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曼闻言真的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她苦笑扯了一下嘴角看着辅导员。
“老师,有谁偷乐东西会放在枕头底下等着别人来查?你觉得我是傻子吗?”尔曼的态度并不是很好,因为这一次,是触碰到她的底线了。
在她很长的一段时间当中,都把念书当作是最重要的事情,因为法医这个职业是她一直梦想的,所以一直都在努力。但是这个时候忽然告诉她要被退学,她接受不了。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是意知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了。
她也是被辅导员给叫过来的,路上听说了尔曼的事情。现在整个学校都传的沸沸扬扬的。
她焦急地走到辅导员的面前,伸手拉住尔曼的手,信誓旦旦地开口:“老师,尔曼的品行我很了解,她绝对不是会偷一枚戒指的人。偿”
“那可不一定,也不看看她父亲是什么人。”一旁叶小雨的室友悠悠地开口,让意知整个人都气到了。
尔曼皱眉,脸色尽量保持着冷静地问意知:“意知,今天我出门之后你不在宿舍吗?”
“我去图书馆了。”意知直言,她刚刚就是直接从图书馆被叫过来的。
尔曼颔首,转过身去看向辅导员:“老师,为什么没有可能,是有人居心不良故意想要把头戒指的罪名嫁祸到我身上,所以趁着中午我和我室友都不在宿舍的时候悄悄地进了我们宿舍把戒指放了进去?”
尔曼现在的头脑是很清晰的,她知道自己必须为自己辩解,否则的话,一点余地都没有。
但是这个时候辅导员却是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们S大的学生宿舍是随便想进就能够进的吗?”
尔曼的心底觉得很不舒服,她总觉得,这个辅导员似乎是恶意的。
她抿唇:“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解释我的清白而已。人品这种东西没有人可以给任何一个人做担保,别人可以质疑我偷东西,我当然也可以质疑别人栽赃嫁祸。”
尔曼的话语非常直接,那个叫叶小雨的面色很难看,但是眼神却一直直接地落在尔曼的身上,表面慌乱其实非常冷静。
尔曼察觉出了不寻常。
这件事情,肯定有猫腻。
“现在既然戒指已经找回来了……”
“你以为学生丢了戒指是一件小事吗?说找回来就可以了结?”辅导员拍了一下桌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尔曼咬了咬牙,她冷冷哼了一声:“老师,你收了别人多少的好处,要这样咬着我不放?”
尔曼现在的态度很差,因为对于她来说,就算现在做小继续软弱下去也没有任何意思了。
“陆尔曼,你什么意思?你以为学校开除你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吗?这是学校的校长和领导们的意见!”辅导员拍案,真的是一副恨不得把尔曼赶出办公室的样子。
意知没有办法镇定下去了,她连忙开口:“那你有本事就把校长叫过来啊!”
尔曼第一次看到意知这么顶撞老师,她跟付允不一样,意知一直都活得中规中矩,从来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但是今天却为了她质问老师,这一点让尔曼觉得很感动。
尔曼深吸了一口气,拉住了意知的手:“我们走,我去请律师,去教育局。”
尔曼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否则的话,学校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直接开除她?
一般开除学生这样的严重事情,学校都会考虑再三的。
尔曼没有家长,自然也没有家长会来跟学校闹,她只能够靠自己。
但是当她拉着意知正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却被辅导员叫住。
“你给我站住!律师?陆尔曼,学校开除你完全都是走的合法程序,你还想请律师?”
尔曼转过身去,朝着辅导员冷言:“我找律师一方面是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另外一方面,也想要调查一下像你这样的素质,是怎么当上S大的辅导员的。”
话落,她直接转身离开,但是叶小雨却是抓着她的手臂不肯放走她:“你别走!你觉得我的戒指找回来了这件事情就结束了吗?那可是我男朋友送给我的订婚戒指,你害的我虚惊一场,精神损失费呢?还有,戒指有没有什么损伤我也还需要送去检验,如果有的话你也要赔钱给我!”
叶小雨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让尔曼觉得她很可笑。
“拜托,钻石会有损伤?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不懂的话,可以回一趟高中物理课回炉再造一下。”尔曼直接甩掉了叶小雨的手臂,跟意知离开了办公室。
一次走出办公室,尔曼就觉得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喘着气站在原地根本动弹不了。
她的腿原本就不好,现在更加是软地走不动路。
意知扶着她低声开口:“你现在还怀孕着,千万不能够动气。”要不要联系一下靳教授,问问他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不用。”尔曼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就算是到了穷途末路,也绝对不会去求靳北城。
她想起了之前那场作弊事件,那个时候她就倔强地不肯去求他。
但是不一样的是,那个时候她是觉得自己拉不下脸面来求他,但是现在,她只是觉得,是厌恶。
“那怎么办……”意知的胆子很小,低声开口。
尔曼脸上平静,其实心底更加着急,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找律师。”
因为这句话,尔曼和意知一个下午都在A市各大律师行找律师,她不能走太多路,因为腿不好,所以基本上都是意知帮忙找的,但是那些律师稍微了解了一下这个案子之后,都纷纷称不能够帮她解决。
尔曼开始没有怀疑,因为那些律师拒绝的理由都是很正当的,比如说称学生偷盗事情只能够按照学校的规章制度来办事,除非尔曼去报警。但是后来那些理由却越来越离谱,甚至直接说不想管这个案子的人都有。
半天走下来,尔曼和意知都察觉出了异样。
所有的律师行,无论大小,都拒绝了尔曼。
答案显而易见,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能够让整个A市的律师行的律师都不愿意帮她,那么这些律师行很显然是被人施加了压力。
施加压力的人绝对不一般。
“难道是苏颜……”尔曼不确定地喃喃开口,但是下一秒却摇头,不对,苏颜纵然再怎么坏,但是她现在还在医院里面,身体尚且都没有恢复,怎么可能来害她?
而且,最重要的是苏颜根本没有这个能力给所有律师行的律师施压。
有这个能力又厌恶她的,尔曼只能够想到一个人:靳父。
此时的尔曼和意知坐在中央广场的台阶上面,尔曼一边拍疼痛的小腿一边发憷,她是真的崩溃了。
她几乎可以确定是靳父做的手脚,毕竟在A市,能够闹出这么大动静又这么厌恶她的,除了靳家人,还有谁?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系办的最终通知。
意知凑过去看了一眼,当看到屏幕上的文字的时候,愣了一下。
尔曼在看到那条短信的时候,忽然眼泪就掉了下来,大颗大颗地掉在了手机屏幕上面。
“意知……我被开除了。”尔曼这个时候真的是觉得无能为力。
在她婚姻破败的时候,她告诉自己,尚且还有学业,她还是有未来养活自己和孩子的,但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甚至都没有想要搞清楚这件事情的权利,迷迷糊糊地就被开除了。
刚才她出三倍的律师费都没有人帮她的时候,她明白了,自己就是蝼蚁,现在已经任由靳家人践踏了。
“尔曼,要不我们报警不?”意知满眼的希望,她到底还是天真的,尔曼苦笑了一下。
“幕后操作的人既然已经让律师都不帮我们了,警局那边,他们肯定也有准备。更重要的是,警察只看证据,现在证据指向我偷了东西,没用的。警察不会因为这种偷盗小事来帮我的。”尔曼看得很清楚。
意知慌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啊?那三年书难道白白念了吗?!”
尔曼坐了良久,没有回答意知的话,她现在整个人都很不舒服,头疼得要命但是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冗久之后她才开口:“我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