风说这件事。
许慕风沉默了。
是啊,小清夏看着很坚强,但谁知道她是经历了多少苦难才能如此。
孩子也许就是她唯一的软肋了。
他们不该逼迫她的。
算了,就让事情顺其自然吧。
第一次,许慕风为自己鲁莽的行为感觉到懊恼。
“可是,她现在已经怀疑到你的身上了。按照她的聪慧,相信很快就能查到真相的。”
许慕风意识到这个情况,他郁闷开口。
君宴的眸色沉了又沉。
“所以,得要让你替本王做一件事。”
……
翌日清晨。
楚清夏苏醒过来的时候,气色不佳。
她昨晚的前半夜,竟梦到了一个看不清楚脸的男人在抢她的孩子。
她拼命反抗,最后被吓醒。
醒来的时候,发现那块暖玉早就被她丢得远远的。
在想起那一夜的那个男人之后,她便觉得这暖玉真的不能留了,所以将它从脖子上取下来,准备天亮拿去处理掉。
可谁知道,一取下来她就梦魇不停。
烦躁不已,后半夜她只好将暖玉重新戴上,情况果然好多了。
可这又让她很郁闷,她现在貌似离不开这块暖玉了。
“夫人,您还好吗?”无宜和云玉同时担忧地问道。
“无宜,你先出去,我有话要与云玉说。”楚清夏低声开口。
“是,夫人。”
很快,这里就只剩下楚清夏和云玉了。
“云玉,你今天以要回侯府帮我取东西为由,出宫一趟,拿着这块暖玉去找曾婆婆,让她帮我查一下它的来历。还有,再拜托她查一下,上个月月圆之夜,武林盟主封逸在何处。”
“好,奴婢明白。”
“这件事,切莫让其他人知道。”
看着云玉离开,楚清夏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轻喃:“但愿不是他。”
不可否认,封逸是她见过那么多男子之中,最懂进退,相处起来最舒服的。
而且,他还帮过她这么多次。
但她已经上过一次当了,她不想和其他男人再有感情亦或者是亲情的羁绊。
他们只是当盟友,挺好的。
当她梳洗打扮完毕的时候,明静嬷嬷派人来说,今日许神医有事 ,所以不入宫了,明日再来。
她偷偷松了一口气。
正好她需要点时间来梳理近来发生的事情。
当天夜里,云玉带着几个包袱回来。
“夫人,曾婆婆替您把消息给打探到了。”
“如何?”
“武林盟主他上个月圆之夜,就在武林。那个时候有武林大赛,曾婆婆还在现场呢,盟主没有参与比赛,但全程都在看着。”
听到云玉的回答,楚清夏恍神了一下。
封逸身上的毒,月圆之夜会毒发,他那个时候的确是不适合比武,但坐在台上看倒是可以的。
既然那个时候他在武林,那人就不该是他了。
“暖玉的事……”
云玉赶紧将暖玉给拿出来,她就像是烫手山芋一样将它放在桌子上。
“夫人,曾婆婆说这暖玉大有来头。它很有可能是西临国前朝公主的东西。据说这个东西,能调动什么兵马,还能找到宝藏来着。”
云玉紧张地说道。
“什么?”竟有这样的来头。
“不过曾婆婆说那只是她的猜测,她当年看过西临国的画,但时间太久远,她记不大清楚。”
“看来,这暖玉真的不能留了。”楚清夏冷声低喃。
那么重要的暖玉,只怕会给她招来数不尽的麻烦。
“夫人,您是打算毁了它吗?曾婆婆也猜到你的打算,但她劝您还是留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