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着实是个令人提不起劲的季节,或许是还没有从黄金周的余韵中解放出来,整座城市看着懒洋洋的。
只是黄金周这个词似乎与声优无缘,宪法纪念日也好,绿色日也好,又或者是与我完全无关的男孩节,即便是这样的日子我也没有停止工作。
话虽如此,与往常相比,这些日子的工作量确实减少了,工作人员也是需要休息的,而声优的工作脱不开staff们的协助,自然是清闲了些许。
基本上下午三点之后,我便无事可做了。
这种时候我一般会先打探彩音的行程,确定她没有和我碰面的打算时,就去会有沙的公寓,两个人光着身子在卧室内折腾到黄昏。
结束之后在公寓的厨房内为她做一顿美味的料理,而我并不会陪有沙一块吃饭,大多时间是为她做完晚饭后,回到自家再做一顿,与彩音一起吃。
除开这些与女人相处的时间,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回到桌前写小说,仿佛自己只有在写小说的时候,内心深处才能找回当时的我。
曾经的那个最上和人,早就不知道被我丢去了哪儿,比我与她们亲吻时,解开后随手丢到一旁的女性内衣还要难找。
大抵是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我已经开始在撰写新作了。
写的是一个不停伤害身边女孩子,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齿的同时,内心深处却潜藏着以此为乐的,最差劲的男人的故事。
灵感来源于我自己。
但我想,我书写这么一个讨人厌的男人,并不是希望读者讨厌他,也不是希望他一直这样下去。
大概……是因为我没法让现实中的自己有所成长,才会通过创作这一手段,通过这个本不存在的男人,给予我自身一丝救赎。
没有人会来救我,没有谁救得了我,就如同我救不了任何人。
可至少在故事当中,在轻小说当中,真希望有谁能来救救他。
窗外,五月的天空显得格外阴郁,看样子今年的梅雨季节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总得来说,我并不是特别喜欢雨天,也没有特别讨厌。
喜欢雨后娴静且沉闷的街道,却讨厌被雨水沾湿头发与衣服。
天空和女孩子是相同的道理。
有时阳光明媚,有时阴晴不定,淅淅沥沥的小雨是有沙,风雷交加是彩音,被浓浓的乌云遮盖,只漏出几缕细微温暖的日光,是沙织。
若非要说有谁是晴空万里,我想来想去,只觉得种田小姐还算符合。
可一想到她也有着自己的悲伤,只是很少在外人面前显现时,我便觉得她更像是残缺的月亮。
她的的确确是美好的,却不由让人惋惜她的脆弱。
声优的工作安定的进行着,黛小姐已经在为我策划月底的演唱会。
原本整个四月该是我放松的时间,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弄得身心俱疲,而到了五月底,我的全国巡演又该排上日程了。
这意味着我的工作量会得到增加,会导致我无法在白天偷闲与有沙见面,怪可惜的。
于是我便更加勤快地同她作嗳。
我想,我内心的恐惧仍旧没有消失,生怕她突然有一天从我的视线中脱离。
明明无法许诺她想要的未来,我却仿佛拼了命地攥着她的衣袖,伪装出一副没有她便活不下去的模样。
【和人君,我今晚要回父母家,晚上不用准备我的晚饭哦。】
我回复了一句【好的,注意安全】。
接着便将手机扔到一旁,在床上翻了个身,将身边光着身子的女孩儿搂紧,闻了闻她身上的香气,安心地闭上眼睛。
“neru桑?”
“嗯,说晚上要回父母家。”
“那今晚能留下陪我?”
“好。”
有沙发出理所当然的邀请,我则理所当然的接受,谁都没有去深思这么做的理由与后果。
就像她说的那样,我们正欢愉地堕落着。
“吃完晚饭后一起去趟便利店吧。”有沙说。
“要买什么东西么?”
“那个用完了,这段时间是危险日,还是戴着比较好。”
我想了想,点头赞同。
“真是同意得过于爽快了呀。”
出乎意料的,有沙不满地都起了嘴,但是从她的眼睛中,我能看出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想故意捉弄我而已。
我并不会因此反感,只觉得她格外可爱。
“难道刚才是应该犹豫的点?”
“正确回答是‘想让你为我生一大堆可爱的孩子’。”
“原来如此。”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她十分受用地闭上眼睛,一副享受至极的模样。
“有沙想当妈妈么?”
她摇摇头:“不想。”
“那为什么?”
“我要是成为第一个为和人桑生孩子的女人,你就永远忘不掉我了。”她用一半正经一半玩笑的口吻说。
“就算不那么做我也不会忘的。”
“我知道,就是想逗逗你。”
无论是我,还是有沙,我们内心都十分清楚。
无论我如何与她欢好,无论和她做上多少次,唯有这点是绝对不能破坏的。
我无法给予她婚姻,她也无法舍弃自己的事业与未来。
我和有沙之间的爱,仅仅只是在交配,需要以交配维持的爱,实在难以令人付出那样的代价。
诚然,如果可能的话,我并不想用这种方式将她捆绑在我身边,我想赋予她恋人的身份,对于世界情侣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我却难以做到。
晚饭过后,我穿上衣服,戴上口罩,与有沙一同下楼。
公寓边上就是便利店,往返用不了五分钟。
事实上,这种事情一个人来做就可以了,可我明白有沙的心思,哪怕是短短的五分钟也好,也想体会与我共同出门的感受。
戴上口罩与帽子,遮掩面容,被路人当成恩爱的情侣。
她所想的,仅此而已。
我无法不满足她。
结完账后,我们从便利店内走出来。
“需要买这么多盒?”我小声问。
“又没让你一次性用完,省得以后总是跑下来嘛,万一次数太多被人认出来就糟了。”
如此,我便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