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小姑妈打量着南方的眼神里面带着很深的敌意,南方略微皱了一下眉心,她一向都是什么事情都看的很淡的,现在也不想跟小姑妈计较。
“我儿子在宁家,你说我找宁泽干什么?”她直接扔给小姑妈一句话就想要进去,但是刚刚一只脚踏进宁家就被小姑妈拦下了。
“唉。”小姑妈挑了一下眉,“阿泽他爸爸出差了,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家长,我怎么能随随便便让别的女人进我们宁家的门?”
小姑妈的话算不上是难听,但是有心人还是听得出她话里面讽刺的味道的偿。
“我只要带我的儿子走,之后不会踏进你们宁家半步,你尽管放心。”
南方几乎是咬紧牙关说出这句话的撄。
抑郁症也算是精神类疾病的一种,南方是很难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因此面对小姑妈这样刁钻的盘问的时候,她原本就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镇定了些许。
“那你在外面等着,我上去问问阿泽是不是你说的这么回事。”
说完,小姑妈直接推了她一把,将宁家别墅大门给关上了。
南方瞬间机会愣在了原地,她浅浅地倒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旦不冷静,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大约过了三分钟左右,小姑妈又来开门了。
“阿泽已经睡了,你儿子应该也睡了,改天再来吧。”说完又要关上门,“我也该睡美容觉了。”
南方连忙开口:“以前有什么我做得不对的地方我跟你道歉。但是我现在真的想要见我儿子……”
“哦。”小姑妈听到南方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你讲完了吗?讲完我关门了。”
下一秒,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南方站在门口,心跳地很快。
之前跟宁泽结婚的那一年,她是住在宁家别墅,也就是这里的。
当时宁泽的小姑妈自然也住这儿,南方当时厌恶透了宁泽,每天就呆在家里面也不出去,根本没有办法正常地工作和生活,她总觉得,宁泽的这个小姑妈对她格外地刁钻。
宁父是很喜欢南方的,但是小姑妈不是。
每一次只要宁泽要带南方单独出去的时候,小姑妈都会跟着一起去。当时南方最好有第三个人加入她跟宁泽之间,她连一秒钟都不想跟宁泽单独相处。
小姑妈的介入让她觉得还轻松了不少。
但是现在转念一想,这个小姑妈跟宁泽之间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宁泽的号码。但是却没有人接听。
南方没办法,担心宁宁,所以只能够直接走到门口去敲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开门!宁泽!”
南方用了浑身的力气去喊宁泽的名字,没过几分钟门就被打开了,但是出来的却是小姑妈,小姑妈在看到南方的时候眼睛里面已经有敌意了。
“你干什么?!你还有完没完了?大晚上的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扰民。”
小姑妈瞪着南方的样子让她觉得有些害怕。南方是胆怯的。之前念书的时候她的胆子其实很大很大,大到有的时候跟顾峥周末出去玩的时候遇到蛇她都不怕,反倒是顾峥害怕。
但是后来因为高三那年那场事故,让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南方刚刚准备开口的时候,从小姑妈的身后却是传来了一个慢悠悠但是有些沙哑的声音:“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前妻啊。小姑妈,我前妻来看我怎么叫扰民呢。”
宁泽还是那一副浮夸不羁的样子,他出现在南方的视线当中的时候,南方像是出于条件反射一般连忙别开了自己的脸庞,看向了别处。
这似乎已经成了南方的一种习惯,害怕宁泽。
“我是来看我儿子的。”
南方咬了咬牙才说出这句话,宁泽心情似乎不错,点了点头:“这样,我还以为靳大小姐大晚上光临寒舍,是来看我的,没想到还是我自作多情了。也对,我不是一直都是在自作多情吗?”
宁泽挑了一下剑眉,他身上穿着睡袍,大晚上地看上去依旧精神很好。
南方已经习惯他的冷嘲热讽了,曾经宁泽还是左拥右抱地特地走到她面前去讽刺她的,目前这点手段还算得上是低级的。
“不是你打给我说宁宁发烧了让我来的吗?”
南方皱眉,觉得眼前的男人依旧不可理喻。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宁泽打了一个喷嚏,小姑妈连忙从一旁拿了一张纸巾递给他,关怀备至的样子简直让不知详情的旁人象牙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南方蹬鼻子上脸的样子落入宁泽的眼中却显得有些滑稽。
宁泽折磨人的方式真的是变本加厉!他是故意的。
南方咬了咬牙,眼眶瞬间就红了,她的精神一直都是很脆弱的,经不得宁泽这样的折磨。
宁泽看到她红肿着双眼,抬头看着她的时候还是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靳大小姐,靳千金,害的你白走一趟了。晚安。”宁泽说完,看上去有些困乏的样子,转身就要进门。
但是南方这个时候却是连忙上前去拉住宁泽的手臂:“宁泽你混蛋!”
她紧紧拽着宁泽,开口的时候声音凄厉:“你把宁宁还给我!”
“宁宁睡着了。”宁泽有些厌烦地想要推开南方。
“他不是发烧了吗?”南方在这么一瞬间忽然意识到了一点点的不对劲。她的手也变得松开了些许。
小姑妈在一旁就像是看戏一样看着南方。暗自挑了一下眉毛。
宁泽的脸色平淡:“我什么时候说过宁宁发烧了?我说的发烧,是我。”
在那么一瞬间,南方懵在了原地,原本红透了的眼眶也变得顿住了,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又被宁泽骗了……跟宁泽认识了这么多年,她被骗了那么多次,每一次都还是记不住狼来了这个故事给人的道理,一次又一次地在潜意识里面相信宁泽手的话。
这一次还连夜赶过来,南方真的觉得自己傻地可怜。
“宁泽,你真是个混蛋,疯子!”南方几乎是从牙齿里面挤出来的这几个字,瞪着宁泽的时候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你这么关心儿子是不是发烧,怎么不关心一下我?”宁泽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做梦。”南方咬牙切齿。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今晚留下来照顾我吧。我刚好发烧缺个保姆。靳小姐这一个晚上需要多少钱?我买了今晚。”
宁泽说完还真的从一旁的桌子上面拿过钱夹,准备数钱给南方。
南方看到他这个动作的时候,觉得自己仿佛被狠狠羞辱了一番一般,脸色立刻骤变。
她一把推开他拿出一沓钱递给她的手。
“走开!”南方的情绪开始不稳定起来了,她瞪着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觉得凉透了心。
但是下一秒宁泽却是伸出长臂将她一把拉入了客厅关上了门。
“钱要不要是你的事,但是留不留下就是我的事了。”
说完,宁泽附身一把将南方从地上抱了起来,上了楼。
*
翌日早上,附院VVIP病房内。
尔曼趴在靳北城的身旁睡了一个晚上,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痛无比,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
她伸手擦了一下眼睛,起身想要去拉开病房的窗帘布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有些动弹不了。
这段时间应该是太累太累了。
尔曼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躺在被子里面,依旧双眼紧闭的男人的时候,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还不醒?”
没有任何的回应。尔曼自言自语地继续道:“今天我要回刑警队去工作了,上次远郊地区那个凶杀案已经有了进展了,所以我得回去。你看吧,我还是有用的,不像你说的,我当不了法医。”
尔曼含笑,她支撑起身体去洗手间洗了一块干净的热毛巾,挤干之后走到了靳北城的身旁,开始替他擦脸。
尔曼的动作很轻,虽然他没有知觉,但是她还是担心弄疼到他。
有些意识,潜意识里面就已经养成了。
在尔曼十几年的漫长童年到少年时期,她对靳北城一直都是仰望的姿态,小心翼翼的。
所以现在也一样。
但是当她擦拭到靳北城的脖子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忽然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臂。
尔曼瞬间僵持在了原地,觉得自己呆滞住动不了了。
“我收回我说的话。”男人轻声开口,话语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