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把人气的浑身『乱』颤,眼珠子泛白,以前只不过是听人说的传闻而已,今儿这架势,貌似要亲眼见证一下啊。
“行了,闹一下也就可以了。”玄空道人看不下去了,横了卫无忌一眼。
这小子,这几年遭遇了什么?怎么这么大的变化?若不是玄空道人虽是道者,却不信鬼神那一套的话,他都要怀疑,卫无忌是不是被人给换魂儿了?或者夺舍了什么的。
以前跟着他的时候,挺老实的一孩子啊!虽不是那种三辊子打不出屁来的沉闷,却也不是今日的这般顽皮,出现了这般堪称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变故。
“丫头,这小子就是皮实,别跟他一般见识。”玄空道人以和善的笑容,缓解着快要将袁冰炸掉的怒气。这姑娘气『性』也是够大,这俩以后要是生活在一块儿,肯定欢乐多多,也是头疼多多。小丫头方圆也赶紧凑过去,以小手抚『摸』着袁冰的背部,舒缓她的怒气。
“听您的,我不跟他一般见识。”袁冰先是从善如流的点点头,然后看着玄空道人,阴谋味儿十足的说道:“不过刚刚您也听说了,就这样的徒弟,不赶紧吊在树上用鞭子抽,还等着过年啊?”
她就不相信活了二十多年,见识过风,也经历过雨,现在能愣是栽倒在卫无忌,这么一条不起眼的小阴沟里。原本当然清楚,这个能把人气死的混蛋,功力超绝,不知道甩出自己多少。单打独斗,即便是怒火十足下的潜力爆发,估计也不是个儿。
既然明确了打不过,那就最好不打,因为除了打之后,还有更好的办法,狠狠的收拾这个气人的家伙。古兵书三十六计之一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有那么一计叫做借刀杀人吧。
“看不出来,口味儿很重啊!”卫无忌眼神紧盯着袁冰,这个女人太过大胆,肆无忌惮了。
敢当着他的面,就窜扥师父来收拾他。好啊!那就在无法确定是否挨收拾之前,先把你给收拾了,反正是不能吃亏。别拿什么男女说事儿,无数的史实和血腥可以证明,女人要是收拾起人来,未必就比男人差。
千多年前的汉家王朝,高祖驾崩之后,吕后是怎么收拾当时被高祖宠爱了多年的戚夫人的?以至于把惠帝刘盈,多好的一个孩子,愣是给吓得惊忌而亡。惠帝若是不死,或许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也出不了后面那么多的『乱』子,也就没有大臣们平定吕氏,迎接分封在外的代王,也就是后来的汉文帝的事情了。
“你小子赶紧滚蛋!”玄空道人没好气冲着卫无忌一瞪眼,指着门口道。这个混小子,他在这儿擦屁股灭火,他倒是反过来浇油了。年轻人,不怕火太大把自个儿给燎了吗?
“额,那我还是乖乖听话好了。”在玄空道人的眼神威『逼』下,卫无忌乖乖低头听话。
“额,不过咱兜里儿实在是有点儿羞涩。”这次袁冰倒是没说什么,拿出了钱包,数了大概五百块左右,递给了卫无忌。
“给你,多买点儿好的回来啊。”袁冰一边递钱一边说道。那口吻,就像是在交代丈夫的妻子。这样的一幕,也将在无数年之后,无数次的以各种方式演出。
比如:卫无忌,你闺女哭了,赶紧看看,是不是饿了啊。然后一个大男人,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将那哭声能够震塌一方宇宙的小女孩儿,抱在怀里,晃啊晃!
“某些人可不要因为压力过大,没有买菜,反而去买票了哦。”一句话,福灵心至般脱口而出。语调仿佛十几岁,爱恶作剧般的孩子调皮。
“他在山上跟您学艺的时候,也是这么气人吗?”像个女主人待客,一边忙活着给玄空道人泡茶,袁冰不经意间问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她得好好了解一下卫无忌的过往,玄空道人是卫无忌的师父。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眼下还有其他什么人,比玄空道人,更了解卫无忌吗?
“他以前倒是不这样,和以前相比,我倒愿意他现在这样,最起码他是快乐的,哪怕只有一点点。”玄空道人怔了拯神,用一种复杂,疼惜的语态说道。
“师父,只要您老人家觉得我是快乐的。那么即便胡闹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拿着钱踏出房门的卫无忌,以只有自己方能听到的语调,低声说道。
“袁姐姐,从道长的话语中,大哥哥似乎有一段很不平常的过往,那样的过往,一定让他很痛,很痛。”帮着袁冰在厨房里,简单收拾,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方圆突然开口低声说道。
“我明白,人生的成长,就是疼痛代价的不断付出。有些人,疼一阵儿也就过去了。有些人,则会将这种痛,深埋于骨髓之中。”袁冰的行动,稍微缓慢了一步,以一种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的心态,缓缓说道。
“大妹子,您给看一下,这个鱼头的价钱,是不是······”声声嘈杂的菜市场上,卫无忌探着身子,和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女摊主,讲着一『毛』两『毛』的价钱。一『毛』两『毛』怎么了?难道就不是钱吗?
有个后来当了皇帝的人,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至理名言,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在财政出现赤字的情况下,莫说这一『毛』两『毛』了,就是一分两分也得讲。讲下来,财政的赤『色』,也就逐渐回暖了。
“你这小伙子,真是会说话啊。看你的年纪,顶多也就二十四五岁,我要是再大一点儿,都能当你妈了。”话虽是这么说,嘴角的笑容幅度,却在逐渐增大。哪个女人,不愿意让人夸赞自己的美貌,尤其是类似于卫无忌这般的帅气小伙儿。
“小伙子,看你也不像是缺这个三『毛』五『毛』的人。说实话,是不是背着媳『妇』儿,在这儿玩儿投机倒把呢?你们这些个男人啊,都是一个德行!”紧接着的话表明,虽然是问句,却也是肯定。看起来这位,也是具备极其丰富的经验啊。生活,除了鸡『毛』鸭血,鸡『毛』蒜皮之后,也许还有的就是这么点儿乐趣。
“我还以为某些人拿着那点儿买菜的钱,买了张票跑了呢?”卫无忌扛着大包小包进门的那一瞬间,袁冰就开腔了。看着那堆东西,嘴角一抹幅度扬起,心中莫名的满足感。看来这家伙确实把钱都给花了。
小丫头方圆有些愣愣的看着袁冰,刚刚在厨房干活儿的时候,不都已经谈过了吗?袁冰的那个语态,要说她不理解卫无忌,这世上就没有多少人理解了。既然都已经这么理解了,难道不应该是礼敬如宾的吗?怎么一进门,还是这种火『药』味儿状态?
“我倒是真这么想过。可后来一想,我要是真跑了,你还不得满世界发通缉令抓我。咱虽没什么大本事,却也有手有脚,有头脑,不能给人繁忙的工作,随便添麻烦。”一边儿往厨房般东西,一边说道。看着干净整洁的厨房,卫无忌愣了一秒钟,然后无声的笑了。
“你确定自己一个人可以?要不要我发个善心,帮你一下得了。”袁冰靠着厨房的门,看着在里边忙碌的卫无忌,突然间说道。虽然不会炒个大菜什么的,切葱切蒜,洗个蔬菜什么的,应该没问题。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刚刚收拾出来的厨房,弄得跟火灾现场一般。”卫无忌顿了一下,这种节奏,莫名的有些快,也有些熟悉。
这似乎是他曾经想象过的多年之后的生活状态,只不过女主人公不是袁冰,而是某个自以为能够和自己度过一生的女人。
想想也是幼稚的可笑,那样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跟自己,过这种柴米油盐的生活。或许很多时候,甚至从一开始,就是自己在痴心妄想罢了。
“你······”望着突然间沉默的卫无忌,那有些悲凉的背影,深藏在骨子里的疼痛,莫名的袁冰感到一丝心疼,以及淡淡的杀意。不论是什么样的过往,终究和女人脱不开关系。而不管什么样的女人,终究不该把他伤的如此之深。
想什么呢?自己是他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这么想呢?摇了摇头,似是要把跃入脑海中的荒诞想法,从头脑中甩出去。或许现在的袁冰还没有这样的认知,有些盛放的东西,可以倒出去,比如盛在杯子里的水,碗里的饭······
可唯独,这进了脑袋里的想法,不是说倒就能倒出来的。除非是遭遇到重大变故,脑海中的记忆,一切清零。
“但愿某些人,不要说一些捂着良心的话。”在一桌子美味出锅的时候,卫无忌瞄了一眼袁冰说道。
“谁说要捂着良心了?确实挺好吃。男子汉······额,不对,纵然是女子,也该信守诺言,不能瞎说八道,我可没有想过要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