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如纱的声音,却如一记重锤,将杜文的心狠狠敲了下去
杜文脸色苍白,惶恐地看着顾攸里说道:“顾小姐,你想怎么样就直接说吧!”
顾攸里微微一笑,“现在不是我想怎么,而是要看杜经理你想怎么样?这事件肯定不会是你一人所为,所有的罪过没理由让你一人来承担,那样子未免对你太不公平了,毕竟在我而言你只是听话办事!”
“顾小姐的意思是……”杜文明显犹豫,不太愿意出卖他幕后的主子。
“我想杜经理,你应该很懂我的意思!”顾攸里笑着看着他,然后又拿出一叠资料递给杜文。
挪用公款一事,就算他将路晫供出来,他自己也难逃法网。
自己认下所有的罪,说不定还能从路晫那儿得到好处,以后从牢里出来了,也说不定还可以继续跟着路晫混。
同样的都是什么名气都没有了,那为什么不选择后者呢,留有一丝余地。
所以顾攸里知道,要策反杜文,其实是很艰难的。
除非他们之间,存在一定的恩怨,或者说纠缠,那么事情就一样了。
顾攸里将以往调查路晫的资料,翻看了一遍又遍。
终于在中间,发现了一丝可利用的证据,或许不是很严重,但是就她对杜文的了解,和杜文现在的处境,应该已经足够了。
果然,这叠资料杜文看后,如遭雷击。
他不同于刚才的惶恐,而难以置信伸手拿起资料,快速翻了起来。
然后,他很是愤怒地大骂出声:“操!怎么会这样!他妈的路晫,简直不是人!”
除了知道刚才里资料里内容的顾攸里,大概没有人能够了解杜文的愤怒,还有晦涩。
路晫在路氏的心腹里面,就属杜文最支持路晫。
每次路晫不管做什么决定,杜文都会没有怨言支持。
他这样追随路晫,除了觉得路晫可以带他闯出一片天外,也是因为路晫曾经是他的媒人。
杜文现在的老婆,就是路晫介绍的。
长相比较难看的杜文,一直以来都没有女孩子喜欢。
后面经路晫介绍,认识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女朋友,并且还在一年内结婚了。
杜文觉得自己是烧了八辈子高香,因为跟了路晫,所以才会娶了一个那么漂亮的老婆。
可是他又那里知道,这个漂亮的朋友,以前是路晫的女人。
路晫现在和杜文的老婆,还有没有维持之前的关系,没有人知道。
但是杜文的老婆,经常约路晫出来吃饭。
有没有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顾攸里故意误导,杜文想不多想那都难。
杜文眉头紧皱,眼神似乎都很愤怒。
他攒紧拳头,一时间狠不得冲出去找路晫。
“杜经理,这你自己看着办吧,这选择权在你自己,你可选择揽下一切,那么我会报警,那所有责任就是你一人背了,你的结果将是名声受损,失去工作,前途尽毁。当然,我也可以选择供出主谋,那么你可以将功赎罪,账务总监你还可以继续做,因为我不会报警,毕竟那个人是和董事长有一定关系的,只会选择将他赶出公司!”
顾攸里看着他,目光冷艳,深沉如海,似乎一切尽在她掌握。
杜文神色数变,最后咬牙道:“只要顾小姐不报警抓我,我一定听您的。”
顾攸里眸内,滑过一抹冷笑。
她缓缓站起身,语有深意地道:“你要听的不是我的,是路晗的,他才是董事长,如果让我知道你再搞不懂,谁才是路氏的主人,那么就不是我找你谈话那么简单了!”
语毕,顾攸里转身离开了包房。
关上房门时,淡淡地瞥了杜文一眼,虽然看上去是毫无意义的一瞥,没有任何情绪。
但是对上那目光时,杜文身子却禁不住冷颤了一下。
杜文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
虽然顾攸里说了,事情完了之后,他还可以继续担任公司财务部总监和经理。
但是他知道,事情完了之后,他不可能再留在路氏的。
顾攸里在第二天,召开了秘密董事会。
之前顾攸里答应路晗,只是警告一下路晫,不会召开股东会,但是并没有答应他不会召开董事会。
对于顾攸里这个突然的决定,路晗很是生气。
他冷冷瞪着顾攸里,脸色非常不好,黑沉如炭:“顾经理,董事会不是儿戏,是用来商量公司发展大计的,大家都是要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参加董事会的,你不要没事就召开董事会,至少召开前应该知会一声我这个董事长!”
顾攸里勾唇看着他,淡淡对于路晗的愤怒。
她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叠材料,朝空中挥了挥道:“董事长,这份调查资料,我已经放在你的位置上面,你看看就会知道,我之所以召开董事会,是因为公司有人利用职权伙同下属,挪用公司公款谋取私利,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要披露出来,否则无法向各位股东交代!”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纷纷察看面前的资料。
他们先是被震倒了,随即是愤怒。
郑董事更是喝斥出声音:“有没有搞错,居然挪用公司公款炒股,这简直是太过份了。”
坐在另一边的路晫,脸色一变,冷瞪向顾攸里。
顾攸里毫不示弱地直视着他,挑了挑眉,然后对着董事道:“可就不是,两年算下来一共挪用了公司十多亿。”
郑董事拍桌而起,对着大家慷慨陈词:“有没有搞错,公司之中,竟然还有如此的害群之马,不能容忍,顾小姐,你可一定把事实揭露出来,快告诉大家些人是谁,一定不能再让他留在公司。”
“就是就是!”其他的董事,纷纷附和。
顾攸里看着郑董事,心中暗笑。
这人还真能帮忙,路晫之前一直都有收买他,只因他在董事会中间,非常有话语权。
路晫挪用公款赚下的钱,怕是砸在这郑董事身上的不少。
可谁有想到,这郑董事居然是个墙头草。
这会儿,路晫怕是后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