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云有些气息不沉稳的狂暴!
对于孔慈,他不仅心中有爱,或许还有难以诉说的愧疚。
毕竟孔慈,是死在了他的排云掌之下。
所以他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孔慈这个世上最好的。
不仅以四大奇石之一的冰魄,保持着肉身的不腐。
同时更是大逆不道的将孔慈的尸身,放入了这唯有皇后之尊,才有资格躺进去的陵墓当中。
可他做了这么多,却是愣没有发现,还有高手,隐藏在这后陵深处。
万一这人有什么歹心的话······
想着,想着,步惊云眸中闪过一抹深沉到让空气爆寒的杀意。
“铁智,你可真不愧是自己的这个名字,为了躲避铁狂屠,你可真是太会选地方了。”卫无忌踏入了这后陵的最深处,有谁能够想到,当年的铁门三杰之一,会躲在这么一个地方。
“阁下是什么人?可是铁狂屠让你来的?”听着卫无忌的话,那道在这后陵深处隐秘之所,不知道隐藏了多久的身影,隐隐颤动。
“铁狂屠固然还算不错,想要支使我,他还没这个资格。”卫无忌极为不屑哼道。
话说这个铁狂屠,也是颇为能耐之人。
不论是天赋还是能力,亦或者心性手段,都可以说是铁门三杰中的极为杰出者。
“阁下究竟所为何事?”卫无忌话语中,不掩饰的狂傲,让铁智愣了一瞬间,然后神情严肃道。
真要是铁狂屠派来的人,以他这么多年,在后陵中布置的手段,就算是数十位顶级高手,同时出手,也休想伤到他。
面对卫无忌这般无声无息间,能够踏入自己清修之地的高手,铁智却是不由自主的惕然心惊。
这种没有把握的高手,其实是最无奈的。
打不过,还可以跑。若是连跑都跑不脱,却是未免太过悲催。
将军难免百战死!
踏入江湖,亦难免跟仇敌结怨。
一个莫名之间,搞不清楚原因的敌对,莫名憋屈丢了性命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没什么事儿,只不过随性而为罢了。”卫无忌随意的话,并没有换来铁智的信任。
充满了厮杀和贪婪的江湖,一句话的信任,实在太过廉价。
不可否认,这世上确实存在那种豪气干云,因为朋友的一句话,而不惜舍身忘死的豪杰。
这样的豪杰,却也是存在一定信任基础的。
江湖人不拘小节,银钱之事倒是不必太过计较。
可若是性命都不过多计较了,那就纯属脑子有问题。
在这么一个混乱的江湖,这样的人,或许确实值得尊敬。
但更为现实的是,他可能活不过三天。
“除了想要看看,某一个老妖怪的手段之外,顺便看看,当年铁门三杰的雄风。”当年的铁门,虽有铁门三杰的支撑,相比于整个江湖而言,却也有些太过弱不禁风。
不过铁门铸造兵器本事,却不在铸剑山庄之下。
甚至在某些程度而言,铁门还是个比铸剑山庄还要厉害的地方。
毕竟铸剑山庄只是专职铸造神兵利剑,而铁门则是只要付出合适的价格,不论什么兵器,都能给你打造出来。
而且一般而言,铁门替他人铸造兵器的报酬,并非金银之物,而是武功。
可以这么说,经过多年的收集努力,铁门在武功方面的积累,并不差于任何一个顶级势力的门派。
做为铁门的看家本领之一,炼铁手却是连帝释天这个活了两千年,不知道见识过多少神功秘法的老妖怪,都多少有些眼馋。
“铁门三杰?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卫无忌的称呼,让铁智有种时空变幻的恍惚。
“铁狂屠的情况如何?”他躲在这隐秘的地下,已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多少岁月。
对于铁狂屠,本就是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可能主动打听他的消息。
铁狂屠是个六情不认,心狠手辣的混蛋,连自己的孪生兄弟,都能下狠手,莫说在铁狂屠的意识中,自己这个跟他争夺女人的师弟了。
“自你躲藏进入这后陵之中,铁狂屠也基本上不在江湖行走了。关于他的消息,我倒不是不太清楚。”
“不过有消息证明,他花费了数年的心血,铸造了一件堪称完美的兵器铠甲,称之为天劫。”
“却也不知道,他成功了没有?”
“必然已经成功了。”铁智声音有些说不出的抖。
对于狂暴到将自己逼入后陵躲藏的铁狂屠,铁智虽说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但也不可否认,铁狂屠的才情能力,都在他之上。
“当年为了躲避他的追杀,我答应了至尊,修建了这座后陵。同时也在这后陵中,修了一个隐秘的清修之所,研究天森六道。”
“这么多年的心血研究,自认为已经不输于师兄铁狂屠,没想到,他也不曾闲着。”
“能跟我说说,那件天劫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吗?”铁智出言问道。
这么多年,复杂的恩怨纠缠,就算心性再豁达,也不是那么容易,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依我来看,你并非那种执着于一时之气的人。”铁智固然也有属于他的心狠手辣,于大多数一言不合,杀人不眨眼的江湖人来说,他还有几分老实憨厚的善良。
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以太过主观的方式,片面的看待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曾在江湖上混迹,最终还能保住的人。
且不提铁狂屠的追杀,就是这江湖本身而言,也存在着许多,你不愿意发生,它却实实在在发生的无奈之事。
没办法,弱肉强食,丛林法则,本就是这个江湖,最为真实的本来面目。
“我自己一个人的话,自然无所谓。可是铁兰······我绝不能让铁兰,在铁狂屠手中,受折磨。”
“原来,你放不下的是她。”这一切,说到底,终究还是为了一个情字。
“铁兰已经嫁人了,虽说只是一个摆摊的小商贩,可她过得很是幸福。”每日间的柴米油盐,虽枯燥乏味。
却未尝不是这人世间,最大的幸福。
能够安定的生活,本就是一种幸福。
“你说什么?铁兰嫁人了?”铁智这一生的执着追求有二,一者是达到师门的顶峰,再一个就是师妹。
“你都在此地待了这么多年了,她嫁人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对于铁智的反应,卫无忌是有些无语的。
没错,当年比武招亲,你铁智确实最终的胜利者,但这并不代表,铁兰就有义务为了你,独自一人孤苦的度过余生。
“确实,就算我是当初那场比武,最终的胜利者,也没有资格要求,师妹为了我,而虚度人生,耗费生命。”
“只要师妹现在过得好,我也就安心了。”放下了心头多年沉重的担子,铁智无疑轻松了许多。
“多谢你今日带来的消息,请离开此地吧。”这后陵密地,是他给自己修建的清修之所,绝不是外人所能打扰之地。
说实话,若不是卫无忌身上的威胁,让他觉得即便多年的心血天森六道,也不一定能起到作用的话,在卫无忌踏入此地的那一刻,就已经毫不留情的动手了。
“哈哈!好漂亮的一个小美人。难怪当初,雄霸会选择你,做为离间风云的工具。”狂笑声中,一个冰雕面具的身影,轻而易举的踏过了隔世石,打开了尘封孔慈尸体的凤棺。
“小美人,你在此地已经沉睡的够久了。现在本座赐予你新的生机,苏醒过来吧。”一股充满了奇异的力量,随着冰雕面具下,那个身影的话语,降落在了孔慈,那经过冰魄保存,而不曾有任何损坏的尸身上。
有着冰魄力量,似是陷入了沉睡中的孔慈,随着帝释天圣心诀的力量,睁开了那双原本不可能睁开的紧闭双眸,眼神空洞中,却是遵循本能,伸出手抓着棺边,坐了起来。
“孔慈真的复活了?”亲眼见证了这般,违背天理自然的逆天之事。
即便没有跟孔慈的特殊关系,这样震撼的一幕,对于风云而言,也是有些难以自我控制的。
“什么人?给我滚出来!”看着自己的得意杰作,帝释天还没有来得及得意大笑,突然间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以他的功力,莫说现在这般安静到极点的环境,就是再嘈杂,细微的动静,也甭想能够瞒得过他的耳目。
于震撼中,步惊云跟聂风互相对视一眼,自黑暗中走了出来。
已经被发现了,再藏着本身便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聂风?步惊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风云二人的现身,让一直自诩为神,玩弄众生为乐的帝释天,吃了很大的一惊。
对于风云,以帝释天的性子来说,也是充满忌惮的。
所以孔慈的复活,便是他用来准备对付风云的招数之一。
只是没想到,他的招数还没有来得及发挥作用,就在风云的亲眼见证中,失去了作用。
这样的变故,让一向多疑的帝释天,心中充满了惊疑。
这天底下,绝不可能存在这么巧合的事情。
必然有人在暗中,布置了手段。
这是在看到风云现身的一瞬间,帝释天就在脑海中闪烁的认知。
虽是个没有一点儿武者风度,只会在背地里耍阴招儿的货色。
帝释天的两千年岁月,却绝对不白活。
玩弄人心,这么多年的经验积累下来,他可以说是祖宗级别的存在。
所以让他相信,这是纯属偶然巧合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暗地里布置了棋子,在跟他作对。
“你是什么人?”对于帝释天的杀意,步惊云从来都没有掩饰过。
固然他救活了孔慈,明眼人却都看得明白。
他复活孔慈,绝不是什么善心。
“好惊人的杀意!”在步惊云的杀意中,帝释天先是愣了一瞬间,然后颇为欣赏的笑了起来。
“果然不愧是本座看中的人才之一,只是这样很不好,真的不好。”似是不经意间的挥手,一道罡气向步惊云打了过去。
两千年时光积累的功力,就算是再废物,也足以达到一个极为相当的高度。
刹那间,互相对视一眼,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却有了彼此联手的默契。
风云二人就算天赋再高,气运再强,老天爷的亲儿子,这时候也是绝不可能拥有,独自对抗帝释天的能力。
“我叫帝释天,古往今来,唯我独尊的帝释天。”在风云二人的联手对抗拆招中,帝释天特别狂傲的自我介绍道。
那股子天下第一,惟我独尊的狂傲,固然确实相当的震撼人心。
用新时代的词汇理解,却也是特别的中二。
“呵呵!恐怕是一个躲在背后,算计他人的阴险货色吧?”一个不咸不淡,充满了不屑的话语,自陵墓深处,由远而近。
对于帝释天,卫无忌实在谈不上看得起这个词汇。
本身拥有一身超越时代的功力,行事却不能光明正大,老是在背后耍阴谋诡计······
谨慎固然没错,可谨慎过了头,那就是胆小如鼠。
“是谁?敢如此污蔑本座?还不给我出来!”卫无忌不掩饰的不屑,无疑让帝释天立马愤怒了。
“我是谁其实不重要,只要你还记得这个就可以。”卫无忌实在不想跟帝释天过多的浪费口水,一出手便是玄武真功。
“玄武真功?你是那个混蛋的传人?”看着卫无忌的出手,帝释天立马被勾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记忆。
这一套让他沉睡了至少四十年的武功,气息已经镌刻在了灵魂深处。
四十年岁月,已然是人生的一多半。
就算帝释天生命悠久,基本上已经不在乎时光的流逝。
四十年,却也是一段不算短,可以无视的时光。
“等你能再次顺利的接下这招儿再说吧。”罡气几乎化作实质,阵阵属于玄武的低鸣声中,冲着帝释天,疯狂冲击。
“这不可能!”刹那间,再一次清晰尝到了死亡滋味儿的帝释天,极为失态的癫狂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