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吧!现在生意也不好做啊!”
……
人群闹哄哄的。
这边,林杨和刘明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实际上,刘明芬还有些发懵,站在原地,盯着林杨飞快打包架子上的手工皮鞋,半晌才算是找回自己声音,问道:“儿子,今天就要搬走吗?这,这么快?那边商量好了吗?咱们现在去……”
林杨抬头看了刘明芬一眼。
他对着她笑道,“妈,别担心,事情已经商量好了,店面我已经谈妥,等会儿签合同就行,别担心。”
刘明芬不再说话。
下午一点。
林建国就借了五菱宏光过来,大包小包的将自己的全部家当给装上了车。
大部分都是和手工皮鞋相关的。
都是林建国的宝贝,他舍不得扔,怎么说也要将这些东西带着。
刘明芬执拗不过,只能答应,因此一辆五菱宏光足足跑了六趟才终于将东西全部装完。
林杨和房东签订完合同,又付了两万块钱,最后拿到了家门钥匙。
最后一趟,刘明芬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看着面前的门面铺,紧张得不行。
“这位置可真好啊!对面就是技校,学生多着呢!以后咱们就在这里搞一块地方出来,专门卤菜,还有这里,放盒饭,位置大着呢!”
“看!还有二楼!二楼两个房间,儿子一间我俩一间,房间也大!以后咱们不要挤着睡了!”
“哎呀!这墙可真白!你瞧!建国!还铺了地板砖呢!”
……
林建国原本心情还有些惆怅。
毕竟搬家离开了老地方,总觉得心里头有些难受。
可瞧着妻子这么高兴,他心里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林建国将东西整理好,一边听着刘明芬叨叨,一边也跟着忍不住抬头打量这里。
这地方,可真干净漂亮啊!
地方也大,地段也好。
他简直不敢想象,他们居然离开了那个狭小幽暗的小巷子,搬到干净宽敞的新家了!
一家三口休息了一会儿,林杨去超市买了面包和电风扇回来,照着家里头吹。
简单填饱肚子,之后就是大扫除和整理家当。
街道上梧桐树落下光斑,星星点点,日子忙碌又充实。
…………
礼拜一。
上个礼拜刚刚结束了月考。
今天开始各科老师开始分发试卷,也就意味着分数和排名要出来了。
这时候,平日里在调皮的学生也会注意自己的学习成绩,毕竟说到底是学生,本职工作就是念书。
赵阔一大早心神不宁,早读课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串佛珠,拿在手里嘀嘀咕咕转了半天。
蒋璐看见了,笑得直不起腰。
“怎么了,不是坚定的马克思唯物主义吗?平常让你好好学,你天天打篮球,现在好了,考试了,也怕回家挨揍?瞧瞧你这怂样儿!”
赵阔瞪了她一眼,继续叨叨着转佛珠。
“你知道什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能用一种法子是一种法子!”
蒋璐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人,居然还信这些神神叨叨的!
翟清清这会儿趴在桌子上,手里拿着笔,飞快的拿出考试卷,仔仔细细的对着自己问来的答案。
“这里错了一道,哎呀,真粗心,又要扣五分!”
她小小的呜咽了一声,烦恼的揉了揉眉心,又鼓起勇气往下看。
“这个词语居然是这个意思!我以为是动词,没想到做名词用!我又错了!”
“天哪!这里!这里居然还有这个隐藏词!我都没有发现……”
十分钟后。
小妮子眼睛已经红了一圈。
她委屈巴巴的趴在桌子上,手里拿着的圆珠笔一下接着一下按着,吸了吸鼻子,将自己面前的卷子往前推了推。
“不看了。”
她小声嘟囔。
顿了顿,她没忍住又侧头去看林杨。
这会儿整个班级的学生们都在小声讨论自己的成绩,免不了去问别人的答案,可只有林杨,他一个人在拿着英语单词,认认真真的背着。
他垂着眸,陈睫毛长而浓密。
笔挺的鼻梁下,是微微抿着的薄唇。
似乎是察觉到翟清清看着自己的视线,他侧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清清?”
偷看被抓包,翟清清脸蛋一下子红了。
她努了努嘴,冲着林杨呲牙,“你怎么就一点不担心啊?和别人一点都不一样。”
林杨:“……?”
担心?
担心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翟清清将自己手里的卷子往前一推,道:“呐!这个啊!你不担心分数吗?”
林杨恍然。
他摇头,继续低头背单词。
这个礼拜都在忙活搬家的事情了,好多单词都没有背。
英语这个学科就是这样。
要持之以恒的背,添砖加瓦,日复一日,终有一天能成大厦。
翟清清见他这样,又有些不甘心。
探了探身子,往前一凑,略略提高了音调,“林杨!你可是在最后一个考场啊!这个月你努力了这么久,就不怕分数没有提高吗?”
高中不像是初中。
天赋论比勤奋论要真实的多。
尤其是理科,不是多看书多锻炼就能大幅度提高分数的。
就像是一道壁垒。
非得跨过去才行。
多少人满心期待奋斗熬了一夜又一夜,却做了无用功。
高中真是一场苦战。
翟清清也是担心林杨。
她怕他受到打击,半途而废,憋了一肚子的好话想要给林杨做心理建设。
可是这会儿一瞧,却发现似乎事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她连话题都切不进去,真叫人着急!
林杨总算是背完了今天的新学单词。
他无奈伸出手,笑着屈起手指,在翟清清的额头上轻轻一弹。
“哇!痛!”
她赶紧捂住了额头,凶巴巴的盯着林杨,眼睛极亮。
“你干嘛?林杨!”
翟清清小声凶道。
林杨合上书本,侧头看她,一只手拖着鬓角,另一只手在桌子上的试卷上点了点。
“我的分数,我一点都不担心。”
他说着,又揶揄看向翟清清,“不过翟同学,你怎么好像比我还关心?担心我,怕我半途而废,是不是?”
啧!
这人!
怎么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