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的好兄弟,都怪我这个当大哥的疏忽了,要不你们怎么遭了毒手。”搜寻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的四人,重新回到了搜索的最初地点,却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两具,非常熟悉的身影,可他们却已经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究竟是什么人,杀了二位兄弟?”阴蛇脸色发白,此时更是无比的阴寒。
“这是少林的金刚掌力?此事跟少林有什么关系?”千面郎君蹲下来,查看着二人身上的伤势。
“不,这应该是那个混蛋小子干的,他曾经以这一招儿,破了我等大部分,精心培育的毒虫。”蝎子收敛了悲伤,咬牙道。
“小子,蜘蛛在此发誓,抓到了你,要把你投入万毒潭中,受千百琢磨,痛苦而死。唯此不能祭奠我兄弟的在天之灵。”看着金蟾丑蚕二人的尸体,蜘蛛满是悲伤,昂首尖锐狂啸!
虽为女人,身为五毒中人,蜘蛛的狠,却也足以让太多江湖男人胆寒。蜘蛛,不仅是个有毒的生物,更是个会吃掉配偶的生物。
“看起来那小子的功力,并没有完全的废掉,我们几个还是小心一点儿为妙。”千面郎君有些凝重道。
如果成是非的武功没有废掉,以他们这几个人的能力,还真是有点儿麻烦。
说起来,他们这几个人,俱都是名动一方的高手,杀人的本事,绝对不差。可是真要论起这武功的搏杀,他们还真的差许多。
“不愧是古三通的传人,中了那样的毒,都能杀掉我的两个弟兄。不过杀了我的弟兄,就算是古三通再生,也不可能这般轻松的罢休。”蝎子的沉静中,有种似是爆发之后,就要同归于尽的疯狂。
“不想轻松罢休,你还想怎么样啊?”蝎子的话语,刚刚落下,一道淡然的声音,就从外边由远而近的传来。
“是你?”看着踏步而入的那一青一白的两道身影,蝎子瞪圆了眼睛,满是恶毒。
都是这个家伙,若不是这家伙当初插了一手,想必那小子已经成了他们五毒手中的亡魂,若是如此的话,二位兄弟又何至于惨死。
“算起来,这已经算是第三次了吧?都说事不过三,这一次若是还将你们这几只臭虫,轻松放过,岂不是圣母心太过了吗?”卫无忌眸色中,闪烁着令人心惊肉跳的寒芒。
“都是因为你,我跟你拼了。”本就悲伤之下的蜘蛛,一声狂啸,向卫无忌扑了过来。
五毒中人剩下的蝎子,阴蛇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尽皆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
“想拼命?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微微一笑,一只手伸出五指内扣,一拳穿过了蜘蛛疯狂攻击的拳脚,印在了她的胸腹之间。
虽没有明显的骨骼破碎之声,但这一拳的本身劲道,已经投过皮膜骨骼,直接将蜘蛛胸腹的内脏,打成了一堆烂泥。
以卫无忌现在的境界,使出这样打人的暗劲效果,实在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
“你这样的剑,实在是太差劲儿了,若是还有机会的话,一定记得好好练练。”一拳震碎了蜘蛛的内腹五脏,紧接着就是一道剑光,向卫无忌刺了过来。
划过空气之时,极强的洞穿之力,任谁也不会怀疑,这一剑的威力。
蝎子此刻自然明白,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又在几兄弟死亡的仇恨刺激之下,出手较之以前,更为巅峰之上。
感受着那一柄直刺而来的剑,一脚蹬掉了已经是一具死尸的蜘蛛,卫无忌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怎么样,我就说你这样的剑,实在太差了吧。”说着这话,夹着这柄剑的两根手指头,指劲儿运转,一柄精钢打造的长剑,随着两根手指一转,强大而不可抗拒的力量,让那柄剑,直接成了扭曲的麻花,进而崩成了一块儿块儿的碎片。
噗嗤!清晰至极的利剑入肉之音!
蝎子神情先是一呆,低头看着插在自己胸口,那一截非常熟悉的断刃,愣愣的神情,似乎有些苏醒,满是不可置信。
嘴唇儿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吼叫些什么。可最终随着瞳孔的逐渐消散,整个人僵直的站在了那里。
“蛇形拳?今儿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蛇形拳?”手腕儿一抖,名动江湖的五毒最后一人,最终在眼花缭乱之中,倒在形意十二形拳中,被卫无忌的一记蛇手,打在了咽喉骨节之上。
“差点儿忘了,还有一个你。”杀人,实在不是一件令人享受的事儿,所以卫无忌的动作,很快很快。
已经快到了人体意识的反应速度,都不一定能跟上的程度。
千面郎君瞪圆了眼珠子,如同见了鬼一般,瞪着卫无忌。
这天下怎么可能有人会练就了这般恐怖的武功,这般恐怖的杀人速度,他真的是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山西五毒,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脓包软蛋,可为什么这个男人,杀他们的时候,却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这一切只能说明,五毒的武功,跟这个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你······”千面郎君就如同遇到了什么让人惊骇的鬼怪一般,身子,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自从凭着一身神鬼莫测的易容暗器功夫,出道江湖来,还没什么事儿,能让千面郎君害怕。
可这一刻,面对这一个一身青衣的男人,害怕,真的是不知不觉,不可压制的出现在了心头。
再高明的武功,再诡异莫测的手段,最终也不过是一介平凡之人而已。
当遇到自己不能理解,不能抵挡的危机之时,害怕,不过是最正常不过的反应和情绪。
“千面郎君,听说你易容功夫,相当厉害,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不知道,我这张脸,你能不能易容变幻一下。”卫无忌出声道。
这个时候,倒是不必着急那一时片刻的,杀人,似乎从来都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儿。
当然可能在战场之上,那种肉对肉的贴身搏杀,得有例外。
“这话什么意思?若是变幻了阁下的面容,可否绕我一条性命?”害怕惶恐的情绪,因为这一句淡淡的开口,而削弱不少。
无限生的希望,因为这一句话,而冉冉升起。
生的渴望,在这一刻,无限庞大,让千面郎君有一种豁出一切,也要抓住这线生机的冲动。
“废话太多,你先变幻了再说。”卫无忌不可置否的说道。
那般淡然之中,透露着理所当然的霸道,似是一尊高坐云端,掌握凡人生死的天帝。
现在的卫无忌,确实掌控着千面郎君的生死。
把握不住卫无忌的想法,而且现在的局面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活命,还是老老实实听话比较好。何况,这本是自己的看家本领,实在不算什么难为事儿。
一个转头的瞬间,除了衣服没有改变之外,那张面容,真的和一身青衣的卫无忌,一模一样。
若是换上一身青衣,怕是以上官海棠的眼力,都分不清,这两个,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卫无忌。
这个家伙的易容术,真的已经到了登峰造极,没有几人能够超越的地步。
“很好,实在是很好。你可以安心去死了。”极为满意的淡然点头中,卫无忌毫无征兆的出手了。
手肘,似是一条将军手持的大枪,直刺千面郎君的胸口。
咔嚓!极快的速度,加上极致的爆发力,一拳印在千面郎君的胸口之上,清脆的骨骼断裂声,随即响起。
浑厚的劲道,让千面郎君的身子,重重摔落在地。
猩红色的鲜血,像是不要钱一般,向外喷洒着。
“为什么······”胸口处的塌陷,断裂的骨骼估计已经刺穿了肺脉,让千面郎君的呼吸,无比的急促。
抬着头,用尽了最后力气,满是愤怒还有一丝疑惑的看着卫无忌。
不是说他变幻面容,就绕过他一命吗?
他不过是想活着而已,哪怕放弃尊严,卑微的活着,那也是活着。
在这个江湖,这两个字,最为基本的诉求,为什么就这般艰难呢?
“单纯的想杀你而已,哪儿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卫无忌神情冰冷的哼道。
杀人,对卫无忌来说,本身就不存在什么负担,何况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没有千刀万剐,已经算是极大的便宜他了。
“何况,你能跟我解释一下,那手中暗扣的长针,是几个意思。”一脚,重重踏在了千面郎君的胸口之上,本就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最后一口气,在浓浓的不甘之中,彻底断绝。
“卫兄······”一身白衣,潇洒公子打扮的上官海棠,有些无奈的看着卫无忌。
做为从小接受严格训练,执行各种任务的大内密探,海棠纵然是女孩子,也绝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圣母之人。
可卫无忌这几手杀人的手段,似乎有点儿太暴力血腥了一点儿。
杀人她并不反对,这帮家伙就是再死十次,也没什么值得可怜的。但这样的死亡,实在不符合上官海棠的审美。
“先看看成是非的情况。”说了这么一句,上官海棠就自己转移了话题。
“真的好爽,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似是吃了十全大补丸一般,浑身都是力气。”由于有卫无忌内力的压制,成是非并没有提前毒发。
将从宫内抢夺而来的天山雪莲,研磨成粉,给成是非服下之后,神奇的效用,立马消解了他身上,几乎致命的湘西奇毒。
“看来天山雪莲的功效,不仅帮你消除了毒素,还让你功力大增。”看着云罗郡主,成是非欢乐的样子,上官海棠亦有种喜悦,萦绕心头。
不管怎么样,成是非得救了,义父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这一趟所费的辛苦和危险,总算是没有白费,是值得的。
“说起来,这还要感谢你们二位······”跟云罗郡主闹了一会儿,分享和发泄了一通喜悦之后,成是非很认真的说道。
经历了一次生死之劫,他骨子里的顽皮虽然没有办法改变,却也成长不少,懂事儿了不少。
“行了,这番肉麻的话,就不必跟我说了。这也是看在你爹的份儿上,终究欠他一份儿人情。”这话似是有心也好,无意也罢,反正是说出了口,也算是给这小子,提前打个预防针吧。
“我爹?你知道我爹是谁?他在哪儿?他还活着吗?”成是非先是怔了一下,继而有些激动,有些期待,有些彷徨的出声问道。
对于他这样从小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在市井中长大的野孩子来说,最为渴望的,莫过于知道自己的出生来历,爹娘是谁。
“不光你爹,你娘也活得好好的。只是有些缘故,他们暂时不能认你而已。放心吧,你们一家,终有团圆的那一天。”
“喂,你感谢他们,难道就不感谢我吗?”云罗郡主昂着脖子,瞪大了眼睛,有些刁蛮的看着成是非。
得,一见成是非已经复原,她的本性,便已经回归了。之前的贤淑温柔,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一种错觉。
“感谢,实在要感谢。”成是非诚心诚意的道。这点儿事理,他虽是个混混,却也还是懂得。
说实话,这一次若是没有云罗郡主,成是非或许可能真的要惨了,根本撑不到卫无忌以及上官海棠,带着天山雪莲回来救命。
要说恩情的话,云罗郡主对他的恩情,也确实不小。
“成是非,跟我回护龙山庄吧。义父已经答应,传给你黄字一号的令牌了。”上官海棠先是疑惑的看了卫无忌一眼,继而对成是非说道。
“什么?真的吗?这实在是太好了。”云罗郡主虽然对成是非的爹娘,亦有种好奇。但终究没有成是非,成为黄字一号的事情大。
“上官,我知道你对你义父的忠心,不过关于成是非父母的事儿,还是不必在他面前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