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S大操场上,两个人影并肩走着,晚风很凉,尔曼伸手抱住了自己的手臂。看着身旁的男人真的是有点羞愧。
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霍以言,而且发誓自己真的没有作弊。
看到她紧张地说话都磕磕绊绊的,霍以言却笑了撄。
“你只要放心来上学就行,这件事情我会帮你处理。”
“就这么……简单?”尔曼愣了一下,傍晚的操场上大多都是夜跑的学生,尔曼和霍以言倒并没有显得那么突兀,“你不会是要以权谋私吧?”
尔曼一双眼睛牢牢地定在霍以言的脸上,脸色紧张万分。
霍以言轻笑:“你又没作弊,我算不上以权谋私。只要事情查清楚就可以了。”
霍以言看着眼前这个微微发愣的女人,嘴角轻微勾了一下。
尔曼连忙点头,心底是真的感激偿。
“如果今天没有遇到你帮我的话,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还真以为我拿不到学位证了。”尔曼长舒出一口气,心底轻松了很多,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靳北城呢?”霍以言双手放在裤子里面,头微微别过来看向微微愣住的尔曼,“既然那么紧张,为什么不让他帮忙。”
尔曼仍旧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说么好,知道她跟靳北城婚姻的人只有霍以言,其实她并跟靳北城的想法一样,不希望身边的人知道他们的婚姻,所以现在有些难堪。
“他太忙了。”尔曼扯了扯嘴角苦笑开口,关于作弊的这件事情,她虽然没有向靳北城求助过,但是靳北城当时就在现场,如果他愿意帮忙的话,在当时就帮了。
所以尔曼去晚会找靳北城也只是求了他陆家的事情,其余的一句话都没提。
她有自知之明。
霍以言也没说话,尔曼知道,像霍以言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是看得出他们的婚姻有问题的。但他不揭穿,她已经很感激了。
就在尔曼觉得尴尬的时候,身后忽然跑过一个夜跑的女人,一身运动装看上去非常健康。
她一边跑过霍以言的身旁一边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霍教授,你怎么来S大了?”
女人看上去大约三十岁的模样,尔曼见过,是S大医学院的教授。
“被我爸拖来的,来了之后就被副校长那几个老头缠着,还好我的学生救了我。”霍以言笑着回应,尔曼觉得这两个人应该是好朋友。
女人一边在原地慢跑着一边笑着看向了尔曼:“学生?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霍以言伸手擦了一下鼻尖,女人便停下了脚步看着尔曼开口:“霍教授可是哈佛的高材生,我们之前是同学,在哈佛的时候,霍教授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外国女人。你真幸福啊。”
霍以言也只是轻笑,并不否认也不承认。
尔曼却是脸红了,连忙伸手:“不是……我不是……”
“霍以言,没想到你喜欢的是这种类型,你放心,过不了今晚我们以前全系的学生都会知道你恋爱的消息了。”女人笑着朝霍以言眨了一下眼睛,转身继续去夜跑了。
留下了霍以言和尔曼站在原地,尔曼瞬间愣住了,她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霍以言:“霍教授你怎么不解释啊?”
尔曼的眼睛圆溜溜的,落入霍以言的眼中显得有些有趣。
“解释什么?在哈佛的时候,一开始我几乎每天都在解释,后来习惯了就好了。”霍以言的脸上没有任何骄傲的表情,反倒是让人觉得很轻松。
他这个理由,竟然让人无法抗拒……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上。
尔曼跟霍以言道别之后就自己拦车离开了,而霍以言似乎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留在学校,没有要求送她回去。
尔曼靠在玻璃窗上叹了一口气,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实在是太累了。
这个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是陆浦江。
尔曼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接听,她知道陆浦江无非就是想要给她施压而已。
但是手机一直想,她也只能够按下了接听键,然而那头竟然传来了奶奶的声音。
“曼曼。”
“奶奶?”尔曼愣了一下,心底瞬间紧张了,“奶奶你怎么样了?现在在医院还是在家里?”
尔曼忙了一天,晕头转向的,现在头疼地更加厉害了。
“我在家呢,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奶奶的声音听上去非常虚弱。但话语却还说着没事。
尔曼皱眉,真的是恨不得现在就赶到陆家去。
“奶奶你不要骗我,你现在的情况必须去医院接受治疗,你把手机给爸,我跟他说。”尔曼知道陆浦江让奶奶跟她说话肯定是为了刺激她,她真的没有想到陆浦江已经没有人性到了这种地步。
为了自己的钱财和事业,可以牺牲掉自己的家人。
“喂。”那头传来陆浦江威严的声音,“不是我不想救你奶奶,现在陆家是真的被逼上绝路了。你知道的东西太少了,靳北城对陆家做的事情远远不止你看到的这些。现在陆氏律师行入不敷出,你是想让陆家破产是不是?!”
“爸,现在不是破产不破产的问题,现在是奶奶的问题!奶奶的治疗费我会想办法凑齐,你能不能先把她送到医院?”尔曼觉得心底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很难受。
“陆尔曼,你现在是在教我该怎么做吗?”陆浦江咬紧牙关,呵斥出声。
尔曼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这个时候陆浦江却忽然开口:“我让你嫁给靳北城不是让你去做你的靳太太的,你是不是废物?求求靳北城会怎样?”
“爸,我昨晚已经求过他了,他根本没有理我。”尔曼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心跳疯狂加快,“我现在回家,把奶奶送去医院。”
但是那头陆浦江的却是凛冽了声音:“你回来了我也不会让你见到你奶奶,除非你让靳北城收手。”
话落,那头已经收线了。
尔曼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咬牙,低头打开手机拨了靳北城的号码,她做好了他直接挂断的准备,但是那头却忽然接通了。
“喂。”男人低沉的声音让尔曼略微愣了一下。
“你现在哪儿?”尔曼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
“别墅。”男人几乎是不愿意跟她多说一个字。
“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靳家,求求你了……我奶奶现在身体状况很差,我怕她坚持不下去。”尔曼低声近乎于乞求,以前在靳北城面前的姿态再低,她也从来不是这样的。
尔曼觉得现在特别委屈,明明不是她的错,她却需要承担最重的责任。
那头的男人停顿了几秒,尔曼还以为是他挂断了:“喂?你还在听吗?”尔曼的心脏跳地很快,很紧张。
“陆尔曼,你的记忆是不是有缺陷?昨晚我就跟你说过,陆家的事情我没有义务买单。”靳北城还是那个靳北城,也不出尔曼的意料之外。
但是尔曼这个时候却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在乎面子的问题了,她想要死缠烂打。
“就当我求你,只要你帮我救救我奶奶,我什么都可以做。”尔曼的心脏一直都提着,眼泪都快要被逼出来了。
但是那头的男人却是冷哼了一声:“什么都可以做?陆尔曼,你求霍以言帮你解决作弊的事情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说的?无论是哪个男人,你都是什么都可以做。是不是?”
靳北城的话太难听,以至于话在尔曼的脑中过了一圈之后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她震惊:“你怎么知道……”
“你在我监考的教室里作弊,你觉得事后的解决程序学校不会通知我?S大医学院系办刚才联系我了,说霍家出面帮你澄清了这件事,陆尔曼,你比我想象中要厉害。我很感兴趣,你对霍以言是不是说了同样的话。”靳北城直截了当的讽刺让尔曼觉得心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她不知道靳北城为什么总是耿耿于怀霍以言这个人,直到她想到了之前在学校被人要号码的时候靳北城的反应,她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勇气开口问他,目光清亮干净:“靳北城,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