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功夫!”看着卫无忌手掌在桌面上一拍,一股柔劲儿抖动,将那摆放在桌面上的白色长衣,直接震得如一个人一般,直立而起!
近在咫尺,可以清晰感受到劲道变化的薛冰,面色大变之下,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般劲道的掌控,实在是登峰造极,世所罕见!也难怪能在大姐,那般的剑法之下,只伤衣服不伤人了。
“负心贼,连个招呼都不打,你想去哪里啊?”神针山庄十里地之外,依旧是一身青衣的卫无忌,被一身粉衣,长发飘飘的薛冰,拦了下来。
“我自认为自己一向痴心!”看着眼眶已经有些发红的姑娘,卫无忌有些哭笑不得。陆小凤的帽子,什么时候戴到他的头上了。
“你要再说,我就咬你耳朵了!”贝齿研磨,一个月的时间,无数次的努力,始终咬不到他的耳朵。这不禁让薛冰有些怀疑,同时也有些不甘心!
“好吧,只要你认为,薛夫人不会一怒召集江湖追杀令,此外你答应我一件事儿的话,咱们可以一起上路。”一个月的相处,足以了解一个人的性情了。现在让她回去,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什么条件,你说吧。”薛冰皱着小鼻子,这家伙真的是太不解风情了,自己这般靓丽的一个小美女,跟他上路。不乐得屁颠屁颠儿,也就罢了,还这么多的条件以及啰嗦。
至于说奶奶一怒之下的追杀令,薛冰从来不担心,因为若没有奶奶的同意,自己怎么可能,翘家出走呢?
“老夫人,江湖险恶,让孙小姐一个人在外边,您真的能放心吗?”神针山庄之内,一个贴身照顾了将近一个甲子的老嬷嬷,有些担心。
“那丫头也大了,终究有一天,是要展翅飞翔的!何况,她也不是一个人!”薛老夫人的笑,真的很明媚,连眼眸之中,都在发光。
“不准惦记着再咬我的耳朵,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喝好酒!”薛冰眼眸瞬时发亮,宛若夜晚的天空,那一闪一闪的星星。
“你不是说带我去喝好酒吗?为什么要雇这么大的一辆马车!”薛冰迷惑不解,却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卫无忌。一个月的相处,她早已习惯了这个男人的神秘。
“因为那个地方的好酒,估摸着一个马车,都不一定能装得下!”神秘自若的笑容中,架着马车,来到了一片山腰的枣树林之中。
带着薛冰,很是不客气的推开了那间很是简陋的小木屋!
小木屋内的摆设,就如同外在表现的那般,陈旧,简陋,但是布置的却相当精细,打扫的亦是一尘不染。
“这么多的酒,每一坛都是世上少有的珍品。”似是得了选择性的失眠,根本没有看到木屋中心,躺着饮酒的小老头儿,而是看着几乎堆满了半个屋子的酒坛,卫无忌道。
薛冰精致的小脑袋,点了又点。精致的面颊之上,红晕闪烁。她感觉自己是一只来到了油库之中的小耗子,这一刻,幸福得简直不要不要的。
“但是······”薛冰有些犹疑,一只偷油的小耗子,掉进油库,自然是欢乐的不要不要。可是突然间,发现有只老猫坐在那里,心情,顿时不怎么美丽了。
“你可以选择看不见他!”薛冰笑了,迈开长腿,走进了屋子,拿起一坛子酒,浓郁的酒香,霎时间充斥着整个枣林!
也或许只有这样的酒,才能弥补自己不美丽的心情。
“果然是好酒!”薛冰的脸,真的红了!这一次,恐怕就不只是激动的红了。一坛酒,只剩下了一小点儿,这丫头,还真是个酒鬼啊!
“我们走吧?”放下了坛子,虚了一口气,似是有些不舍。但薛冰依旧眼眸含笑,娇憨可人的看着卫无忌。
“这么多的好酒,不打算带回家吗?”卫无忌笑着看薛冰。
“我突然觉得,让这些酒放在这里,也挺好的。没事儿嘴馋了,就可以过来喝两口。”这么多的酒,似乎需要一个合适的地方储藏。
“你真的不打算带走?若是现在不带走的话,以后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卫无忌笑着看着醉态酣然的薛冰。
“以后再也喝不到了?那还是带走吧!”薛冰吃喃着,将这半屋子的酒,一坛一坛的搬上了马车。
“你把所有的酒,都搬走了,怎么就忘了,这儿还有一坛呢。”笑意酣然之中,卫无忌的手,伸向了那一坛还有一半儿的酒。
“别人喝过的,我才不要呢。”满脸醉红的薛冰,娇憨可人的趴在卫无忌怀中,摇着头。所有的酒都已经搬走了,她的心事已经可以放下了。
趴在这样温暖的胸怀之中,真的是好舒服!好想睡觉!
“说的也是,不过我想明夜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嫌弃吧?”明夜是一匹来自西域的宝马!运动的时候,会流出血红色的汗液,不知道喝了酒,也会不会有同样的效果。
“少年人,你那位朋友已经喝了一坛,剩下的你也不打算给我留,难道这半坛,也不打算给我留下吗?”在卫无忌伸手将桌子上,唯一的一坛酒拿走的时候,那位躺在椅子上,似乎已经陷入沉睡中的老者,终于忍不住了。
“那么多酒都拿走了,还在乎这一坛半坛的吗?再者说,我觉得此刻应该有几十张银票的感谢!”卫无忌眸色灼灼的看着老人,一张银票一万两,似乎也有好几十万两了。
霍休那似是昏暗的眼眸,这一瞬间,亮光一闪而过。
人活这一辈子,终究有许多在乎的事情,或者人。比如家人,比如朋友。他没有家人,唯一在乎的或许就只有朋友了。
谁要敢动他的朋友,总得问问这把老骨头,答应不答应!银子,或许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朋友!
“好吧!看在拿了你这么多酒的份儿上,银子,就可以不要了。你也不必觉得亏,本来就是一些要被砸碎的。”说到这里,怀抱着喝醉的薛冰,卫无忌悠悠叹了一口气。
“我虽然不好酒,可是这么多好酒打碎了,却是有些怪可惜的。”当今这个世道,可真是人心不古,做了这么大的一件好事儿,居然连句感谢都没有得到。
“谁要来打我的酒啊?”霍休饶有兴趣的看着卫无忌,或者也可以说,是那手中的剑。
“或许你可以问问他,因为是他把人给带来的。”伴随着一句话语,响起了衣襟破空之音。一只高空展翅的凤凰,落在了凡尘之间!
“以前我来你这里的时候,从来不缺酒!现在怎么一滴都没有了?莫不是越有钱,就越小气?”握着一只杯子,陆小凤走到霍休面前,以深究的目光,看着他!
“我就算对别人小气,对你,也是不会的。谁让我们是多年的朋友,而你又是一只凤凰呢。”霍休转动着那已经空荡荡的白玉酒杯,这样一只在夜光下,倒入酒水,能看到龙腾飞舞的酒杯。
“只可惜的是,你已经来迟了一步。这里的酒,已经被搬空了。”霍休指着怀中抱着薛冰的卫无忌说道。
“你就任由他这么般你的酒?”陆小凤并没有回过头看卫无忌,而是继续看着霍休问道。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我只是一个年迈的老头子,又怎么能敌得过,天底下最负盛名的一柄剑。何况,他还敢碰女人。”霍休幽幽道。几乎有了天底下三分之二财富的他,对于女人,却一直避讳如蛇蝎!
“是啊!他居然还敢碰女人!碰的还是天底下,最喜欢咬人的母老虎!果然可怕!可怕!”拿着一只酒杯的陆小凤,一脸认同的感叹道。
“我认识的陆小凤,有一天居然也会怕女人?”霍休两道眉毛抖动。陆小凤的房间,应该从来不缺女人才对!
“或许那是个膀大腰圆,身重两百,面黑如碳,嘴似血盆般的女人。”生动话语的描述,让陆小凤的脸皮,极不自然的抖啊抖,已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绿色。
“你描述的这般生动,想来一定享受过这样的美好。”两道眉毛向上一挑,吐出的话语,让那怀中本已酣睡的女孩儿,两根葱白的手指晃动,一排锋利的牙齿,在磨动。
“难道真如他所言的那般!”在陆小凤发绿的脸色当中,霍休出言说道。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这样的陆小凤了。
“突然感觉,这个世界,不友善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陆小凤的脸色垮了下来。为何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受到那般的摧残呢?话说朋友之间的江湖道义呢?
“有个事儿,很正色的问一下。如果一个极其漂亮,而且派头极大的女人,突然闯入你的房间,两条腿向你跪下,你该怎么办呢?”陆小凤这个问题,既是再问霍休,也是再问卫无忌。
“派头很大的女人?堪比公主吗?”霍休笑着看陆小凤。
“或许比真正的公主,派头还大。因为真正的公主,似乎都请不到,她那三个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