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聿恒一走。
何以晴强撑着的身子。
一下子就软了。
她趔趄了两步,差点跌倒。
空气中。
似乎还弥漫着他的气息。
何以晴怔了一会。
反应过来。
她疯也似地跑到窗边。
然后,打开窗户。
初冬了的风带着一股子冷意。
她就站在那里,任由寒风刺骨。
何以晴以为,她不会再有任何感觉。
可是,面对他的羞—辱,她就像是被踩着尾巴一样,难以控制自己的脾气。
她是恨,好恨。
当年,那场车祸,她不止没了孩子,还伤到了子—宫。
医生说她这辈子可能无法再怀孕。
不能生育对女人来说,是多么一件痛苦的事。
可是,那个男人没有安慰就算,当她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他满面怒容的样子。
他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温柔的下落。
他说是不是她把温柔藏起来了?
呵!
可笑!
后来,传来温柔死亡的消息。
他随便听了别人的话就认定了是她绑架了温柔,然后还撕票了。
何以晴当时真的觉得自己眼瞎。
在他心里,她竟是这么恶毒的女人。
她出车祸了,他不追究;她孩子没了,他不伤心;她不能生育了,他无动于衷。
真正心狠的那个人是他,纪—聿—恒!
何以晴身侧的小手,紧紧攥住。
指甲陷进肉里。
但她不觉得疼。
她能感觉到她心口的那道伤疤,正蠢蠢欲动。
痛。
就好像被人生生撕裂。
这一刻。
何以晴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就不该回来这里。
她早该想到的。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打算放过她。
温柔死了,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他将这一切责任推到她身上,认定了她就是杀人凶手。
在他心里,她是杀死他心爱女人的凶手。
他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是她天真了。
何以晴抱住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如同这凄冷的寒夜。
不知过了多久,她身子都僵了。
这时,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何以晴怔怔地回神。
她以为是service,没多想就去开门。
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陆离俊美的脸孔。
一时间,她僵在那。
脸上的狼狈毫不遮掩地落在陆离深邃的眸中。
“你哭了?”
陆离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伸出手,试图擦去她眼角凝聚的泪水。
几乎是反射性的。
何以晴后退一步。
她低头,悄悄将眼角的泪痕擦去。
抬眸。
她已经恢复了正常。
只有陆离知道,她的悲伤是由内而发的,根本就擦不掉。
“你,你不是走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陆离抬了下手中的袋子,“晚上你没怎么吃,我给你从西餐厅打包了一份。”
“你爱吃的,榴莲披萨。”
…
陆离进去后。
何以晴招呼他坐下。
然后,她去关窗。
只是,还没走,陆离就扣住她的手。
“我去关。”
说着,他微微一个使力。
何以晴没多少分量的身子就被他按到了沙发上。
“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他嗓音低沉,带着专有的柔情。
何以晴眼眶一热。
心里感触的很。
这一刻,她无法拒绝他的温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