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婷玉杀人也是没办法查清的事吗?”
四爷邪魅一笑,拿着手指弹了她一指脑瓜壳,叹气道:“朕原以为你聪明,原以为你看事情看到通透,不想遇到玉珠的事就乱了分寸。”
“什么意思。”她不解,没走一步她也思量过的。
四爷见她仍是当局者迷的状态,一把将她圈进怀里轻声细语道:“年羹尧手握军政大权,与朝中官员上下勾结。你莫看如今朝堂是朕的朝堂,期间大多要职都是年羹尧的人。朕若再此时将年婷玉打入冷宫,那年羹尧定会举兵造反。那时朕还要如何护你走全。朕需时间更换四川和陕西的官员,再寻个时机将年羹尧的亲信甘肃巡抚胡期恒革职,署理四川提督纳泰调回京,使其不能在任所作乱。你可明白。”
亿锦抬眸静静的打量着四爷,那是处事不惊运筹帷幄成熟男子该有的神情,却也是云淡风轻平常事一般,却不想过多的体会他筹划一切事的心情。
许是那夜的余悸太过刻骨铭心,终究叫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独立女性的特征,多了一分考量。
四爷感觉到她的注视,眸光轻动,对她投去淡淡一笑,那笑落在了她深黑的眼眸底处,转瞬便被吸了进去。
“玉珠的死,我是太过着急了。不知皇上还会允许年羹尧多久的时间。”她现在只要看到年婷玉,玉珠无助的情形就会浮现在眼前。
“你不信朕。”四爷问道,这小妮子总是对他颇多怀疑。
亿锦摇了摇头:“皇上是君无戏言。只是我怕我会忍不住对年婷玉下手。”
“下手?”
“嗯,下手。”她再次确定道。为何就不能下手,她可以杀人,她给她一点小惩罚解气不行吗?
“你要如何下手。”
“这皇上就不用管了,臣妾有分寸的。”她欲起身,这会儿坚持住一个动作手脚有些发麻。
四爷再次弹了一个她一个脑瓜壳,心里多有怨气,一把推开亿锦,管自己朝案上走去。
嘴里还是不免要吐槽自己如今在这处的待遇。
“也不知怎么了,朕总觉得你待任何人都比待朕好。玉珠死了,你千方百计想要替她除掉年婷玉,那年婷玉是何人,她是本朝第一正二品贵妃,还是连朕都不得不巴结的年羹尧的亲妹妹。她杀一个人还是俩个人,朕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找了人糊弄过去。而你一个小小的嫔位,也不怕被她弄丢了性命,只管一头牛的往上撞。朕问你,你心里是不是觉得玉珠比朕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都重要。”四爷说着也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安字。
亿锦诧异的看着四爷,这么说来她做的他都知晓,即是如此,为什么不帮衬一把,却偏偏要让她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一想这,哪里还有什么比不比的,他是皇上要风得风要雨的雨,天天要在她这处矫情。
终究还是看不懂眼前这个城府深的俊美男子,只道一声:“臣妾乏了,就不打扰四爷静修练字了。”说着黄缎龙锦帘一掀,朝养心殿大门走去。