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张寅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奶奶被五花大绑的挂在工厂上面的吊梁。
陆舒媛系绳的手法很另类,也很残忍。
有一端是径直穿过张奶奶的脖子底,尾部挂在梁上,剩下一端则是缠绕在腰间,同样挂在吊梁作为支撑点。
只要她的颈部稍微脱力,低下来一点,那么很快就会被勒住脖子,断绝她的喘息机会。
所以这个姿势非常煎熬的。
“你个二手货竟敢这么对我!你信不信等我下来,我必定让村长他们整死你!”
“我孙子可是村干部,你居然这样对待村干部的奶奶!”
陆舒媛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就这样对你了怎么着吧,有本事你就下来,没本事的话我劝你还是少浪费点口水,我怕你撑不到我心情好的时候。”
收拾完一个,接下来就要收拾剩余的,也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张寅民仰视着她恶魔般的嘴脸,之前在秦村见到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禁不住身体一颤栗。
旁边的工人大哥并没有要撒手的意思,反而抓的更加用力。
张寅民视线闪躲的看向陆舒媛,随即又因为恐慌而看向地面。
“阿媛同志,你不想结婚可以,我们可以再相处一段时间,等到一个月之后再结,你,你不要这么冲动。”
陆舒媛摸出匕首一步步的接近他,锃亮的刀尖在太阳中熠出亮光。
不得不说,他这张嘴真碍眼。
她立于他的身前,面容清冷,却隐隐能看出薄怒。
“别……别。”张寅民抗拒的摇了摇头。
光线折射下,极致亮白的尖锐轻轻划过他的脸,很快就落下一条浅浅的印子。
最后……落在他的唇角。
就在所有人都在觉得陆舒媛会出声恐吓他几下的时候,那刀尖已经在主人的使力之下狠戾的划开他的嘴角,翻出大片血红。
没有多余的话,她的行动永远比争辩管用。
“你居然敢用刀子划我孙子的脸,我跟你们没完!”张奶奶剧烈的挣扎着,粗绳不断摇晃。
陆舒媛笑着蹲下身来,看着痛的急剧翻白眼的人。
“村干部带着上年纪的奶奶一起来钢厂找我商量炊饭工作的事宜,可惜实在是不小心,在路上摔了跤。”陆舒媛将地上沾了沙土的发夹捡起,帮他夹在嘴唇的被划开的口子上。
让他感受着被沙子嵌入肉里的感觉,这丑不拉几的蝴蝶发卡就应该戴在这里。
“村干部这么尽职尽责,让我很过意不去呢……”
张寅民看着她,断断续续地说道:“你这是公然伤人,会得到惩处的。”
“村干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大家都看到是你不小心摔的。”陆舒媛淡笑,目光瞥向杨师傅。
这可是钢厂最后的机会,此时自然知道该帮谁。
况且这两祖孙纯属是自作自受。
杨师傅点了点头,面不改色的说道:“我知道我们钢厂门口堆积很多杂物,你们也是太不小心,下次过来可要多多留意脚下,别再摔了。”
这个再字用的真不错。
工人大哥们脸上都带着笑意,陆姑娘这一招实在是太狠太毒,不过确实解气。
对待这种人,就该用强制点的手段,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了。
张寅民和张奶奶两人都被捆粽子般悬挂在吊梁上。
陆舒媛气定神闲地跟着杨师傅去仓库参观,等回来的时候,两人在上面已经挂的口干舌燥,唇上起了一层浮皮。
工人们工作的时候,熔炼铁产生的大量热气飘到房顶,本就是暑天,此时又在最高点,就跟直接干蒸没什么区别。
陆舒媛搬着木椅在他们面前坐下,两条腿交叠在一起,大不敬的翘了二郎腿,姿态慵懒随意。
她的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则是端着一杯水。
“叫我声祖宗,我就把水给你们喝怎么样?”
张寅民的发卡还没取下,说话不清晰,只能听到呜唔的几声。
张奶奶仿佛看到了死去的儿子儿媳妇在冲她招手,说要带她走,顿时激灵。
她还不想死!
“水,我要喝水,我不想死,我要活着!”
因为张奶奶的动作粗绳来回的晃,她与张寅民的身体不可避免的撞到一起,碰的两人头晕眼花。
“给我喝水,你们闹出人命的话可是要负责的!”
陆舒媛不紧不慢的喝水,笑意扩大,“不好意思,我好像没看到人,怎么就要负责呢?”
“我奶奶都这个年纪了,你还不给她喝水,你这不是想害人性命吗?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蛇蝎坏种,亏我还喜欢你。”
张寅民不顾自己嘴巴上的疼痛,奋力的大吼了一声。
“你的喜欢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往自己脸上镶金。”
普信男永远狗改不了吃屎。
陆舒媛正打算起身,张奶奶的身体已经到强弩之末,再也坚持不住。
“祖宗,祖宗给我喝口水。”
张寅民难以置信的看着最敬爱的奶奶,一向横行霸道的奶奶此时低声下气的给晚辈低头求水喝。
陆舒媛挑眉,显然这样并不能让她开心。
“你应该说,我是贱人。”她指向外面的天,“看到没,只要你一直喊这句话,太阳下山的时候我就答应放了你,怎么样?”
“好。”
张奶奶意识已经模糊,嘴里只能机械的喊着陆舒媛交代的那句话。
陆舒媛和杨师傅商量具体的数量和尺寸,沟通的比较融洽,回去的时间比之前预料的要早一点。
太阳已经不如刚才那般耀眼,马上就要下山。
张寅民和张奶奶被放下来的时候,还因为手脚无力齐齐摔倒在地。
陆舒媛上前捏住精神恍惚的张奶奶,“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是贱人。”
陆舒媛勾唇,满意的起身,抬手示意旁边的人松绑。
至于给不给水喝,那就要看杨师傅的心情。
毕竟走回去还有这么一段路程,不给水喝的话指不定就死在了路上。
不过那也正好,因为赶路而不小心中暑身亡,这理由也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