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是这部手机主人的朋友吧?这位小姐现在喝醉了在暮色,没有同伴,您能过来接一下吗?”服务员也不多想,兀自开口。
那头的靳北城正在靳家书房里面看案例,今天把南方送回家之后南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开始变得比之前还要不稳定,好不容易折腾地睡着了之后他才来忙工作了。
“我马上过来。”靳北城皱眉,心情瞬间沉了一下,这个女人怎么会跑到暮色去撄?
离开晚会的时候,靳北城觉得按照陆尔曼的个性肯定会自己乖乖回家,就算是再怎么不开心,她也会每天都回家,以前是回别墅,现在是回公寓。
靳北城收了线,匆匆拿了西装外套就出了靳家别墅的门。
车子停在了暮色门口,靳北城跑下车阔步走了进去,但他走到包厢看到包厢内女人瘫倒在地上的样子的时候,原本就沉郁的脸色一瞬之间变得更加难看。
靳北城附身,伸手去拉女人的手臂想要把她拽起来,但是尔曼却像是吸铁石一样紧紧地吸附在地上不愿意动弹。
靳北城没有见过尔曼喝酒,他皱眉,刚才晚会的时候她还逞能不让他喝,现在自己却烂醉如泥成了这幅样子。
尔曼的手臂挥了一下:“北城……”她低声喃喃的时候是紧闭着眼睛的,让靳北城误以为她是清醒的偿。
他附身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抱出了暮色。
在回去的车上,尔曼一直都处于醉酒的状态,靳北城始终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喝醉成这幅样子。
尔曼的手臂很不安分,总是打到靳北城的身上,当车子快要开到小区的地下停车库的时候,尔曼竟然开始猛烈地呕吐了起来,像是要把胃给吐出来了。
靳北城是有轻微洁癖的人,当看到尔曼把呕吐物全部都吐在了车子的副驾驶座上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下车。”靳北城从副驾驶座上直接把她拽了下来,但是此时的副驾驶座上面,已经是一片狼藉了。
“我不下,我要等北城。他们都欺负我。”尔曼低声自言自语,她的两颊因为呕吐醉酒而变得通红通红。
她的手死死地拽着副驾驶的皮座,跟普通女人的指甲一样,尔曼的指甲也是很长的,一下子嵌进去之后把皮质椅子都给抓破了。
靳北城清凉的眸子一时间更加冷了三分:“你再不下,我会更加欺负你。”
尔曼的手此时还死死地抓着皮椅不肯松开,醉酒中的她还以为这是在暮色,心底担心受怕等着。
靳北城附身一下子把女人抱了起来,扯开了她的手指。
这个女人太轻,靳北城抱起她来的时候觉得就像是抱着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一样。
好不容易折腾到了公寓,尔曼烂醉的反应更加大了:“你是谁啊,你放开我!神经病快放开我!”
尔曼死死地拽着靳北城的衣领锐声开口,脸色涨地面红耳赤地,死死盯着靳北城的眼睛问他是谁。尔曼通红的眼睛像是小兔子一样,因为烂醉聚焦的时候有些涣散。
“神经病你是谁啊?”尔曼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靳北城的鼻子,眼神朦胧地看着他。
靳北城有些不耐,伸手抓住了尔曼在他面前乱晃的手指:“我是谁?”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戏谑。
“陆尔曼,你再乱动,我就把你扔出去。”靳北城咬牙了咬牙,紧紧禁锢住了尔曼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但是尔曼此时完全是匍匐在地上的状态,像是章鱼一样紧紧地贴着地面。
靳北城纵然是再怎么有力气也敌不过她这样的折腾,他扯掉了衬衫上面的领带,直接扔到了地上,附身将尔曼从地上拽了起来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有汗了。
他把尔曼抱进了洗手间,将她放到了浴缸里面:“自己洗澡。”
他像是嘱咐一个孩子一样叮嘱开口,尔曼却是直接倒在了浴缸里面开始昏昏沉沉,没有理会靳北城。
靳北城原本是不愿意理会她了,但是这个时候尔曼却的手臂却忽然触碰到了浴缸上面水龙头的开关,水一下子冒了出来,而她自己还一动不动地躺在浴缸里面。
“该死!”靳北城见状连忙附身关掉了龙头,脸色已经近乎阴沉地只能把她从浴缸里面给拽出来。
如果他走出洗手间的话,她估计会把自己淹死。
“神经病,你帮我找一下北城好不好?”尔曼低声开口,话语里面带着一点哽咽,通红的眼睛让靳北城一时之间有些不忍。
但是靳北城的脸色还是难看的,她叫他神经病。
“靳北城没你想的那么好。”靳北城似乎是带了一声冷笑,但是轻微地几乎不可闻,他无奈地将陆尔曼湿透了的衣服直接脱了下来,扔到了衣篓当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们现在的法律关系,还不至于让他一个成年男性觉得不好意思。
“你胡说!他是最好的……”尔曼低声喃喃,眼眶红肿朦胧地盯着靳北城看,靳北城知道她此时的视线是模糊的,但是莫名地被她看的有些不适,“以前他说过,要给我买好看的戒指,在陆思曼的生日上瞒着别人偷偷给我吃蛋糕。我知道他可能是可怜我,但是我还是觉得他很好。”
尔曼笑的特别灿烂,眼角眉梢堆满了笑意,但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滑下来了。毫无预兆。
“但是他觉得我不好,我这么普通,他怎么可能觉得我好,是不是?神经病。”尔曼咬了咬嘴角,嘴唇有些难受。
靳北城并没有因为她这些胡言乱语觉得厌烦,反倒是微微有些愣住。
她刚才说,以前他在陆家的时候答应过她以后要给她更好看的戒指,瞒着别人给楼梯下躲着的她吃蛋糕这些事情,如果她不提起他已经全部都忘记了。
关于陆家的记忆那么多,唯独关于陆尔曼的太少。
靳北城此时是俯视着尔曼的,他低头看着她那张娇小憔悴的脸,和记忆中那张小女孩的脸重叠在了一起,却很模糊。
他记起来了一些之前的事情,他说以后要给她买戒指,这些话不过是用来哄孩子的,为了不让她继续哭下去。而给她蛋糕,也只是看她可怜。
她说的很对。
只是靳北城此时的心底有微微动摇,他以为是举手投足的小事,她却记到了现在。
靳北城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把尔曼从地上抱起来重新放到浴缸里的时候,尔曼却是伸手抓住了他衬衫的衣领。
“你还没有回答我。”尔曼似乎是吃死了靳北城一般,嘴角倔强。
靳北城这个时候完全可以把她一把推开,但是这一次他却很有耐心地半蹲在她面前,开口,目光清凉。
“是。”他如是回答,如果当初靳家没有家道中落的话,靳北城可能永远都记不起来陆家还有一个从小就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她惜若珍宝的细碎往事,他都忘了。
这是现实,很残酷。但是靳北城不觉得需要遮掩。
尔曼忽然闻言像是一口气噎在了喉咙里面,颤抖了一下睫毛,忽然一下子低声哭了起来。
“连你也觉得……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样他才会多看我一眼?”尔曼的声音很低很低,仿佛是不愿意被人触碰心事一般。
“你今天话太多了。”靳北城额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不愿意多说,她今晚的情绪不稳定,他也是。
他开始放温水让她洗澡,但是尔曼却不安分地一直伸手死死拽着他。
“我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他都不愿意听,你听我说好不好?”尔曼近乎于开始死缠烂打,衣角被她捏着的地方都被手心的汗沾湿了。
“不好。”靳北城沉声回应她,像是训斥小孩一般。
靳北城放完水之后不放心,担心她自己会躺下直接睡进水里面,所以只能够留在这里。
她现在的理智开始稍微清醒了一些,伸手捏了捏靳北城的脸颊:“你的脸好滑啊,皮肤真好啊。”
尔曼的手上沾着水,让原本就有些洁癖的靳北城有些不适,但他还是强忍着心底的不悦把她从浴缸里面给拎了出来。
“神经病,你长得跟靳北城真像。但是靳北城不会给我洗澡,你会。我嫁给你吧?好不好?”尔曼低声呢喃的样子落入靳北城的眼中,她此时身上完全没有穿任何衣服,被拎起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湿透了的,因为没力气站着,整个人都贴在了靳北城的身上。
靳北城是个正常男人,自然也会有反应,但是他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瞬间变得狠戾了一些。
“陆尔曼,原来你喜欢的只是我的脸?”男人阴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尔曼笑的自然:“因为你好看啊。”尔曼顺手又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要是换做平时的话,靳北城早就把她扔出去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没心情管她这些,只是有些不耐地伸手抓住她胡乱动着的手,低声开口,眼神里带着威胁的意味。
“好看的人很多。”他像是套她的话一般。
“是啊!”尔曼伸出一根手指,好像记起来了什么一般,裂开嘴笑了,“霍教授的皮肤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