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知觉得有点吃惊,之前去珠宝店是匆匆去的,她也没想太多,觉得蒋宴也是一时兴起才带她去买戒指的。
但是如果说这枚戒指大概一个月之前在巴黎预定的,那早就应该到那个主人手里了,怎么还在A市珠宝店里?
南方微微蹙眉,仔细思考:“知知,你说会不会是蒋公子一个月前在巴黎的时候就定下了这枚戒指,然后一直没有找到时机送给你,就放到了滨海大厦那家珠宝店,让珠宝店的员工陪他跟你一起演了一场戏?”
南方的思维很灵活,一下子就想到了最有可能性的一面撄。
尔曼点了点头:“恩,我觉得也有可能。估计就是蒋公子演的戏,他大概,是不想太高调地送给你,所以选择了这种低调普通的方式。”
听到她们两个这么一说,意知觉得脑中略微一针空白。这还真的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一面……
蒋宴生***低调,估计也是对她放不下面子来。这个男人骄傲的很。
“我晚上得问问他。”意知低声喃喃,微微蹙了眉心偿。
“晚上问?”南方的眼底露出了一丝打趣的意味,“为什么偏偏要晚上问啊?是在床上问吧?”
南方笑着开口,带着很浓的笑意。
意知忍不住给了南方一记白眼:“南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污了?”
“人之常情嘛。况且蒋公子那么有魅力,难免让我想到你的性.福生活。”南方自从跟宁泽如胶似漆之后,她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性格都变得开放了很多。而且,还变得污了很多……
“你还说呢!”意知斜了一眼南方,“上次你让我买的睡衣,我拿去了巴黎找蒋宴的时候被他发现了,那天晚上真的是丢死人了。”
想起巴黎那个晚上意知就觉得丢人,那个时候蒋宴嘴角的那股玩味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这些都拜南方所赐……
南方倒是淡定至极地喝了一口苏打水,略微挑眉:“蒋公子心底肯定喜欢地紧呢。”
意知脸一红,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蒋宴的确是挺喜欢的。
果然啊,天下男人一个样。
此时,从不远处传来了两道熟悉的身影,意知是第一个看到的。当她看到的时候其实就想低下头来。
不远处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靠近,恰好坐在了她们旁边的那一桌。
“瞳瞳,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很多了,待会多吃点。”蒋母知性端庄的声音响起来,让意知觉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原本她跟蒋母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昨天蒋母对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她就开始对这个女人改观了。
她就知道,蒋母是不会罢休的……
果然今天转眼就去找了霍瞳,找霍瞳能有什么好事?无非是继续想要找霍瞳做蒋太太呗。
“知知,那不是蒋公子的妈妈吗?”南方在名媛圈里面也是混迹那么多年了,虽然她不怎么关心这些圈子里面的事情,但是也是有所耳闻的,“听我妈说,蒋公子的妈妈年轻的时候是有名的美人。到了这个年纪还是那么好看,果然保养得当。”南方低声喃喃,“你不跟她去打个招呼吗?好歹她现在也是你婆婆。”
南方和尔曼都是知道蒋家人不待见意知的,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应该去打个招呼。
意知略微挺了一下腰板,她浅浅地吸了一口气:“就当做没看到她吧。现在她对面坐着霍瞳,我难道上赶着去自取其辱吗?”
尔曼蹙眉:“我婆婆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至于会做到这样……知知,你婆婆功力深厚多了。”
意知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时候霍瞳忽然看到了她,意知知道是躲不过的,只不过不想主动去打招呼罢了。
“朱意知?”霍瞳觉得自己真倒霉,跟蒋母出来吃饭都会遇到她。
“霍小姐,你跟我婆婆出来吃饭吗?”意知淡淡开口,带着笑意,非常得体。
这一次反倒是霍瞳吃了瘪了,她微微蹙眉:“大概是今天不宜出门吧。”
尔曼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略带嘲讽一样看着霍瞳:“是不宜出门,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
尔曼一向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她做事情一直都比意知和南方要持稳,经历过了很多事情之后她的性子也被磨平了。但是这个时候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替意知出头。
霍瞳僵着一张脸,而此时的蒋母却是保持着镇定,根本不去理会她们,一个人静静点着菜,视若无物一般。
“靳太太是吗?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面趾高气昂地跟我说话,我弟弟被你害成了那样,你难道不应该对我们霍家有所愧疚吗?”霍瞳是厌恶尔曼的,因为当初尔曼的出现将霍家的丑事一下子连根拔了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了黎一清当年的那些丑陋的事迹,也将霍以言推向了深渊。
“要愧疚,也只是对霍教授一个人愧疚。我从来不对乱七八糟的人付出无端端的感情。”尔曼的话语也是冷漠至极的,在尔曼看来意知是帮她度过费城那段最艰难时光的人,谁欺负意知,就是在欺负她。
“瞳瞳,不要对无端端的人说话,浪费口舌。”这个时候,蒋母倒是按捺不住了,直接淡淡开口,话语攻击性很强。
霍瞳听到蒋母的话后,收敛了一点怒意,别过头去不去看意知她们。
“无端端的人?蒋太太,意知好歹是您的儿媳妇,怎么成了无端端的人了?”尔曼冷嗤。
意知反倒是最不想在这里跟蒋母起争执的人,她现在也算是半个蒋家人,不想给蒋宴丢人。
“我不在乎的,就是无端的人。”蒋母的性子也是倔的很,冷漠至极。
意知听着觉得心底特别不舒服,她深吸了一口气,拎起包就准备离开。
“南方,曼曼,我们走吧。”意知不想多事,但是尔曼却是拎了包走向了蒋母和霍瞳那一桌的面前。
尔曼的态度凛然,以前她的性子是挺软弱的,但是现在在靳北城身边那么多年,她的性子也开始变得强硬了起来。有些人和事情都是很容易影响人的。
尔曼略微挑了一下眉,面色冷硬:“霍小姐我希望你清楚,意知身后不仅仅是有蒋宴,还有我和南方,我和南方身后有靳家和宁家。要是你觉得意知好欺负的话,可以继续欺负她试试看。”
尔曼说完这句话,转身拉过意知的手就离开了:“意知,我们走。”
意知的余光瞥见霍瞳的脸色极其难看,如果不是蒋母在身边的话,她估计早就已经追上来了。霍瞳是何等的心性,是绝对不会受人欺负的。
一出餐厅的门,意知就忍不住笑了。
“噗……尔曼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欺负人。”在意知的印象当中,尔曼一向温柔,今天对霍瞳那几句话,简直让她觉得酣畅。
尔曼浅浅吸了一口气:“对这种恶人,就要用更加恶毒的方法。她还真以为你只有蒋宴一个靠山了?只要她敢动你一下,靳北城和宁泽都是不会放过霍家的。是不是,南方?”
“当然啊。”南方连忙附和。
“谢谢你们。”意知忍不住开口,嘴角难掩的笑意。
南方和尔曼约了半小时后的电影,快开场了她们就先上去看电影了,而意知今晚还有论文要写就先回去了。
她刚刚走到大厦门口的时候就下雨了,A市这段时间真的是阴雨连绵,她又没带伞。
怀孕之后她的记性真的是大不如从前了……
她准备等雨停的时候,身边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从她身边经过。
“蒋太太等雨停?”身边传来戏谑的声音,意知颤了一下肩膀,不用回过头去都知道身边的人是谁。
怎么又是秦思明?
她觉得无论在巴黎还是在A市,她好像总会遇到这个“阴魂不散”的人,而且,他怎么这么闲?没事情干吗?
但是她总不能够开口就质问秦思明为什么会出现在她面前吧?
她别过头去看向了秦思明,淡淡笑着开口:“秦先生怎么在这里?还没回巴黎吗?”
“你就这么希望我回巴黎?”秦思明倒是不介意意知这样直来直去的说话方法。他将伞挪到了意知的头顶,“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不希望蒋宴误会。”意知直截了当,蒋宴那个醋坛子,她可不希望再打翻了。
“这里距离马路有一段五分钟的路程,你走过去会淋湿的。我送你过去打车,这样就不会让蒋宴误会了。”秦思明也难得有这么绅士和正经的时候,这一次竟然不捉弄她了。
意知点了点头:“谢谢。”
秦思明将伞几乎倾向了意知的那一边,带着她走出了大厦。
雨越下越大,意知觉得哪怕只是五分钟的距离也非常长,她恨不得现在赶紧离开秦思明才好。生怕在这个时候遇到蒋宴或者是谁。
“秦恩好像特别喜欢你。”秦思明平静开口,“她在这里要呆一年左右,如果你嫌她烦可以不用理会她,不过依照她的性子来说,要是挺喜欢谁的话,估计会一直缠着你。”
“没关系,秦恩这个孩子挺可爱的。”一直淡淡开口,她比秦恩大了八岁,却感觉自己好像比她大了很多很多一般。
“可爱?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她。”秦思明忍俊不禁,“她这个孩子从小就顽劣的很,很喜欢捉弄人。如果你能够忍受的话尽量还是不要推开她,她挺可怜的。”
“可怜?”意知总觉得今天的秦思明似乎特别感性,一点都不像是那个不正经的男人了。
“她从小没有爸妈,如果我没有收养她的话,估计就饿死街头了,她外公家是不承认她的存在的。”秦思明对秦恩几乎付了十年的心血,“这十年她跟着我也过得不好,我不顾家,照顾不好她。”
“那你就给她找个妈妈吧,我看秦恩好像很需要一个妈妈。”意知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个,而是:你赶紧找个新猎物吧,不要再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
但是她毕竟还是说不出口的。
“妈妈?我试图给她找了,但是你不愿意。”秦思明淡淡哂笑,好像也不是很在意。
“秦先生,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意知对秦思明还是很冷漠的,她觉得既然有了蒋宴,就不能够跟秦思明有任何的关联,否则,就是给蒋宴丢人。
秦思明颔首:“我马上回巴黎了,以后应该是开不了这样的玩笑了。”
“你要回去了?”
“怎么?舍不得?”秦思明笑了一下,比以往好像要沉重了很多。
意知停顿了脚步,看向了秦思明。
秦思明的脸庞仿佛比之前苍老了很多,她猜测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出什么事了吗?”虽然不觉得秦思明是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但是起码秦思明在乔治五世酒店里面帮过她,起码的关心也是礼貌。
“没事,不用担心。”
她就知道自己是白问的,就算有什么事情秦思明也不见得会告诉她、
“担心?我没担心你。”她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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