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蒙拐骗?很好!这词用得很好!不把你揍得哭出声来,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尊敬长辈。”一道无形剑气自卫无忌指间,脱手而出,直刺破军的耳朵。
“果然是我剑宗的绝学!”那道随手而出的剑气,让破军当即心头一跳。
不仅是因为这道剑气,给他带来实打实的危机,还因为那确实熟悉的气息。
这一剑,可以说是剑宗,最为基础的武学之一。
然在卫无忌手中施展,其威力却在举手投足之间,达到了破军,不得不提起百分之百注意的绝招儿。
如果不谨慎对待,这一剑之下,只怕丢了性命。
“你是剑皇之子?”这么一个时刻,破军才有机会,认真的打量着卫无忌的相貌。
而意识到卫无忌乃是剑皇之子,这个发现,却是让破军瞬间,莫名的的心惊。
当年那件事儿,可算是把他们之间的那点儿同门之谊,彻底消耗了个干净。
做为比自己父亲还要高上一个辈分的老妖怪,剑皇如果出手的话,他绝没有还手的可能。
“放心吧,我爹没来。你也好,绝无神也罢,都还不至于,让他亲自出手。”
“我本以为那一战之后,世上除了我跟他之外,已经没有剑宗的传人。没想到今日,却遇到了一位实打实的同门高手。”如果按照门内的辈分来算,剑皇之子的卫无忌,确实是跟剑慧同一辈分,在无名破军之上。
“有些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原本不想再提,也不必再提。可今日既然说起,倒是不妨说得透彻一些。”
“那一战之后,现存于世的剑宗传人,除了你们两个,以及我父子二人之外,还有一人。”
“难道你们忘了,那个剑宗最具才情的女弟子了吗?尤其是无名,你更不应该忘记才是。”卫无忌的话语,让无名和破军,皆都是眼眸震动。
他们在一瞬间,俱都想到了,他们那一代中,那个唯一的女弟子。
“师妹,她现在在哪儿?”从无名的反应来看,这些年,练飞烟无疑深刻的活在他的记忆深处。
“对你而言,她是小师妹,对她而言,你是个应该被抽筋扒皮的负心贼。”情爱,实在是一件难以用语言说明之物。
它可以轻易的让一朵不曾有任何污染的白莲花,因爱而恨,成为江湖上最心狠手辣,仇视男人的女魔头。
可到头来,最终还是怀着深情,凝望无语。
“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我对不起师妹。”卫无忌的话,让无名沉默。
不管什么样的原因,让一个对自己满怀心意的女子,最终满是心伤,一生落寞,终究是有愧的。
纵然爱情是自私的,除了彼此之外,绝容不下第三人。
可这么多年的同门之谊,一个女子近乎半生的悲哀。
无名如果能够做到无动于衷,那他就不配称之为人。
“够了,老子今天不是看你们在这儿回忆过往,诉说儿女情长的。”破军极为不耐烦的,在一道白光之中,抽出了身后背负的贪狼剑。
“既然有剑宗的同门长辈在此,我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独属我剑慧一脉的无上绝学——万剑朝皇!”随着手中贪狼剑的施展,一道道剑气,好似开屏的孔雀,梦幻美丽中,隐藏着绝对的致命危机。
“万剑朝皇,果然是好招数。可惜拿这个来对付我,你无疑是打错了算盘。”道道剑气,却终究敌不过卫无忌的一剑。
“他就交给你应对了。”跟无名说了一声,便不再搭理惊骇莫名的破军,卫无忌一步踏出,来到了大殿之外,隔着相对远的距离,注视着断浪独孤鸣二人,于绝无神的交手。
“他这是什么剑法?”许久之后,破军才从失神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满是苦涩的看着无名。
“你不是应该心中有数儿吗?”无名回答道。
他才不相信,破军看不出这一剑的玄妙底细。
当初,若不是为了这一剑,他们之间,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这般程度。
“这不可能······当年他明明不是答应,这辈子都不触碰万剑归宗一下吗?”关于剑皇的誓言,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破军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他教给了自己的儿子,确实不算是违背当初的诺言。”剑宗历代的规矩便是万剑归宗,只能传给一代之中,最强的那个人。
从剑皇那里算,以卫无忌的辈分,目前剑宗能够跟卫无忌同辈的,再无一人。
所以将万剑归宗,传给卫无忌,并不算是违背了宗门规矩。
“这个该死的老东西!”破军脸色狰狞,破口大骂。
他辛辛苦苦半辈子,差点儿丢了自己的命,都不能得到的剑道至高,却被他的儿子,年纪轻轻便练到了这种程度。
老天,这是何等的不公!
怨气,无边的怨气,这一刻充满了破军的心头。
“哈哈!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真是不差。居然能够跟老夫打到这个程度,若是再给你们一些时间积累,就算单打独斗,老夫也不一定是你们的对手了。”看着时间的推移,在自己手下,节节败退的断浪以及独孤鸣,纵然付出了许多的艰辛,绝无神依旧哈哈大笑。
“可惜,你们再也没有这个时间了。”看着在自己攻击下,不断败退的二人,绝无神心中杀机无限。
这一番交手,他算是看出了这二人的潜力,确实不凡,假以时日,必然能以单独之力,而战胜自己。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认知,绝无神下了决心,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两个小子,安然的走出至尊城。
否则,有这么两个大威胁,他今后的日子,必然过得寝食难安。
“谁说他们没有这个时间了,只要我还在,他们就还有这个时间。”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淡然的声音,自绝无神身后响起。
这是一个足以让绝无神脸色大变的声音,因为这个人已经在自己的背后,这么近的距离。
可如果不是他说话,自己一定没有感知。
就这份儿对气息的收敛,就足够绝无神,警惕重视了。
绝无神看起来相当的张狂霸道。实际上,他也有自己的谨慎心机。
要是全靠拳头的话,一介武夫,又岂能将天皇逼到那个份儿上。
而这么一个声音的出现,对于已经快要陷入绝望的独孤鸣以及断浪来说,无疑是无尽的希望。
城主来了,一切的事情就好办了。
刹那间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间的配合默契,居然因此而增进了几分,联手一招儿,跟绝无神的杀拳,重重的碰在了一起。
“看来你们之间的配合,还是有些生疏。”看着两个人,联手挡下了绝无神的杀拳,却倒飞不止的身形,卫无忌淡然之中,一步踏出。
所谓一步之间,咫尺天涯,这一刻,空间的距离,对卫无忌已经没有了实际的意义。
以更快的速度,站在倒飞的两道身影之后,一挥手,一股柔和的力量,便将二人接了下来。
同时,那股柔和的力量,也有效的缓解了杀拳对二人的伤害。
虽脸色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一瞬间的白,实际上,也不过无伤大雅而已。
“属下见过城主!”二人很是齐心齐声的说道。
若不是卫无忌现身救下他们,就算联手挡下绝无神的杀拳,也是难以避免吐血重伤的结局。
拖着重伤之躯,再跟绝无神这样的高手打······
绝不是什么好事儿,真的是一不留神就会死。
“你就是无双城的城主?”绝无神神色从未有过的凝重,看着卫无忌。
虽然还没有跟卫无忌交手,可他是亲眼看到,卫无忌如何轻描淡写般的将二人救下。
此人对于自身功力的掌控,绝对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爹,赶紧杀了他们,救我和娘亲啊。”就在这个时刻,捕神带着捆成粽子般的绝心,来到了大殿广场之中。
“天儿······”看着落在捕神手中的绝心,本就阴沉不已的绝无神,脸色阴沉的更是滴出水来,一双眼眸,露出阴鸷狠毒的目光,盯着卫无忌。
虽然在捕神手中的,有两个人。
可在绝无神心中,只有绝天一个人。
颜颖给他生了一个颇为喜爱的儿子,可这不能改变,颜颖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是一个好看,却随时可以丢弃的玩物。
这样的危机时刻,他所在乎的,只有那个让自己颇为喜爱的儿子。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下作到拿你儿子来威胁你。”在绝无神神色的注视中,卫无忌哼道。
“何况我也清楚,真要到了要命的关头,你未必在意这儿子的生命安全。”绝无神此人的狠辣果决,绝不在雄霸之下。
虽然相比于同样阴狠的绝心,他更喜欢绝天。
可如果让他为了绝天而付出自己的生命,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说真要到了要命的关头,他面临一个抉择,必须杀了绝天才能活命。
绝无神下手,肯定不会有任何的迟疑,留情。
“如此老夫倒是要多谢你了。”虽然如此,听到卫无忌说不会拿绝心要挟自己,绝无神还是松了一口气。
“这两个小家伙,是阁下调教出来的,能坐上无双城主的位子,阁下想必也既有手段······”
“打架就打架,何必跟我在这儿废话。将你的手段,统统使出来,也让我看看,值不值得,使用剑宗绝学。”以卫无忌的手段,要杀绝无神,还真不一定,非得用剑不可。
“原来是剑宗的高手!真是失敬了,老夫倒是想以多年修成的金身不坏,领教一下,剑宗的绝学。”哈哈笑声中,杀气磅礴中,绝无神一拳向卫无忌打来。
“金身不坏?口气可真是够大的!不过偷了少林秘本金钟罩,练出了一点儿名堂而已,你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不屑声中,卫无忌直接掀开了绝无神的老底。
“你找死!”杀拳三式,直接使用了最后一式杀绝。
滔天绝地之中,只有那一只充满了无限杀意的铁拳。
“看起来你的功力,确实在当初那人之上。”卫无忌眸中的神色,郑重了不少。
他的功力,已经提升了很多,若是再次遇到那个使用杀拳的家伙,不过是一个眼神便消灭的货色。
而这杀拳,由绝无神这个创始人施展出来,威力自然是达到了百分之百的发挥。
故而值得卫无忌,重视一下。
而卫无忌重视的方式,便是一只超大尺寸的唢呐喇叭。
“何必这么杀气腾腾?不妨静下心来,听我给你吹上一曲!”道道音符,组成了一曲荡气回肠,让人热血沸腾的唢呐曲——《将军令》
卫无忌自身便是硬功极为出色,自然知道,要对付绝无神的金身不坏,确实需要极大的费劲儿。
同时,他也是最为清楚,使用什么样的办法,能够更为轻松有效的对付绝无神的金身不坏。
就算退一万步而言,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效果,完全摧毁绝无神的金身不坏。
听一首豪气十足的曲子,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好强的内功!”看着信步间退却,闪避自己攻击,吹奏声不断的卫无忌,绝无神的脸色,变幻无常。
这听在耳中,如同魔音灌脑一般,让人气血一阵阵儿不受自己控制的唢呐曲,对于绝无神的伤害,困扰,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
虽然能够使用自己深厚的功力,强行压制着体内不受控制,沸腾不止的气血,可对于自身的消耗来说,无疑是极大的负累。
“你果然厉害!但想要杀我,没那么容易。”绝无神咬牙,双目隐有赤红之色。
他的金身不坏,有十足的信心,能够阻挡甚至于无视,这世上一切的兵器,拳脚的伤害。
然这如同魔音灌脑一般的唢呐曲,却实在是有些束手无策。
极短时间内,肯定不至于对自己造成太大的伤害。
但无疑这是一种折磨,一种说不出的痛苦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