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恋,乃是我明家世代传承之无上剑法,两个真心相爱的男女,手持两柄阴阳无双剑,可以发挥出当世最强最快的剑法力量,鬼神难挡。”
“少城主,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让你和明月两个安全逃出去的,只要有你们两个在,无双城,就还有卷土从来的希望。”在明镜的心中,随着不管真假独孤一方的死,那个兔崽子的顺利登位。
无双城即便没有改名字,也不是以前的无双城了。
“明镜姥姥,感谢您对无双城的忠心。”孤独鸣眼眶瞬间通红,膝盖一软,跪倒在了明镜姥姥面前。
这一刻,他跪的不只是一位老人,跪的更是她的忠心。
无双城弄到今天这个地步,除了实力不如人,自家人不争气之外,也只能说,天意如此。
然还能有这么一个忠心,为无双城着想,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忠义,独孤鸣心中,又岂能不深受感动。
“少城主,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独孤鸣突然而出乎意料的举动,将明镜吓了一跳。
虽说被卫无忌下手废了功力,但不管怎么说,也曾是无双城的强者之一,反应能力也是不差的。
一个踏步,一个搭手,便要使力,将独孤鸣托起来。
“不,我有话要说,您先听完了再说。”如今的局势,有些话,是必须说明白了。
可在这样的忠心面前,已经到了唇齿间的话,无论如何都难以吐出口,故而他宁愿跪下说。
“少城主,您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明家世代皆是无双阴剑的执掌者,无双城的守护者,轮辈分而言,他比独孤一方,都要高出两辈呢。
不过江湖始终以实力为尊,真要搞辈分那一套,怕是有些玩笑,脑筋不清楚般的白痴。
“我们的祖辈,创建了这座无双城,把它留给了我们。留下的,不仅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荣耀,还有责任。”这话,明镜姥姥是认同的。
他们明家对这座无双城的责任,便是守护,哪怕为此付出一切,包括生命,亦无怨无悔。
“可是现在,独孤家出现了重大的变故,已经没有足够的能力,承担这份儿责任,所以······”
“少城主,你想表达什么?”明镜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色。
这话说的已经够直接的了,若是连这里边暗含的意思都听不明白,她就白长了这颗脑袋,白活了这么多年。
微微颤抖着身子,以极大的毅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这样的一句话,对她而言,又何止打击这两个字所能形容。
简直就是毁灭性的崩塌。
她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无双城,可是祖辈留给他们的产业,是他们的家啊。
“少城主,你怎么会这样,不会是中了那个贼子,什么邪门儿的手段吧?”哪怕明知道,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太低太低,明镜姥姥却还是包含着一丝希望问道。
而且这种猜测,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可能啊。
据说就有一门,能够影响他人心神的武功,换作舍心印。
“我没有中了什么手段,只是对这个天下大势,看得明白透彻罢了。近些年来,天下会势力不断扩张,用不了多久,整个北方便会全部落在天下会手中,以我们无双城,在南方武林中的地位,迟早要跟天下会碰上。”
“碰上就碰上,难不成,我无双城还怕他天下会吗?”明镜虽是一女流之辈,此刻的豪情霸气,却也让男儿深感惭愧。
比如在她面前,咫尺距离的独孤鸣。
“对上天下会,我真的没有把握,也承担不了那般的压力。”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再加上断浪这么一个对天下会情况,颇为了解的知情人,独孤鸣对天下会,现在的力量,已经有了一个较为清醒的认识。
“少城主,您刚刚说什么?老身听得不是太清楚。”明镜身子如风中杨柳般,一阵儿摇晃,发白似纸的脸色,看着独孤鸣。
她其实不是没有听清楚,独孤鸣说的是什么,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你还是独孤无双的子孙吗?”一个狠狠的大嘴巴,随着明镜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出来的话语,结实的招呼在了独孤鸣脸上。
“就是因为我是独孤无双的子孙,所以才这么做。”独孤鸣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脸上那一道鲜红的巴掌,虽说确实很疼,半张脸似乎都在发麻,可该说的话,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就不妨彻底说个清楚。
“天下会势力的飞速扩张,无双城的危机,已经近在眼前。若是一个不慎重,这一方祖先交给我们的城池,就可能会城毁人亡。”说到这里,独孤鸣顿了一下。
“这样的时刻,想要保住无双城,保住这片祖辈的基业,就必须得有一个能够带领我们,开疆拓土的君王。”
“我自己的性子,能力,我自己全部都清楚,我没有这个本事,承担起这份儿责任。”人其实最为难得的,就是自知之明。
“那个小兔崽子,就有这样的能力吗?”明镜冷哼道。
站在她自己的角度而言,就算真有这样的能力,也会选择性的视而不见。
小气,本来就是女人,或者说,绝大多数女人的代名词,相逢一笑泯恩仇,那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方能做到的事情。
“若没有这样的认知,我又怎么会,跪在您的面前。”独孤鸣的话,让明镜沉默了。
“是你?你来做什么?”沉思中,一阵儿脚步声,一道让明镜恨到了骨子里的少年身影,站在了那里。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你吗?”挥手间,一道罡气,让独孤鸣,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继而看着这个,无比倔强的女人问道。
“哼!谁知道你背地里,藏着什么见不人的阴谋。”哪怕真正见识了卫无忌的武功,明镜也依旧没有任何态度的改变。
或者也可以说,不太在乎了。
一身的武功都废了,真要有能耐的话,就把她打死,反倒是彻底省心了。
“我不杀你,原因有三。一者是为了明月,你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二者我有绝对的自信,第三,为了你的忠心。”
“我不管你相信也好,还是不相信也罢。我来无双城,并非为了城主的位子,也不是为了权利财富。”当然,坐上无双城宝座的那一刻,源源不断的气运,似是不能算在里边。
“等等,如果无双城,在你的带领下,依旧逃脱不了,甚至连现在的安定,也被搅扰,我即便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决绝的话语,不仅表达了自身的决心和勇气,同时也彰显出了一种大智慧。
或许她不是不清楚,独孤一方乃是假的冒牌货。
而是无双城,实在需要一位,能够镇得住天下的城主。
处理了无双城内的一些事物之后,深感无聊的卫无忌,独身一人悄悄离开了无双城,在一名曰不夜城的酒楼中,停住了脚步。
“我可以看看你的剑吗?”一个脸上戴着半边铁面具,身上缠绕着圆环,铁链的男子声音,随着酒楼中唯有的第五人脚步踏入,盯着旁边桌子上,那一道手中提剑的高大蓝衣身影,而响了起来。
“我的剑,是用来杀人的。”一开口,便是比严冬,还要刺骨钻心的寒冷。
那种天然的冷漠,似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死神。
“所以你用这柄剑,杀了侠王府上下,一百多条性命?”捕神冷冷看着步惊云道。
“背信弃义之人,难道不该死吗?”步惊云的回答,依旧毫不示弱。
“或许确实该死,但轮不到你来处理,你没这个权利。”他的职责是抓捕天下间,作奸犯科的邪恶之徒,而不是杀人。
武功,只能作为一种手段,却不能把杀戮,作为最后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给了他半年的时间,处理自己的私事儿,我也可以给你半年的时间。”捕神盯着步惊云,他想要抓的人,还从来没有几人能逃得脱,所以他叫做捕神。
“半年之后,记得来此向我投案。”
“不必浪费半年的时间了,现在就可以,只要我手中的剑,可以答应。”步惊云举起了手中的剑,对于生命,他本来就没有多大的敬畏,自然也谈不上什么犯罪感。
何况他还有极为重要,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事情要做,绝不能可能跟着捕神,蹲在那黑狱之中。
捕神半边面具下的眉毛一挑,还从来没有一个犯人,如他一般,这么干脆的表现。
不,或许也有,只是那个人,已经躲藏了相当长的时间。
“要打架到外边打去,把人家的酒楼给砸了,合着你们不会心疼。”在躲在一旁的酒店掌柜,瑟瑟发抖,似是要哭出来的模样中,优哉游哉的为自己填了一杯酒,十二三岁的少年,开口说话了。
“阁下何人?为何插手我们之间的事儿?”捕神身子一转,将视线也转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