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宗泽,不,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闫宗泽了,而是变成了一个与之前的一切都截然不同的状态。
我们现在姑且称之为“闫”。
当闫的意识诞生的一瞬间,它的脑海里就自然而然的明白并理解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包括面前的这些小东西叫做“人类”,他的强大力量,以及折磨人类、毁灭世界的欲望。
跟从着内心的想法,它甩出了自己的尾巴。
明明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而已,可那人类就像是傻了一般乖乖的站在原地,让他捅了个对穿。
这是非常严重的伤势,即便对于他来说也是一样。
为什么这个人类不躲闪呢?很快,闫就明白了原因——这个人类是个弱者。
他不是不躲,只是单纯的躲不开而已,真是个弱小且无趣的人类,我还是杀了他吧。
闫这样的想着,它掏出了自己的武器,这是从它诞生的那一刻就伴着它一同降生的东西:
一根外表如同脊柱,被血肉包裹,尖端有着尖锐骨刺的触手。
这个人类连试探性的攻击都接不下,他应该接不下自己的正是攻击了。
情况果然跟闫预想的一样,这个人类像是傻子一般杵在原地,即便是武器到了他的面前来说也是一样,很快,骨刺就能够穿透他的大脑,这个人类也将彻底的宣告死亡。
可,令闫万万没想到的一幕就此发生了。
原本应该能刺破人类大脑的攻击却被他用手挡下,那只手不像是抬起的,倒更像是它原本就长在那里一般。
随后,更是神奇一般的景象发生了。
那开膛破肚的腹部慢慢止住了流血,即便暴露在空气中也能维持足够的稳定。
这一发限让闫的内心充斥着喜悦,他迫不及待的捅出第二下,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般。
同样的手臂移位。
闫眼中兴奋愈发强盛,一下、又一下。
渐渐的,闫失去了对眼前玩具的兴趣,他不会闪躲,也不会惨叫,虽然活着,但比死人还像死人。
“真没意思,也许我应该试试后面那几个。”
抱着这样的想法,闫再一次探出了自己的武器,然后,有意思的一幕来了。
站在最前面那个像是死物一般的人类,朝着他的武器飞扑而来,就像是...自己插上铁签的烤串?
这是什么比喻?闫摇了摇头。
对了,什么是比喻?闫再一次摇了摇头。
思考了好一阵的闫只感觉心中充满了难受,难受的它要疯了。
它瞬间就解读出了这个人类在干嘛——保护。
弱小的人类挡在更弱小的人类前面,这就叫做保护。
闫突然很想发笑,虽然它并不知道笑是什么含义,但它现在很兴奋,很想伤害人类!
最前面那个人类不断扑向它武器的动作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它还想多看两遍。
谁也没有看到,闫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它那张人类的五官表情,闪烁的情绪名叫——嫉妒。
...
“应该能挡住半分钟吧。”余安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面板。
【污染度:34.】
构筑愿先生这个身份,当时把污染值抬到了33点,这些日子零零散散的做了一些实验,也没把污染度抬到34,但只是来旅台逛了一圈而已,污染度已经暴涨到了这个程度。
污染度已经无限接近于35,这是一个界限。
如果50污染度是最后的底线,那么35便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分支节点。
在污染度达到这个限度之前,会发生什么,余安不得而知,但那日出租屋中的大恐怖,余安现在还记忆犹新。
“在进阶第二限之前,除非真要死了,不然不能动它了。”余安叹了口气,目光坚定的望着那诡异的人面狼人。
“半分钟吗...好难啊。”
余安苦笑一声,气沉丹田,重重的“呔”了一声。
原本被余安收敛、沉寂下来的白光与烈焰,再一次在这片空间汹涌的燃烧着。
光虽然被阴影吞没,但声音跟热量却还是在空间中汹涌的传递了起来。
怪物有些迟疑,背后的触手迟迟没有放出。
嘿,成功了。
余安心头暗喜。
没马上杀死他固然是许愿权柄的功劳,但一次又一次的被捅,余安也渐渐意识到一件事情。
对面那个畸变的怪物,可能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意识。
被当做玩具跟被当做食物,这两者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事实证明,余安赌对了。
不过,撑三十秒还是有些难度的,只能继续虚张声势了。
余安张口大喊:“给我的声音扩大!”
如同闷雷一般的巨大声响从余安口中传出,响彻四方。
“黑化肥发灰会挥发;灰化肥挥发会发黑!”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这酒怎么样,你听我给你吹...”
有的没的,多的少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反正余安能想到的东西,统统从嘴巴里蹦出来了。
虽然余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东西,但成效还是显着。
“还有五秒钟。”
余安望着熟悉的红影,眼中露出一模狠色。
“大不了污染突破三十五,奶奶的,不管了,还吃着一下,命都没了!”
“啊!”
激烈的大喊仿佛带给人无穷的力量。
余安预判性的出手居然将那条触手死死的握在了手心,此刻,它距离余安的心脏只有三厘米。
“力气好大,握不住...”
余安眼睁睁的看着触手不断的接近,咬着牙苦苦支撑。
闫的表情再一次玩味,他好像找到了新的乐趣,人类在慢慢的走向死亡之中,又会爆发出怎样有趣的表情呢?
“张绮梦你好了没有啊!顶不住了!”
余安内心的怒吼迎来了回应。
一颗獠牙带着强大的动能与闫都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深深扎入了它的胸膛之中。
张绮梦举起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着,此刻,她的手心已是一片溃烂,就像是被台风肆虐的草坪,残破的皮肤、狰狞的肌肉、森森白骨。
“好像成功了。”余安的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