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曼哽咽着,原本话都憋在了喉咙里面不说出来,但是这个时候被靳北城质问了一声,她却稍微冷静了一些。
她抬头讷讷地看着他,真的是无力解释也不愿意解释。
她逃到B市来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躲她的,她当然不愿意见他,而这个时候他质问的口气好像是她做错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让她觉得心底有些不痛快。
尔曼也是倔强的性子,尤其是在靳北城也倔强的时候撄。
“是,我是不想见你。”尔曼咬了咬牙,眼眶略微有些通红,她的声音其实是颤抖的,因为现在她心底在担心着靳北城的伤口。
她刚才用的力道很重,所以不知道深浅如何,只是血一直在往外汨汨的渗出来,触目惊心。
她低下头连忙拿过干净的纸巾堵住了伤口流血的位置,刚刚准备采取一点措施止血的时候,手腕却忽然被靳北城紧紧地扣住了,让她吓了一跳。
“你放手,你抓着我让我怎么帮你止血......”尔曼试图挣扎,但是靳北城的手却是越抓越紧,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拧断一般偿。
靳北城用另外一只受伤的手直接打开了所有的灯,室内一阵明亮。
尔曼皱着眉心盯着靳北城愤怒的脸庞,真的是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
“你特意躲着我跑到B市来见霍以言,是打算跟他干什么?一起住?还是直接订婚?你别忘了,你还没签离婚协议书,在法律上,你还是我合法的妻子。”
靳北城的力道太大,让尔曼的脸色都变得煞白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靳北城,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为什么非要什么事情都扯上霍以言?”尔曼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男人倔起来,真的太可怕了。
靳北城手臂上的伤口一直在汨汨地渗出血来,但是他根本不去顾及,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仍旧紧紧抓着尔曼。尔曼看的都觉得很疼。
“你玩失踪的这几天,霍以言也没来上班。他家在B市,你觉得我难道不应该车上霍以言?”靳北城的逻辑丝毫没有错误。
念书的时候他原本学的是理科,自己的志向也是金融,是后来才转念了法律。所以这个男人的逻辑思维能力几乎是超群的,但是他只顾着自己推理,却忽略了事情的偶然性。
“这只是巧合……我也是今天遇到了霍教授才知道他家在B市的,我……”尔曼刚想要解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她不应该在靳北城面前提起遇到过霍以言的事情的。
这个男人那么爱没理由地向她发怒……
下一秒靳北城的脸色就立刻变了,直接印证了尔曼的猜想:“你还是见了霍以言。”
他的眼神隐忍,这一次尔曼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在靳北城的眼中看到他这种眼神,一直以来他都是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心底很深很深的人,这样的改变让尔曼觉得很……奇怪。
靳北城略微眯了一下眼睛,神色有痛苦的意味。
尔曼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是自己误会了靳北城眼神的意思,他眼底的隐忍,大概只是觉得自己的合法妻子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心底的那种不痛快吧?
尔曼觉得他的表现跟吃醋肯定是搭不上边的。
于是她开口,咬了咬牙,有些牙尖嘴利:“你不是要跟我离婚的吗?为什么还要约束我跟哪个男人见面?”
靳北城被她这一句话仿佛点醒了一般,额上的青筋都略微凸起了一些。
他才意识到自己今晚连夜赶到B市来的举动有多么愚蠢和疯狂,比那天晚上去陆家更甚。
从A市来B市,他只开了三个小时,一向车速平稳的他这一次却开的飞快。
靳北城总是喜欢给自己灌输符合逻辑的理念。
他这个人太理性,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用逻辑来说通,所以他告诉自己,这一次他疯狂地赶来B市是为了来让她签离婚协议书的,三天的期限到了,所以他要让她签字。
想到这点,靳北城才松开了禁锢着尔曼的手。
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到了尔曼被抓的酸痛不已的手中。
“你提醒了我,既然你这么想随时随地跟别的男人见面,那就签字。”
他步步紧逼的样子让尔曼觉得头很疼很疼。
她刚想开口的时候,门被敲响了,是救护车上的医生赶过来了。
尔曼连忙打开了门,当医生看到房间的地方和眼前这两个人身上都是血的时候,瞬间愣住了。
“医生,快送他去医院吧。”尔曼担心靳北城失血过多,连忙开口。
医生看到掉在地上的剪刀,倒吞了一口唾沫,没有说话连忙让身后的护士扶着靳北城出了房间。
尔曼来不及换下睡衣,随便拽过一件外套套上之后就连忙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医院。
医院治疗室外,尔曼等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样子医生才把门打开,尔曼连忙跑了进去,像是魂不守舍一般,脸色惨白地在治疗室内扫视了一眼,她看到靳北城坐在椅子上,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有些苍白。
“医生,他怎么样?”尔曼看到靳北城的手上已经缠上了纱布,连忙问一旁在写着病例的医生。
“缝了八针,打了破伤风,伤口比较深,这段时间要注意防止感染,洗澡的时候更加要注意。”
“好。”尔曼条件反射一般开口,像是一个听话的乖孩子。
“我是在跟病人说,你回答地这么快干什么?”医生看尔曼的脸色很奇怪,他开口问靳北城,眼神古怪,“需不需要报警?”
尔曼先是愣了一下,靳北城看到这个女人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下一秒她便是震惊。
“什么?报警?”尔曼慌了,“为什么要报警?我只是不小心刺到了他而已,我……”
“报警吧。”靳北城冷冷淡淡地开口,但是他其实只是想要看看尔曼的反应罢了。他当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报警。
医生拿出了尔曼“袭击”靳北城的那把剪刀,点了点头,刚要拿出手机的时候,尔曼便想要上前抢他的手机:“医生,我没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报警好不好?我们私下会处理的。”
尔曼开始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一听到报警这样的词眼真的是被吓坏了。
之前在别墅门口的时候她就被靳北城送进过一次警局,现在看到靳北城冷淡地说报警,真的当真了。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落入靳北城的眼中,下一秒靳北城开口:“你先出去。”
“我不出去。”尔曼倔强地站在原地,他以为她傻吗?尔曼心地想着,她出去了他就怂恿医生报警了!
“陆尔曼。”靳北城隋她从来不会用“听话”或者是“别闹”这样温柔平和的字眼,只要叫一声她的名字,就已经让她不得不退步了。
尔曼咬了咬呀,眼泪强忍着不掉下来,愤愤地看了一眼医生之后就出了门。
大概一分钟后,靳北城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尔曼见他出来连忙伸手擦了一下眼泪,靳北城走到了她面前,平静开口:“你就这么害怕?”
他不过是想要看看她的反应,吓唬她一下,但是没想到她这么脆弱。
“我没有。”尔曼一边否认,一边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她擦得眼角都有些红了。
靳北城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直接拽住了她擦眼泪的手的手腕:“别哭了,很烦。”
尔曼倔强地想要挣脱,却被靳北城紧握着:“你拿剪刀刺伤了我,我吓唬你一下算是回报。”
尔曼皱眉,她为什么会有一种错觉,为什么会觉得靳北城现在的心情并不是特别糟糕?甚至是还不错?
尔曼甩了甩头,一定是她想错了。
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靳北城忽然开口:“我困了,要回去休息。”
尔曼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句:“去哪儿?”
“你房间。”
“你为什么要去我房间?”尔曼讷讷地回应了一句,她是觉得,靳北城应该是不愿意跟她住在一个房间里的。
“这么晚了在B市,你让我去哪儿?还是今晚霍以言会过来?”
尔曼咬牙,脸色变得煞白:“我没有那么不堪。”
话落,她转身离开。
凌晨三点,酒店。
尔曼其实已经困得不行了,到了酒店之后她自己很自觉地走到了沙发前面准备躺下睡觉了,这个时候靳北城却是冷了脸色。
“陆尔曼,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跟我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