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芊摇摇头:“奴婢觉着只不过之前一般眼红咱们酒楼生意好的人,也不过是想要沾点光,分杯羹而已!”
楚一清摇摇头:“你跟了我这么些日子还是没瞧准,那赫连冰霜一副大小姐派头,一看就不是个谈生意的,你瞧我回绝了她,她甚至连失望的表情都没有做出来,就算她心思深沉,不动声色,如今是她求着咱们合作,至少也应该做做脸面,我看她只是试探而已!”
盈芊想了想,觉着楚一清说的有道理,立即点点头道:“小姐说的是,平日里那些掌柜来,如果小姐不答应,总会再退让一步争取继续商谈的可能性,可是那赫连姑娘却并没有,而且似乎还没有想到如何跟姑娘合作,看来的确是不像真心谈生意的人。”
楚一清点点头,想起前日上官宇的到访,忍不住勾勾唇,看来这个赫连冰霜也不简单,竟然这么快就追着上官宇到处跑了!再加上赫连冰霜是五大家族之一赫连家族的大小姐,看来她还是要警惕一些好。
“盈芊,让单老二跟单雄注意一点,酒楼的后厨不能让闲杂人等进入,还有,如果花府的花田师傅去,倒不用拦着,只要暗地里通知我就成!”楚一清低声吩咐道。
盈芊见楚一清连花府的花田都不信任了,便觉着此事重大,也等不及回到楚府,在楚记酒楼那儿就下了车,让楚一清先回楚府,自己则去找单老二。
盈芊走后,楚一清便闭目养神,想起今日的事情,那赫连冰霜的突然出现是一个事,还有那潘氏……或许她以为今个儿闹一出,楚一清一定怕她以舅母的名义在外面宣扬,说她楚一清富裕了不管亲戚,可惜这潘氏还真的打错了算盘,想她楚一清那爹娘说不认就不认了,更何况这个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潘玉郎一家,如果当初不是瞧在皇甫老太的脸面,再加上一家人瞧着表面还乖巧才留下,楚一清才不会多管这些闲事!
话说潘氏今个儿在花府赏花宴上表演了一出之后,就被李夫人的人赶出了别馆。
“哼,这破地方,你们以为老娘喜欢来?”潘氏在外面骂了几声,拍拍身上的土回身,就见潘有志着急的不远处站着,见四处无人,赶紧上前问道,“娘,如何了?那聘礼的事情……”
“什么聘礼的事情?你以为这钱就那么容易从天上掉下来,这还早着呢!”潘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今日那些官夫人虽然大多数都要给楚一清面子,可是那个梁夫人是不给的,那不咸不淡嘲讽的话,楚一清一定会考虑重新安排她们,谁叫她认了皇甫老太做干娘呢,潘玉郎是皇甫老太为数不多的亲人,这个光自然是要沾的了!原想着,她先赖在作坊里不走,时间长了也就能留下,却想不到潘有志却惹出弥天大祸来,那个春花竟然怀孕了,春花的娘家人找上门来,那潘有志对春花吹得天花乱坠,说是农神娘娘楚姑娘的亲戚,那春花家便趁机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两银子的聘礼,所以潘氏这才情急之下演了这么一出戏。
“可是花的肚子等不了啊!”潘有志急得不行,他自然明白春花是看上了他说的那楚府中的钱财,可是这样,他也甘愿,谁叫他偏偏喜欢她呢!
“,那孩子你确定是你的?”潘氏一想到这件事情就晦气,这才多少日子就有了孩子,可是偏偏潘有志一口承认,她这个做娘的反悔也来不及。
“娘,我说过了,那孩子就是我的,我也喜欢春花!”潘有志跺着脚说道。
“熊孩子,你喜欢她,她喜欢你吗?她如果真心想嫁你,又怎么会漫天要价?”潘氏气的浑身哆嗦,一想起那一千两银子的天价就觉着眼前发黑,那个春花,不过是个长相略微好看的狐媚子,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大户人家的亲近小姐,聘礼就要一千两,她怎么不去抢钱庄呢!
“娘,姑姑不是有钱么?爹说楚姑娘的东西就是姑姑的东西,不然以楚姑娘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怎么会闯出如今一番天地?姑姑说这家业都是楚姑娘的,你们也真信?”潘有志说的振振有词,这些日子他在酒楼干的也不顺畅,换了那单老二,一双眼睛比老鹰还毒,明明账目是他管着,可是那单老二每一笔都要校队,让他无处可下手。
潘氏点点头,“还是你聪明,我也这么想,那潘慧安毕竟是出身大家,虽说娘家、夫家都败落了,可是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根钉呢,一定是这老婆子将钱全都贴补楚姑娘了,这才撑起了家业,毕竟这潘慧安是戴罪之身,就算真的有家底也不敢露白!”
潘有志得了潘氏的夸奖,更是以为自己聪明,母子两个一边盘算着一边向家里走,却丝毫不知道已经大祸临头。
楚一清回了府,先去瞧了阿宝,阿宝还在背书,铃铛在一旁守着,趁着阿宝念书累了,就给他喝些水,而阳蕾而柳絮却远坐在一旁,真的当自己是楚府的小姐一般,正襟危坐,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哎,小丫鬟,我跟姐姐也渴了,也给我们倒杯水!”柳絮装模作样的大声喊道。
铃铛一愣,可是还是应了,正打算拿着茶壶走过去,阿宝就不悦的站起来:“我是小孩子,铃铛姐姐长大了,自然应该照顾我,你跟阳蕾两个比铃铛姐姐都长的高,长的大,凭什么要铃铛姐姐照顾你们?”
柳絮想不到阿宝会为铃铛出面,气的脸色涨红,她终究是年纪小,这阿宝这一问,竟然答不出所以然来。
阳蕾冷冷的哼了一声:“铃铛是下人,是丫鬟,我跟柳絮是小姐,这铃铛自然就应该伺候咱们,阿宝,这小丫鬟不懂事也就罢了,你怎么也不懂事?你不是应该叫我跟柳絮做姨娘的吗?”
铃铛怯怯的低着头低声央求阿宝:“阿宝少爷,别为了我吵架,娘亲知道以后会骂我的,我去给她们倒水就是!”
阿宝气的小脸通红,那倔强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平时他就不喜欢阳蕾跟柳絮,明明比他大不了多少,还要让他叫小姨、大姨,他才不叫,连花麟那大小姐脾气他都敢惹,更何况是这两个在他家只吃饭不干活的多余的人!
“铃铛,你过来,娘亲说过了,你也是来读书的,不是来伺候人的,来,我给你背一下乘法口诀,娘亲说的这口诀可厉害了,你背过就会算账了!”阿宝一把拉住铃铛,虽然人小力气却很大,就是不让铃铛过去。
阳蕾跟柳絮两人气的脸色发紫,可是终究也是顾忌阿宝的身份,不敢太放肆,两人只能气的坐在一旁,那柳絮更是嚎啕大哭,嘴里喊着要找皇甫老太评理。
“找去吧,你去楚寒找去吧!”阿宝得意的做着鬼脸。
铃铛娘在外面瞧了,急得直跺脚,嘴里骂着死孩子,正待要冲进去让铃铛去倒水,却被楚一清拦住。
“楚姑娘,您别怪铃铛,这鞋(孩)子不懂事情,姑娘对她这么好,她连这点事情都不做……”铃铛娘急得不成,就害怕楚一清会生气,朱家嘴她是没田没屋了,她现在只能跟着楚一清!
楚一清有些忍无可忍了,她是碍于皇甫老太的面子才会收留潘氏,现在潘氏夫妇的嘴脸恶心不说,就连两个孩子也在吵闹阿宝,让阿宝无法学习,看来是她好人做久了,还让人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母子两人都被人欺负!
“十五!”楚一清冷声吩咐。
“在!”十五赶紧上前。
“将那两个不知好歹的孩子赶出楚府,告诉她们以后不准再踏进楚府一步!还有,潘家那边月钱免了,房子也不准他们住,限期两天搬出来,如果他们不搬,你就跟十三他们帮他们搬!记住,封住他们的嘴,如果我再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你们就跟他们一样不用回来了!”楚一清冷声道,现在皇甫老太不在,她不会顾及皇甫老太的面子,让潘家一家先得到教训再说!
十五一听赶紧应着,说实话他早就瞧那个潘有志不顺眼了,出出进进还以为自己是楚府的少爷,还将他当做下人使唤,也不想想他们初三到十五哥几个,虽说不能说是将门之后,但是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不是家里遭了难,发配到楚寒,这哥几个在家里也都是个顶个的公子哥,那摆谱的本领比潘有志是大得多!
十五上前一脚将房门踹开,二话不说上前抱起阳蕾跟还在嚎哭的柳絮,头也不回的出门。
“你带我们去哪?十五,你这个混蛋!”十五突然闯进来将阳蕾吓了一跳,然后就是破口大骂,那骂人的话中夹杂着方言,自然是跟潘氏学得,但是一抬脸看到脸色冰冷的楚一清,那嘴巴立即闭上了。
阳蕾跟柳絮被十五夹带着出了门。
阿宝跟铃铛似乎也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待看到楚一清,两人这才放松下来。
铃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怯怯的给楚一清行礼,小手搓啊搓的,似乎惧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令阳蕾跟柳絮受到了惩罚。
“娘亲,十五哥哥将她们怎么样了?”阿宝好奇的向外张望着。
还不等楚一清答话,云夫子就回来了,一见到楚一清在这里,似乎惧怕楚一清责怪他擅离职守,赶紧解释道:“刚才家里人来找我,我去安排了一下……”
楚一清笑道:“不妨事,左右也有铃铛娘看着!今日还要跟云夫子说一声,云夫子以后就只教阿宝跟铃铛两个学生!”
云夫子以前也是在大户人家教过书的,知道不该问的不问,当即立即点点头,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布置了课业散学。
阿宝喜滋滋的跑出来,铃铛却磨磨蹭蹭的在身后,仿佛生怕楚一清跟娘亲责怪一般。
“你这个死鞋(孩)子,倒碗水能累死你么?你是个下人,是丫鬟,当自己是小姐呢?”铃铛娘说着,上前就给了铃铛一巴掌。
“朱氏,你这是干什么?”楚一清冷冷的上前将铃铛护在怀里,直接称呼她夫家的姓氏,而不是像往常那般客气的叫她朱家嫂子,“铃铛没有错,你们没有签卖身契,只是跟着我而已,以后只需要伺候该伺候的人就是,别的乱七八糟的闲人没有必要伺候!”
楚一清虽然厉声厉色,但是铃铛娘知道这是楚一清在维护她们娘两个呢,当即一下子拉扯了铃铛跪在楚一清面前道:“姑娘仁义,咱们娘两个没有跟错人,朱钱氏夕颜在这儿给您磕头了!”
铃铛娘跟随楚一清这么久,只说自己夫家的姓,并没有提起过自己的闺名,如今连闺名也说出,那就是准备一心一意的跟着楚一清,楚一清自然是明白,当即便扶她起来。
“是我这些日子只是顾忌老夫人的感受,一味的忍让,倒是让你跟铃铛受委屈了!”潘玉郎跟潘氏背地里说铃铛娘的那些闲话,楚一清不是不知道,一来是想要看看铃铛娘怎么处理,是不是妥切,二来则是不想拂了皇甫老太的面子,如今这家人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反正皇甫老太山高水远也听不见瞧不见,趁此机会一下子全打发了也省心!
朱钱氏赶紧说道:“楚姑娘是个孝顺的,为的是老夫人的脸面,只是如今楚姑娘将人都赶不走了,老夫人知道了之后会不会……”
楚一清淡淡一笑:“他们如果能改好就罢了,如果还是冥顽不灵,我会跟老夫人说的,老夫人也不是那么糊涂的人!”
朱钱氏赶紧点头:“总不能让外人离间了姑娘与老夫人的感情!”
楚一清听她倒是个明事理的,仔细品味了夕颜这个名字,忍不住说道:“夕颜,牵牛花的别名,想不到朱家嫂子的爹娘还是个有文化的人!”
朱钱氏赶紧摇摇头:“这名字不是我的爹娘给取得,我以前的名字就叫牵牛,后来有个人说不好听,还说牵牛花也叫夕颜,就帮我改了这个名字!”
楚一清见她说起那人之时一脸的甜蜜,想起朱铁头赶她们娘两个的那些话,忍不住想道,这夕颜的名字一定不是那目不识丁的朱石头给取的,那极有可能就是铃铛的亲爹,这个朱钱氏的确是个有故事的人!
不光朱钱氏有故事,跟随楚一清的人,从初三到十五,还有刘福十兄弟,也都是有故事的人,楚一清不管他们过去的故事如何,只要对她忠心,她一切不计较,自然,她还是希望她们有一天能够自动说出他们的故事!
楚一清下了命令之后,十五带着十四几兄弟,立即就将潘阳蕾跟潘柳絮送到了柿子林,在去柿子林的路上,那潘阳蕾跟潘柳絮一开始还颐指气使的骂人,最后一听这是楚一清的命令,两人就不敢说话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什么哭,怎么,大小姐二小姐当不成了是不是?”十五幸灾乐祸道。
潘阳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厉声道:“等我姑姑回来,看不将你买了!”
十五坐在马车前挥挥手,“怕是你等不到这一天喽!”
潘氏跟潘玉郎这会儿正在家坐着春秋美梦呢,一见十五赶着马车前来,两人惊喜的一望,赶紧迎了出去,“十五,可是你们小姐来请我们回去的?你别急,让我们收拾收拾,一会儿就走!”
十五嘿嘿的笑笑,转身扯开帘幔,潘玉郎跟潘氏就看到了马车里哭的眼睛红肿的潘家姐妹。
“这……你们哭么?”潘玉郎不耐烦,“大喜的日子真是晦气!”
十五冷冷一笑,怪腔怪调道:“潘家的二小姐,三小姐,还不赶紧下车?”
潘阳蕾只得牵着潘柳絮的车下来。
潘玉郎终于觉察到不对劲,却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十五,阳蕾跟柳絮的物件让她们娘收拾就成,不需要送她们回来,这还没到散学时间呢,别耽误了学业!”
“爹、娘,你们还没看明白啊,我跟妹妹是被人送回来了!”潘阳蕾望望十五等人面上讽刺的笑意,忍不住跺跺脚大声喊道。
“么?”潘玉郎一听,一双眼睛就瞪了起来,“这是么意思?你们今天不是来接我们去府里住的?”
十五神气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到潘玉郎的面前,用力的摆摆:“你这次总算是说对了,今天咱们不是来接你们去楚府的,而是将你们赶走的,咱们小姐说了,既然你们不稀罕小姐给你们的一切,那就将一切都收回,这里的房子也腾出来吧,给你们两天的时间,赶紧自己离开,否则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潘氏一听,立即就倒地撒泼起来,一哭二闹三上吊演了一个十足十,可惜这儿是郊外的柿子林,没有什么看客,见十五他们并以为然,也就慢慢的停住不哼哼了!
十五懒懒的扬眉:“我们小姐还说了,她虽然不在乎名声,可是也不想在背后说三道四,我劝你们还是识相点,不然的话后悔也莫及!”
潘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叫道:“做得出来还怕人说?”
十五不理她,径直带着人离开,最后撂下狠话:“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回来收房子,如果还看到你们的话毛,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十五等人走了,潘玉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良久才反应过来对着潘氏大骂:“你这个一天不惹事就屁股上长疮流脓的娘们,这就是你的好主意?”
潘氏也哭哭啼啼的,良久才道:“我原本想着楚一清一定会为了名声让我们回去的,谁知道这楚一清竟然……”潘氏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不行,咱们去评理去,还就不信了,楚一清就不怕人戳她脊梁骨!”
潘玉郎这会儿也豁了出去,正待带着一家老小去楚府,就见春花的爹娘带着几个膘肥体壮的大汉进了柿子林,一见潘有志,便指着那潘有志喊道:“就是这个姓潘的,占我女儿的便宜,你们一定不能放过他!”
潘氏一瞧是春花的爹娘,赶紧上前说道:“亲家,不是说好五日之后过聘礼的吗?这时间都没到,您这是……”
“聘礼?就你家这样能拿出一千两银子的聘礼?实话跟你说了吧,楚姑娘的人都跟我们说了,如今楚姑娘可不承认有你们这一家亲戚,听说这林子里的房子你们都不能住了,怎么,还想着娶我们家花儿呢?老实跟你说吧,我们花儿早有主儿了,当初就是听潘有志说你们是楚姑娘的亲戚,这才高看你们一眼,没有想到你们就是个骗人的,如今咱们也不指望你们拿出什么聘礼来,来来来,你小子,占了便宜不能不付出一点代价,今日就打断你一双腿,也好让你知道人家的闺女没钱就不要沾!”春花的爹孙老三大声喊着,指挥着那三个大汉就上前,一人架住潘有志的一根胳膊,另外一人则从屋根前摸了整理柿子林的?头出来。
“春花爹,您可行行好吧,这事情是你情我愿的,哪里有谁占谁便宜之说?再说我们家又不是不娶,您就行行好,我家就这一根独苗,您可一定要手下留情!再说不看别的面子,也要看春花肚里的孩子,有志毕竟是孩子的爹呢,这当爹的腿如果不能用了……”潘玉郎赶紧上前拦着。
“你们做梦呢,我家花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你以为真的是你家有志的?”孙老三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瞧瞧你们有没有那个福气!”
孙老三说着,双手一挥,那大汉就要打断潘有志的一双腿,这时,十五则慢悠悠的出现在不远处。
“十五少爷,求求您,救救有志吧!”潘氏一见赶紧扑了上去,死死的抱住十五的腿求饶。
十五抱抱拳对孙老三道:“孙家大哥,这事儿就算了吧,如果真的捅出去,你家闺女名声也不好!”
孙老三冷冷的眯眯眼:“兄弟你真的要保他?”
十五点点头:“小姐还是讲情面的,多大的事情,不至于费一条腿,警告警告也就算了!”
孙老三想了想,给那些大汉一个示意,那些人一下子就将潘有志狠狠的摔在地上。
“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小子,你管严你的嘴巴,以后可不准说认识咱家花,知道吗?”孙老三警告道。
十五冷冷的抱着手臂,与孙老三一样的表情。
潘有志惊慌未定,吓得说不出话来,潘玉郎赶紧连连称是。
孙老三与十五一起离开。
良久,潘玉郎擦擦额边的汗水:“走吧,还不赶紧走?再晚,有志这条腿就保不住了!”
潘氏一听,也知道他们已经是无计可施了,没有想到一下子又回到了一年前的落魄,其实说起来,如今的情景比一年前还艰难,赏花宴那天的事情被人一宣扬,大家都知道她家与楚一清的关系,哪个还敢用,这不是打楚姑娘的脸子么,以后找活计会更是艰难!
潘家从那之后再也没有机会到楚一清的眼前,除非他们不想要潘有志的那条腿!
解决了潘家的事情,楚一清这心里倒爽利了不说,再加上天气逐渐的热起来,地里的菜开始采收,楚一清便让人将凉棚支到地头上,只需要指挥着,那菜也就源源不断的运出去,等全部收了这批菜,再种就不用用油布,楚一清也算是功成身退,只等着收了春小麦就回楚寒。
因为是第一年试种春小麦,还摸不清这种子的脾性,从抽穗的时候开始,楚一清隔个三五天就要去看上一眼,做到心中有数,这样转眼就到了小麦收割的季节,楚一清亲自带着人去地里采收,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
因为要收割春小麦,作坊的活计就先停了下来,楚一清专门给工人们放了十天的假期让他们回去收麦子。
原本无望的地如今见着了小麦,所有的人都喜得合不拢嘴,再加上春小麦虽然种的晚,可是看着那沉甸甸的麦穗并不比冬小麦差,大家一边收割,一边就感念楚一清的恩德。
楚一清到了地头闪,看着黄灿灿的麦浪中不断弯腰收割的农人,也替他们感受到了丰收的喜悦。
“楚姑娘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全都丢下手中的镰刀哗啦啦的围了上来。
楚一清身上穿着素色的麻布衣裙,头上戴着草帽,看着四周围上来的众人,忍不住说道:“大家干活就好,我就是来瞧瞧,不是来催租子的!”
单老汉赶紧上前:“瞧姑娘说的,姑娘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咱们围上来,是想当面感谢楚姑娘呢,如果不是楚姑娘,咱们下半年就要挨饿了,这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楚一清淡淡一笑:“我也不是白给你们种子,我也是收租子的!”
单雄哈哈笑道:“楚姑娘就是爽快,楚姑娘口上这么说,可是楚姑娘这些日子到麦地里来的这么勤,大家都瞧见了,楚姑娘现在开着大酒楼,还有皇上的信任,缺咱们这几个租子?楚姑娘是心系百姓呢!”
楚一清听着这话忍不住有些汗颜,说她心系百姓,她可没有这么伟大,只不过她喜欢与地为伍,这种子既然种下去了就不要浪费!
“好了好了,天气热,就都别围着楚姑娘了!”单老汉赶紧疏通。
“正好我为大家熬了绿豆水,大家先喝一碗再走吧!”楚一清趁机说道,让盈芊跟十五等人一人倒了一碗。
“楚姑娘就是心善,不愧是农神娘子呢!”单雄赞道。
这一说,大家全都俯身行礼,还有的要下跪,楚一清哪里受得起,赶紧将人扶起来,“好了好了,你们再这样谢下去,我那两成的租子也不好意思收了!”
“不收怎么成,楚姑娘不要,咱们也要硬送上门去的!”单老汉呵呵笑道。
大家也全都附和。
楚一清有些汗颜,现在才感觉到普通的百姓竟然这样容易的满足!
过了几天便就是五月端午,五月端午在鲁城来说是个大日子,这一日各家各户都要包上一点黍米的粽子,因为鲁城少水,环城没有大的水流,所以这赛龙舟也就免了,只是亲戚们串串门。
端午前三天,金玉的第二封信终于到啦,信里终于有了好消息,阿金跟阿银的身子也好了,还让人送来两袋子大米,说是让楚一清趁着过节打点一下,省得一个人在异地他乡的吃亏。
看着那两袋子大米,楚一清就想起朱家嘴的山泉来,如今蔬菜各地都开始种植,虽说冬日暖棚还是控制不好,可是一些春天种上夏天就能收的菜,比如黄瓜、青椒、豆角、芸豆等物,早已经在各地种植,几年这价格或许还能坚挺上一年,明年真的不好说!其实这也是楚一清能预想到的,这些菜从楚寒到鲁城垮了半个厉国,皇上在鲁城用人就是上万,人多管理上就乱,这些蔬菜的种子跟种法迟早会流出去,虽然上次经过差一点绝收的事情,大家不敢再搭建暖棚,但是到了春天夏天秋天,这菜是不算稀罕的!所以楚一清猜想,皇上总有一天会厌烦在鲁城种地,到时候她那山泉也应该派到用场。
采了芦苇叶子,用水煮了两刻钟,包上大米、枣子、桂圆等物,包成三角的粽子便下锅煮,很快整个院子里就飘满了粽子香。
楚一清带着阿宝在院子的树荫里乘凉,一边用扇子扇着四处飞的蚊虫,一边闻着那粽子香,心情无比的宁静。
“小姐,小姐!”盈芊突地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激动的喊道:“听说五大家族向朝廷妥协了,如今都城里五大家族的铺子全都开业了,相信这消息很快就会到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