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万梅山庄到这儿,这么远的地方,你就是为了这个?”拉着卫无忌的手,薛冰站在银钩赌坊之前,满是迷茫。
能在江湖上博得母老虎的名声,薛冰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安分传统的女孩儿,对于赌博这种事儿,并没有骨子里的排斥。
如果卫无忌真有这个兴趣的话,她不仅不会阻止,反而还会帮着赌两把。
“赌博是能把人害得家破人亡的恶习,我又怎么能沾染呢?”卫无忌面不改色心不跳,义正言辞的说道。
某人似乎已经忘了前段时间,极乐楼的事儿,更忘记了他曾在着名赌城,拉斯维加斯的一些举动。
“我来找你们老板蓝胡子!”踏步走进赌坊,卫无忌并没理会大厅中众多的江湖赌客,拽过一个赌坊的小厮说道。
“这位大爷,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吗?”赌坊里的一些事情,他们这些小厮都能够处理。
若是什么事儿都需要老板的话,还要他们这些吃干饭的做什么?
“我觉得这个足以让他出来了。”一张银票,放在了小厮手中。倒也无所谓土豪大方,只是有些事儿,若是能用钱来解决,那就不是那么麻烦的事儿。
“这位客人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儿?”伴随着这道清朗的声音,一个穿着脸色衣服,手中拿着一把玉矬子的男人,走了出来。
“阁下就是这银钩赌坊的老板,蓝胡子?”转过身来,看着这一身蓝衣的男人,卫无忌道。
“不知这位客人,有什么指教?”抬眸看着卫无忌面容的一瞬间,瞳孔似是有几分凝固,但也仅是一瞬间的事儿。
“指教谈不上,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这样的人,怎么叫蓝胡子呢?”站在卫无忌身边的薛冰,也流露出来几分好奇,这样一个面如冠玉的男人,嘴巴上连一根黑色胡须都没有的男人,又怎么会叫那么一个名字呢。
“行走江湖,总得有几个虎得住人的名号吧?”蓝胡子笑了笑说道。
“难道黑虎堂堂主,这个名号,还不足以让江湖人闻风丧胆吗?”卫无忌嘴角划过一抹,谁也读不懂的玩味幅度。
“黑虎堂主?阁下是在开玩笑吗?”方玉飞爱护双手的举动,一下子停了下来,脸色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好像光天化日之下,遮羞的裤子,被人给扒下来了一般。脸皮再厚的人,光天化日之下,不穿裤子,好像也是一件不太妥的事儿,想让人杀人的事儿。
“呵呵,有些玩笑,确实好笑,有些玩笑,确实不怎么样,也就无所谓开不开了。”
“你说的这些,根本没有证据,又有谁会相信呢?”蓝胡子,也就是飞天玉虎方玉飞冷冷问道。
这一刻,他的杀心已定,哪怕他已经知道,站在面前的这个人,是当今世界,最强的一柄剑。
“呵呵!”卫无忌不说话,只是笑了笑。黑虎堂虽然雄踞关外,极短的时间内,就发展到了能够和西方魔教抗衡的地步,可单纯这个眼界而言,呵呵两个字都不足以表达。
“你笑什么?”方玉飞问道。这种时刻,这种淡定的笑,对他而言,无疑是最大的侮辱。
“他在笑你见识太短,这天底下太多的事儿,都不是靠证据说话的。”薛冰在一旁解释道。
“这话说的不错,可能是因为安逸的生活,太容易让人忘记一些事情吧。”无限杀机,在这一刻,陡然爆发。
“黑虎爪,确实是不错的功夫。”一个飞身而退,黑虎爪擦着衣服划过,卫无忌淡淡的说道。
“可惜,再强的爪子,若是抓不着,也跟一只猫咪,没有多大的区别。”一只灌注了混元功的手,无视了距离空间,无视了来势汹汹的黑虎爪,直接印在了飞天玉虎的胸膛之上。
“实在是不好意思,你准备的食心虫,已经用不上了。”没有理会一掌拍飞的飞天玉虎,卫无忌拍了拍手掌,看着已经被薛冰制住的女孩子道。
“我想这个地方,应该有做饭的工具,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等着一位朋友的上门,我觉得他应该好好的感谢我。”薛冰笑了,笑得特别的开心,特别的踏实。
在这个时代而言,能陪着自家老婆做饭的男人,实在是少之又少。除了以做饭谋生的厨子之外,又有多少男人,是会踏进厨房的。
“你这家伙不是说不管事儿吗?为什么跑到这儿来,吃人家的饭菜?”踏步走进银钩赌坊,除了坐在那里的卫无忌以及薛冰之外,空无一人。着实让人感到意外和惊奇。
“这样的陆小凤,看着似乎确实比以往的那两撇小胡子,可爱一些。”看着带着贾乐山面具的陆小凤,卫无忌笑了。
“可我觉得,还是自己的本来面目,更为可爱一点儿。”一个挥手,撕下了身上的伪装,陆小凤有些轻松的道。
“自然是为了他,也为了你。”卫无忌指着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温润身影,道。
“你可以叫他蓝胡子,也可以叫他方玉飞,更可以叫他飞天玉虎。”陆小凤身后的那个女孩子,自从踏入这赌坊开始,或者自从看到地上那如同死狗般的白色身影之时,脸色就开始不对劲儿。
“猎物在前面跑,猎狗在后面追,真正的猎人,却一直在身后看着。”一瞬间,陆小凤明白了许多许多,何况他本就知道许多。
“这位白鸽堂主,请问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想法?”卫无忌将视线,转到了跟在陆小凤身后的女孩子身上。
“你说她是白鸽堂的堂主?她不是丁香姨吗?”陆小凤转过身来,怔怔的看着脸色发白的丁香姨。
或许是因为他的心地太善良了,所以才这般轻易的相信了这个女人的话。
和卫无忌相比,这个女人,哪怕是刚刚从他被窝里爬出来的女人,他也更愿意相信卫无忌。
“谁告诉你说,丁香姨就不可以是白鸽堂的堂主呢?”被女人骗的男人,确实可怜,但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天底下,被女人骗的男人,肯定不止一个。
“诶!这么机灵可爱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这么会骗人呢?”陆小凤唉声叹息道。
“我觉得唯一的可能是,你没娘。”如果陆小凤是个有娘的孩子,没准儿他的娘会告诉他一个真理——千万不要轻易相信女人,因为女人是会骗人的,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如果你不拔剑的话,或许咱们两个可以好好的打一架。”有了紫禁之巅的那一战,除非陆小凤的脑袋,让一头胆大包天的驴给踢了,否则他绝不会愿意,面对一个拔剑的卫无忌。
“如果你能把自己的两根手指头砍了,我一定好好奉陪。”陆小凤不说话了,让他把这两根手指头砍了,还不如直接把脖子上的这颗脑袋给砍了呢。
“话说,这一次,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儿急呢?”陆小凤瞪着卫无忌,他敢肯定,若不是出现了什么变故,这个家伙肯定会安稳的坐在万梅山庄看戏。
“确实有点儿急,因为我想成亲了。”卫无忌点头承认,若不是想着娶薛冰过门,他可能依旧坐在西门吹雪的万梅山庄,静待着事情的结束,那个人的出现。
但有了这个念头,一切似乎都变得那么的迫不及待。没办法,谁让这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成亲呢。
“你都想成亲了?”陆小凤颇为意外,这家伙看着年岁不大,反正是比自己年轻。
自己还在这儿浪着呢,他就跑去成亲了,这玩意儿真的合适吗?
“我为什么不能成亲,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卫无忌颇为嫌弃的撇嘴。
“跟我似的怎么了?”陆小凤跟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瞬间炸毛儿了。
“人渣!”毫不客气的批判,直接将陆小凤,钉在了耻辱柱之上。
“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对不起四姐,我就给姐妹们发信号,把你给切了。”薛冰森寒的眼神,如刀般盯着陆小凤。
“这般凶悍的婆娘,你也敢娶进门?”陆小凤嘴角一抽,哪个男人,面对这样的话语,这样的眼神,能够淡定。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是一只母老虎的?”卫无忌淡定的说道。
“是啊!所以突然之间,我对你是心悦诚服。”一个敢把母老虎娶回家的男人,纵然不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也差不了多少。
在尊崇强者的江湖,这样的男人,都不能让人心悦诚服的话,还能有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心悦诚服这四个字。
“你的举动,极大的扰乱了我的计划。”一袭笼罩在云雾中的白衣人,出现了赌坊之外的大街之上。
“自然是为了早点儿让你出来。还有就是我想成亲了,总该准备一点儿聘礼吧。”没有理会陆小凤的惊讶,以至于惊骇,卫无忌看着云雾中的那人说道。
已然有些反应过来的陆小凤,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发现这个家伙真的是太贪财了。
自从这家伙踏出大内走上江湖以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的财富,最终归入了他的手中,或许也可以说是归了大内,归了国家。
此时此刻,居然还琢磨上了黑虎堂的金库。
黑虎堂有钱吗?这个答案似乎用不着怀疑,能够极短时间内,发展到能够和西方魔教平起平坐的地步,除了人的功劳之外,更多的还是钱的功劳。
若是以卫无忌的说法而言,那些钱既然入了国库,那就是国家的,跟他没有半分铜子的关系。
除了一身衣服,以及吃喝不愁之外,浑身上下干净的,可以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穷鬼。
“你知道,我并不想跟你动手。毕竟我欠着你的情。”云雾中的那人说道。
“我知道,为了他,你也不想不会跟我动手,可是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无边的气势,在这一刻,猛然爆发。
“小小年纪,能把混元功练到如此境界,你确实是个天才。”云雾之中的那人,自然是西方魔教的教主玉罗刹,他的死,本来就是一个古老的计谋。
“天才倒是不敢当,不过是占了几分便宜而已。”抬手一掌,直扑云雾中的玉罗刹。他找玉罗刹,本就是为了突破混元功的修为,此时用的,自然是混元掌。
“太极五行八卦,混元无极,好一个混元掌!”一掌发出,玉罗刹满是赞叹道。这世上,能让他如此感叹的年轻人,或许用半只手,就能数出来。
“这家伙掌法修为,也是这般的浑厚,还让不让人活了。”看着卫无忌的出手,陆小凤满是无语。这样的人,活在世上,纯属是给他人制造打击感的。
“你要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先打你。”薛冰瞪着陆小凤,凶狠说道。
薛冰对于练武,虽没有百分之两百的热情,时常偷个懒儿什么的。
可不管怎么说,也跟在卫无忌身边,这么长的时间,耳濡目染之下,早已有了绝对性的成长。
对付一个陆小凤,还是不太成问题的。
自从这个面具白衣人现身之后,她的心就已经高悬到了嗓子眼儿。此时陆小凤的一句话,自然一下子挑动了她最为敏感的神经。
陆小凤一缩脖子,不再说话,聚精会神的看着云雾之中的交手。这两个人的功力,皆都在他之上,观看这样的战斗,对他自然也是好处无限。
毫不留情的交手,牵引而出的极大动静,勾动了两个关注人的心。
“我没什么事儿,放心吧。”一道身影飞身而退,站在了大街之上。在薛冰担忧的目光中,退出迷雾中卫无忌,轻声说道。
混元掌的名声,虽然并没有丐帮降龙十八掌的声名赫赫,但实际上,却也是一等一的掌法,配合混元功的使用,其所能发挥出力量,以及意境,都远在降龙十八掌之上。
“你在武学之道上的才情天赋,是我生平所见,最为顶级的。”一个抱着孩子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孩子似乎比剑,还让他更为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